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策府风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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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霜王朝,王都霜阙。

天未亮,g0ng鼓未响,深g0ng早已不宁。

金銮殿後,密室孤灯长燃,一名青年正静坐於案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斑驳银徽,神情沉静,眉宇之间却隐隐透着未眠之疲。

他,是昊霜王朝现任皇帝——陆景昭。

十三岁登基,承位於先帝猝逝之後。六年间未立军功、未封外臣,满朝文武尽归宰府之手。

世人说他年幼无权,朝臣视他为虚主,甚至有人私下言:「书卷皇帝,不识兵符。」

但只有真正走入g0ng廷深处的人才知道——这位少年帝王,能活到今日不倒,靠的不是权,而是忍。

此刻,他手中的银徽正是霜骑军主将白苏苏昔日所佩之将印。

案前跪着一名近臣,低声禀报:

「霜骑军遭影卫伏杀,据鸦阁秘报……白将军下落不明,三位副将,皆战Si。」

皇帝垂眸不语。

他没问那批影卫从何而来,也没问那张金牌的印权属谁。

他什麽都明白——金印还在御案上,军权却早就不在他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微风吹过未关的窗格,卷起一角奏章,掀起殿中细灰。他终於轻声道:

「她若还在,朕便还有一道雪线未破。」

语声不重,却压得整座密室寂静无声。

晨光终破东云,一道雪白薄光落在他肩上。

他放下银徽,抬起头,望向重重g0ng墙之外。眼神一如天光将破——冷,且决。

他轻拍案边一角,那里静放着一道未发出的金封手诏——落款之处,是一枚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印。

他没有动那封手诏,只将它往前推了半寸。像是记下,也像是等时机。

他近日收过三封密报,皆来自北境冰线。

墨炎国帐下诸营异动频繁,两处伏兵驻点已疑似换防,连鸦冰谷都传出不明骑痕。

他未曾出声,只将那几份军报收进密函之中。

因为他明白,眼下的朝廷,已无他可以信的兵。

昊霜王都?宰府。

乌鸦掠过檐角,黑雾沉沉,清晨的霜光尚未落下,宰相府深处便已灯火连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殿之中,陆云锋立於一张极大的沙盘前,指节轻叩边角的北境小镇——鸦冰谷。

此处,是霜骑军最後传出讯息的所在,也是他这场局布下的第一枚Si子。

「她已无再留的价值,还活着,就是变数。」

他语气不重,如谈家常,却听得殿内数名影卫与书令皆不敢出声。

陆云锋没抬眼,只淡淡问道:

「雪线突破了?」

一名内府参谋拱手应道:「启禀相爷,墨炎军於两日前夜由潜线破境,目前尚未有大规模行军,但已控制四处哨点。我方驻守军少,暂未g预。」

陆云锋微一点头。

「很好。」

他取出一枚玄黑符简,手指一弹,落入帘後Y影中。

「通知他们——战端可启。」

「墨炎愿配合,不过是想取雪原几郡。等我得位,他们的使臣自会跪着来求封。」

一名身着漆甲、x绣鸦纹的刺客般身影悄然接令而退,背後标记正是外国密使的特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毕转身,未多留,径自步入宰府深处。

穿过六重铁门、三层锁阵,他来到了一座封闭至极的密室前。推门而入,Sh气扑面,一道寒铁囚笼静静锁着那个曾统御百官的身影。

严无咎,昊霜前任宰相,如今披发跪锁,形销骨立,双手锁於寒铁之上。

陆云锋立於三丈外,语声如常:

「严相,今晨睡得可好?」

严无咎沙哑笑道:「又来照我早课?」

陆云锋负手而立,冷冷一笑:

「六年前你说:想进宰府,先铲自己根系。」

「我在陆家十八年,提过三次兵策,三次都被丢回来。理由只有一句:旁支子弟,莫越规矩。」

「你要我证心,我便灭了自己那一族,军策密录、主脉人名,一笔一笔,奉到你案前。」

「我做了,而且b你想得还乾净。」

他走近一步,低声吐出:

「现在,我在这里,你在这里——咱们两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无咎沉默片刻,忽然抬眼,声音低哑:

「你……果然无君、无家、无义。」

陆云锋微挑眉,语气依旧冷淡:

「你错了一件事。」

「我没认过你当师,也没打算永远当副手。」

「你让我灭家登门,我照做了。可你信我止於此,那你就是老了。」

「你说我无君。没错,因为我从未承认过那个姓陆的小子是君。」

「我与他,同出宗脉。但我那一支,早年只因母出寒门,便被除名於皇脉谱系。」

「我那位族长在朝中是你政敌,对我视若敝履;你却肯给我位子,只是想让我来收场。」

他语气一顿,嘴角浮出一丝极冷的弧度:

「我先清我家,是为让你放松。下一刀落在哪个姓陆的身上,不由你定,也不由他定。」

严无咎终於惊愕,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声音隐带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竟想取代皇帝……连这一步,也要走?」

陆云锋转身,背影隐入幽灯与石影之间,声音淡得像是风中的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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