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阿玄(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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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理亏,却实在不放心,硬是耍赖着把清宴浑身上下胡乱摸索检查了一遍。

他不懂医术,只能看出修士重要的神魂,灵台,经脉等地方没有大问题,才犹疑渐消,松了口气。

清宴甚至配合地微抬手臂,贴心问道:要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吗?

夏歧对上那双认真而毫无戏谑的眼眸,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点头,清宴会依诺在他面前脱下衣袍。

他耳尖倏然红了,摸了摸鼻尖:不不必了

修士的皮肉伤恢复得极快,更何况是清宴这般修为。而且这大白天的,若是有人来探病看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清宴看起来心情不错,唇畔温柔弧度与蕴着笑意的眼眸都格外好看,目光相对几息,便让夏歧耳尖更红,心池微漾。

上一次见面,两人还不怎么亲近。后来情愫相牵,又远隔千里。如今面对面相望,光是清宴落在他面上的专注目光便让他欣喜又有几分羞怯。

而实在不巧,他的部分能力似乎没有随着身体醒来,比如巧舌如簧和敏锐直觉,不能拿出势均力敌的反击,只能无措垂着眼,任由耳根缓慢发烫。

清宴却没打算放过他,交握的手轻轻捻着他的指尖把玩:上次在城墙,你说下次见到我,便要如何?

夏歧想起那被打断的风流话,明明记得后面的话,却没脸皮继续说了。

躺了几天,他疲惫得像破了防,以往那些没皮没脸的调侃搜刮不出一星半点,也没能把隔着芥子胆儿肥的风流劲端出来,只剩局促和难为情。

夏歧却见清宴极耐心地等着答复,才知道对方不给他含混过去的机会,只能红着脸支支吾吾开口:那天

一开口,他察觉清宴凑近过来,怔愣抬头间,整个人被揽入了怀中。那温热呼吸已经极为贴近,携着木香,柔软触感终是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唇上。

他倏然睁大眼,睫毛一颤,识海尽数空白了。

持续几息的吻轻柔得近乎于安抚。

清宴稍稍离开,垂眸看着他,两人的呼吸犹萦绕纠缠在一起,声音低柔如枕畔耳语:你想做的,是这样吗?

夏歧无措地抓紧清宴的衣襟,只觉得稳稳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掌滚烫,贴着的胸膛也滚烫。而他被温热的木香包围,脑袋晕沉,下意识开口应道:我

他才开口,清宴的吻竟没有任何预兆地回来了,唇又轻贴上他。

他已然分不清,清宴到底是想知道答案,还是引诱他张口,细若风吟的声音尽数融在唇齿之间。

他被清宴越抱越紧,思绪空白地任由清宴牵引,被安抚着,又被掠夺呼吸。

对方的呼吸间也有几分令他心悸的颤意像是在触碰失而复得的珍宝,逐渐到反复确认怀中人的真实仿佛对方也需要从他这里汲取什么,也需要被安抚。

于是他红着脸,主动又贴近了一些,还给了掠夺更亲昵温柔的回应,引得落在脸颊的呼吸一乱。

恍然间,夏歧怀疑自己在做梦,不过梦境如这般美好也是奢侈不容抗拒的占据又提醒着他此刻的真实。

就算他与清宴这么贴近,他对这个人的想念和贪恋却越来越深。

他只觉得心脏慢慢盈满温暖,令人心颤的欣喜与感动在四肢百骸蔓延开,甘愿就此沉溺下去。

结束后,过了片刻,夏歧依旧埋头在清宴的颈窝里,红着脸不肯起来。

岁岁在窗沿抖落浑身细雪,哒哒跑了进来,爬到夏歧身边急急一阵轻嗅,知道他真的醒来了,才又安静地缩在他的袍角边。

夏歧还是没动,只是反手到身后,揉了揉岁岁。

清宴无声笑了,他知道此时的夏歧脸皮薄,再调侃便要熟了,于是抚摸着他的青丝哄道:用些点心?

夏歧终于动了动,直起身来,眼尾的微红还没有消失,咳了咳:有什么?

