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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们不防备,冲了进去,恐怕在场人死伤至少大半。
李弗襄对着那刺目的火看得久了,眼睛不舒服,眯了起来,道:你们听那动静,多热闹啊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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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悦行进宫面见圣上, 身上穿着的黑色袍子奔波多日,已经没法入眼了。高悦行来的时候,准备了一独自的话要上禀, 可是皇上看着她,忽然很和善地道了句:阿行,辛苦你了。
高悦行正欲脱口而出的连珠炮一样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 暂时没能说得出来。
皇上又道:你在京郊的海棠别院, 做得很好。
高悦行知道皇帝已经见过了孔世戍和京兆尹, 想来是他们已像皇帝陈述了事情经过。
只听皇上道:朕听说你都已经越过了潞涉山, 复又折返了回来,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
高悦行心里转过味来, 不对。
皇上对她的行迹了若指掌, 这可不正常。
高悦行选择直接问:陛下安排了眼线?
皇上笑了笑, 道:皇城根下, 都在朕的掌握中。
高悦行听闻此言,却是放下心了。
她将方才的事情大略转述了一遍,对皇上道:陛下,我觉得京城里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御书房里此刻没有其他人。
除了皇上和高悦行,便只有许修德。
高悦行说话没有其他顾忌,道:李弗襄将兵都带走去了西境, 郑帅又赶在这个时候病倒了, 您身边的禁军统领又带走了一部分兵下江南去了京城里现在几乎是空城一座, 我怎么觉得, 像是有种调虎离山的架势呢。
皇上盯着她看了良久, 笑了:到底是聪明啊。
他对许修德一抬下巴, 许修德意会, 转身到书架前,拧动了一个玉如意,下一刻,书架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暗门,暗门内,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背对着她,高悦行屏住呼吸,等他转过身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郑千业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哪里像是重病的样子?
皇上前倾了身体,悄悄对她说:放心,孩子,我有王牌在手呢。
高悦行脸上的愁容终于扫清,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见着了郑千业坐镇,才是真的放心。
皇上对她道:放心吧,干你该干的事去,出了个这个门,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高悦行明白,现在道了关键时候,决不能打草惊蛇。她重整了精神,向皇帝辞别,出门见到孔世戍,颇有几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扔下一句:您自己向皇上交代去吧。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嚣张的意味。
孔世戍心里沉重。
皇上再召见的时候,孔世戍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捧出来,皇帝只淡淡的听着,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在他说完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孔世戍心提了起来。
皇上道:此案朕会着人细查,但是和襄王妃没关系,你好歹堂堂朝廷正二品大员,怎么连这点事都拎不清。
高悦行方才出门的嚣张是有道理的,原来皇上这里已经叫她给拿下了。
皇上问:我那儿子呢?
孔世戍一愣,皇上膝下活着的儿子只剩俩,一个去西境了,一个刚刚押回来。
皇上指的自然是在京城的这位。
孔世戍低头道:信王殿下已经跟随臣等回京,正等着皇上召见呢。
皇帝叹了口气:把他带来吧,朕有些话想和他说说。
信王很快被带来。
未定罪之前,谁也不敢真正对他无礼,只是信王看上去情绪似乎不大妙,披头散发的模样,谁喊他他也不应,瞧着模样,和街上的失心疯没什么两样。
孔世戍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信王进门前摇摇欲坠,令人看着都忧心,好歹他还知道御书房门口有门槛,一手扶着门框,高高地跨了进去。
皇上彻底遣退了身边伺候的所有人,也包括最亲信的许修德。
许修德往门外一站,见孔世戍还未离开,一拱手行了个礼。
孔世戍想从他嘴里套点消息,于是上前道:敢问许公公,皇上是何打算啊?
许修德摊手:陛下没说,奴才也不敢揣测啊。
孔世戍又打听:那皇上的脸色看上去动气了没?
许修德叹了口气道:皇上若是肯动气倒还好了,可就怕他憋在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啊,毕竟人到了这个岁数,看中子女缘,再怎样那也都是亲生的啊。
孔世戍心里大约有了数,寒暄了几句便告退了。
御书房里,信王一个头磕在皇帝面前,好似睡着了一般,死活不肯起。
皇帝垂着目光看着他,不咸不淡地说:你这是要往装疯卖傻的方向去啊,朕的长子。
信王:儿臣不敢。
皇帝道:坐吧。
信王再道:儿臣不敢。
他不肯起身,皇帝也不勉强,他绝口不提赈灾粮的事,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媳妇病了,你知道吗?
信王终于有了反应:啊?病了?
皇帝道:你的王妃怀孕了,但是由于母体虚弱,气血亏损严重,以至于胎死腹中,已经在病榻上躺了小半个月了,你竟然不知。
信王愣愣的道:苇绡儿臣只知她近日身体不适,不曾想
皇帝:你干的那些荒唐事儿打量你爹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曾经是朕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当然,现在也是。你觉得朕偏心,是么?
信王吓得磕头:儿臣不敢。
皇帝:你以前没这么胆小,朕今日不想再听见这四个字儿了。
信王听皇帝提及以前,信王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已经快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皇帝道:弗襄,他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但是你有,他被囚禁在小南阁里,十年的暗无天日的生活,你没有经历过,他出生后一口母乳都未曾喝过,落了一身的病,最后差点吃下了朕亲赐的毒药,一命呜呼,朕将他从小南阁接出来的时候,十岁的孩子,和六岁的高氏女身量一样大,头发轻轻一抚能落下一大把,未经启蒙,甚至不会说话,小小年纪还受了狐胡细作的酷刑,手指尽断你觉得他活得不错?把他的生活换给你你愿不愿意要啊?
李弗襄能得到现在的宠幸和尊荣是因为他活下来了。
他若是死了,一切都没了。
在那样的摧残下,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信王现在仅因为父皇的偏向就受不了。
那么李弗襄的那等遭遇岂不是更有怨怼的理由?
信王的心思慢慢地活泛了起来。
皇帝看在眼里,道:你回府去,好好想想吧。
信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
陆苇绡站在门口迎他,单薄得像个纸片人,见到他回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忧心,却一句话也没说。
信王摸到她冰凉的手,跌坐在门槛上,忽然抱住她放声大哭。
皇上紧跟着命禁卫跟上来,守住了信王府的大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也算是另一种保护了。
高悦行快马加鞭,几天几夜的奔波,才回到江南。在赶回来的路上,她瞧见了一路北行的大批流民,都是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的人。
高悦行问他们打听了一下,据说是江南的水患已经大致稳住了,只是在江萝镇后,又有一城被淹,但是当地州府早有准备,即使止损,至少保住了大多数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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