我道侣是只小狐狸(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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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着酒葫芦出来,晃着这百般滋味到甲板上去。船帆因掀起的风浪坏了四成,那尾大青蛟干脆卷着船向蓬莱方向游。船上水手船长全清闲下来,高高兴兴地聚众推牌九去了。

原以为甲板上无人,却还有个展秋柏伫立不走。

老道士便走上前去:展小子在这呢?他左右看看,小声诶嘿:你这几天帮忙看着周刻那小子也不容易,这会不用回去休息休息?

前辈。展秋柏打过招呼,脖子上也缠着密实的绷带,不用。

老道士顺着他刚才望的方向看去,看见坐在大青蛟脑袋上哦豁得开心的郭春山。青蛟也喜欢他,轻拍着海浪逗小混血玩。

大约是因为这乖外甥有一半青蛇的混血,和水族比较投缘?

老道士笑了两声,再掏出新酒杯招呼展秋柏:左右闲着,聊聊天,来几杯解渴吧。

展秋柏当即接过,先道谢,再老老实实地自认乏味:晚辈口拙,怕败前辈的兴。

不会。我对这生性沉默木讷的人十分有好感。老道士指向郭春山,拍拍酒葫芦笑,他爹也是这样的人,锯嘴葫芦啊,人说一百句也不见得回几个字,一副孤家寡人的臭德性。

大船航行的速度慢了些,青蛟卡了一会。

展秋柏呃了一声,想了想,隔空拍马屁:前辈应是大音希声。

老道士差点呛住,捧着酒葫芦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有道理,说得好!

展秋柏喝过三杯,面色如常,只是拈着酒杯转了转:从前我和春山修炼,我寡言,他欢脱,两位前辈莫不是倒了过来?

老道士愣了愣,哦呦不止:你居然说自个口拙,太谦虚了贤侄,一聊一个准。

展秋柏合手表示不敢。

老道士唠嗑着一些从前修炼的师门日常,好酒调味,往事皆珍馐。

修士大约有那么两类,一类是俗人修炼长生,一类是天人修炼极道。我本俗人,踏上超脱修真路,也依然走到哪里哪里都红尘。酒得烫,美食得大快朵颐,好妖得结交,好风景得住下。他神情沉醉地品着酒,仿佛杯里才是飞升和得道。

展秋柏喝着酒,神情自若地搭话:好人得爱,前辈应有道侣吧?

老道士这回没有停顿,爽朗地笑着回答没有。

展秋柏喝尽杯中酒,起身给他斟酒:前辈,万般不如人间酒,请。

这小道士通透得可怕。

老道士又懊恼了,觉得自己说太多,拿出的酒劲儿不够。

但又如何呢?

败犬又如何。

他举起杯,迎风入杯:好,干!

展面瘫余光看向海上的小混血,饮酒自知是俗是超脱,是哑是难舍。

*

周刻按着潜离的手起起落落,动作从起初的小心到大开大合。为了安全,潜离的眼睛叫他用布条蒙住了。

说实话,这很刺激。

他看着潜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打湿鬓发,堆积铺陈的快感像涟漪像狂澜,给予也索取,浪荡也虔诚。

潜离到后面支持不住:小道士,别遮我的眼睛。

周刻不听,低头轻磨他的汗和泪。

你说话,潜离轻轻地战栗,周刻你说话

周刻喉结滚动,摩肩抵足,回应了喘息。

潜离眼角打湿的地方愈多,潮开云舒,这狐妖勉强地用指尖摸索小道士的手,一边低泣,一边被不间断的侵伐抛起搁浅,褥子一片狼藉。

周刻低声:你已到了,即将飞升的时候无数修士和妖怪的祈愿都是成仙,你千年修炼,不想要么?

他摇头,身躯如出水的冷玉,水珠聚而衔成水流淌过无暇的肌理,这令人沉溺贪恋发疯的触感和温度,足以令一切无欲无求的木头圣人神祗抛却一切放纵。去爱怜,去欺压,去安抚,去鞑伐。

我不成仙我不

周刻指尖拨进他的长发里,就着不分离的处境把小狐狸托起来,或更深或更欺凌。

真的不成么?你哥哥来接你了啊,潜离。

潜离蜷趾,想扒拉狼狈的褥子,脚裸也被握住了。

我不会

不会什么呢?

周刻在这块冷玉上落下密布的桃痕,错觉在一方洁白的扇面上落画:难道你要一直跟着我,天涯海角都跟着么?

潜离意识模糊,多久和多深都不知道。只是脚裸上的铃铛好像在响。

眼睛被蒙上了,那铃声便越发的响。它要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周刻尝试着克制,这位置太欺负狐狸了。

我不会逃的。狐狸靠在他身上求饶,我不会逃。

第75章

船在海上航行, 日出照于东海,潮浪拍打船身,安睡中的所有人置身摇篮。

周刻安静地坐在潜离的床前,一双手想去捧他的睡脸, 却总是想起储君周祐之和树妖青吾的模样。

天雷散尽, 无涯珠碎成千万点微光湮灭于世间, 他抱着咬自己咬得起劲的潜离瘫倒在地,七窍都流血, 看什么都是猩红一片。

他不过是挣扎着想看一眼树妖和凤凰转世的结局,以便窥见自己和狐妖的尽头。

可周祐之一遍遍喊树妖的名字,青吾并不回头。

怀里狐妖把他咬得淋漓, 他也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抱着去质问周祐之。

那天光破开,结局不过是天与地在上与下,遥遥不可相及。

心魔隐隐有冲破桎梏出来兴风作浪的架势, 周刻揉了揉眉心,指间缠着潜离的一缕长发,仿佛那就是束缚住自身戾气的枷锁。潜离在睡梦里嘤了一声, 他连忙松开长发,唯恐扯疼了他。

床榻下是潜离的白衣, 周刻没得事做,捡起来慢慢折好,发现衣襟被他昨天撕坏了。

他暗斥自个禽兽, 转头看向潜离,小狐狸睡得沉却不舒服, 眉心轻蹙着,唇角都给他之前整破了。

注视他的时间长了, 心底又有那低沉的笑声:糟蹋他,快啊。

周刻猛然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恨声:闭嘴。

这烂糟心魔。

门外这时响起敲门声,内里结界起了波动,周刻拉着薄被给潜离掖好,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去开。

门口站着一身红衣的五舅子,见出来的是他便横了眉:我弟呢?

周刻竖了手指:在睡呢。

观琦也低了声:你的,出来说话。

哟嚯,这大概是娘家人来训话了?

周刻顺从地点了头,出了门厚着脸皮道早:五哥早上好。

呔!观琦炸了毛,谁是你五哥!

那我改个称呼,五舅子?

观琦克制攥拳头的冲动,前面那称呼就行。

周刻便痛痛快快地叫了五哥,搞得五舅子一阵鸡皮疙瘩。

观琦対这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恨这货长得太高,要端出娘家人的威风训话居然气势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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