清宴从芥子取出一些莲花酥与桂花糕,又用小火炉煮了他爱吃的酸酸甜甜果茶。

夏歧躺了几天,被灌了一肚子药,的确饿了。他坐在床上享受着清宴的照顾,吃着松软点心与温热果茶,身心都舒服万分。

他看着清宴把一块点心掰开,喂给桌上的岁岁,不由莞尔。

他只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第72章 月入怀

夏歧吃饱喝足,拥着被子思索起不得不面对的诸多问题。

门外是有待修复整合的霄山,顾盈与一众兄弟牺牲了,被封印住的边秋光神魂破碎

徐深的死亡昭示着十方阁覆灭,却不过是断了幕后之人的手足。沉星海的魔物还没有消失,幕后之人又在筹谋什么

如今他不再是只用听令行事,天大的事情有边秋光与其他七使一起担着的猎魔七使了。

把门主戒指丢还给边秋光的任性话,也不能随便说了。

他如今就是霄山的门主,全部猎魔人等着他走出这间屋子,去一件件解决堆积的事情。

一时间又觉得不如继续昏睡过去。

夏歧沉默着拿起枕边的潋光,横放在腿上,出神的目光落在剑身上,却又像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清宴坐到他的身侧,也不说话,安静陪着他。

他收敛思绪,叹了口气,低声自嘲道:师父可能没料到,我实在不是做门主的料,也配不上这柄剑

这柄宝剑陪伴了老阁主最意气风发的那些年,斩尽邪祟,万魔畏惧。

而边秋光即使没有用过潋光,作为在霄山开宗立派的猎魔人第一代门主,也是整个门派心中的顶梁柱。

而他不及边秋光如今潋光沦落到他的手上,有些蒙尘含冤了。

清宴心中不然。

抛却对道侣的偏爱,他也认同边秋光的识人眼光。夏歧这个年纪的阅历与悟性不输边秋光当年,于剑道刻苦勤勉,道心明澈坚定,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无论是门主位置,还是这柄潋光,夏歧都是当之无愧的。

不过这些理由有些坚硬,想必夏歧听了也会硌在心里,不好受。他便不打算用它们来安抚夏歧。

夏歧垂着眸,在思绪纷呈间几分迷茫,他忽然听到身旁的清宴开了口。

剑本是器物,只有人能赋予他意义与灵性。阿歧,你知道潋光是如何到老阁主手中吗?

他一愣,抬眼看向清宴。

清宴性格端肃,平日行为言辞规整,很少会用反问的说话方式。

如今嗓音低柔,倒像是哄小孩一般。

他果然在对面唇角看到几分温柔笑意,不由怔愣配合:不知道

清宴没有急着解答,把他揽入怀中,让他的侧脸靠上胸膛,拇指拂去沾在他唇角的点心屑,才握着他的手,一起慢慢抚摸过潋光。

潋光是我师父与长谣祖师爷为老阁主准备的生辰贺礼,三人年少同游,钱财有限,花了不少精力寻找合适的材料,历时许久才锻造出来。

清宴声音低而缓,像在讲述一段美好的睡前故事,夏歧的耳朵贴着对方胸膛,伴随着低沉回响,心也随之安静下来。

潋光的剑身来自苍澂,剑柄与剑鞘来自长谣老阁主收到来自两位挚友的贺礼,十分欣喜,从此后随身佩戴,珍惜万分。即使后来遇到名贵百倍的剑,也没有更换。

夏歧认真听着,逐渐明白了,潋光对于边秋光来说,是师父重要的遗物,而转赠给自己,其中含义不过是作为师父给徒弟的礼物,无需谈论配不配得上。

就算有赠礼寄言,也只希望他不被过去束缚,能往自己喜欢的方向继续走去。

他垂着眸,手被清宴握着,一起缓慢抚摸潋光。交错的指尖温热,剑身微凉,令他内心慢慢安宁。

许是休养得还不够,修为还在消化,醒了也容易疲惫。

精力本就有限,方才与清宴亲近,极度紧张与开心消耗了大半体力,如今又被清宴的温暖包围着,低沉缓慢的声音随着温热气息落入耳廓,让他的眼皮有几分沉重,生出了暖洋洋的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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