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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极其细微的声音,却让方才还在争吵中的弟子们住了嘴,一齐扭头看她。
大师姐你说!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陆斐斐在他们的注视下尴尬的笑了两下,拉长声音道:我啊
她说个屁啊!
她利落的往头上贴了个隐匿符,把那几个弟子甩在身后,御剑离开了。
可怜的啾啾啊,她真的没办法了,你一定能自己飞回去的吧。
她心里不厚道的想道。
幸亏今天她碰见的只是林十三,撑不住还能跑。
如果今天遇见的是陆怀玉,她怕是连跑都跑不了。
到了今涯峰之后,她又是小心的在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收起剑来。
自从云惊梦受伤昏迷起,玄衍宗的弟子就处在一种诡异的狂热状态。
有的弟子彻夜不眠不休的修炼,有的弟子在半夜拿着一本诗集对月吟诗。
更有甚者,来找她借了喇叭之后,在明诏峰殿前对女弟子公开表达心意。
正当她头疼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意外得知祁清并没有让药长老来给云惊梦看伤,而且拒绝了所有弟子想来看望她的要求。
她立马便反应过来这事与云惊梦有关。
但当她想要离开且洵峰去今涯峰的时候,刚打开门便看见一层层围在她院门前的众弟子。
有的弟子是来找她请教剑法修炼的,有的弟子是来找她比试的,也有些弟子是来送她东西的。
一个个急切的往里挤,把她小小的庭院围的水泄不通。
别说去查探云惊梦是怎么回事了,她连院门都出不去。
她从辰时忙到戌时,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弟子的事情没解决,无奈之下,她只得劝他们说时辰太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可陆斐斐没有想到,她防住了所有人,甚至连林十三都忽悠走了,却独独忘了一个跟她住在一个峰,住处仅离她几里远的陆怀玉。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那日她趁着天黑离开庭院,想去看看云惊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陆怀玉那一声在她耳边炸起的师姐。
她现在已经到了听到师姐这两个字就应激性头晕眼花的地步了。
陆斐斐揉了揉太阳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结界。
片刻后,她伸出手来,一只蝴蝶在她掌心扇了扇翅膀,晃悠悠的朝结界飞去。
如她所料,蝴蝶在刚触碰到结界一瞬间就消散无踪。
她微微皱起眉头。
这次的结界比之前的要厉害,秘法不起作用。
既然如此
陆斐斐眼睛一亮,有了办法,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黄小莺之前送给她的千纸鹤,往里面输送灵力。
霎时间,一幕幕景象出现在她眼前。
最开始便是祁清抱着云惊梦回到今涯峰,瞳孔灰暗无神,动作滞涩而僵硬。
后来,便是药长老带着东西来敲今涯峰的峰门。
祁清神情冷漠的开了门,皱着眉头说了些什么,药长老气的把东西扔到一边,骂骂咧咧的走了。
祁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药长老离去的背影,再次关上峰门。
再之后,便是他们二人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时至今日,再未出来过。
等景象彻底在眼前消失之后,陆斐斐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指,眼底满是迷茫。
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他什么都知道
之后陆斐斐又经过数次尝试, 却依旧无法突破祁清设下的屏障。
她看着面前的透明的屏障心里越发焦躁。
按照先后顺序,是祁清先被控制,之后是玄衍宗弟子情绪亢奋。
修为低的弟子情况严重, 而修为高的,例如药长老之类的分神期修士, 只是行为有些异常而已。
而师尊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祁清是被云惊梦控制, 玄衍宗弟子的异样皆与她有关, 她应当是在算计什么事。
可这之后她又未在做过其他事, 甚至连房间都未出过, 控制祁清也只是不让其他人进入今涯峰而已。
而且按照云惊梦之前的受伤程度,她现在大概率处在昏迷当中。再加上魔尊曾交待过让她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陆斐斐突然想起了玄衍宗弟子之前的几次异常。
第一次, 是云惊梦自称夜间受凉,告了半个月的病假。
那段时间玄衍宗弟子的修仙热情高涨,几乎整个问剑峰的弟子都来找她切磋过剑法。
当云惊梦病好之后回到北珉峰,弟子们也恢复了正常。
第二次,是云惊梦对明长老用了秘术之后再次告假称病。
那一段时间弟子们的异常并不明显, 反而是各位长老。
梦长老变着花样折腾北珉峰弟子, 明长老则经常躲在树后偷窥梦长老的一举一动。
现在想来,祁长老的情况也有些古怪。
在原主的记忆里,祁清虽生性冷漠, 说话做事也不讲情面,但那只是对宗门以外的人。
对于宗内弟子, 他向来是有足够的耐性的,偶尔的时候, 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和善。
可他那时对待他们的态度几乎可以用严苛来形容。
第三次, 则是现在, 云惊梦受伤昏迷之后。
所以如果大胆猜测一下, 会不会云惊梦每次受伤或者身体出什么状况,都会导致她的能力出现问题,进而影响她周围的人。
所以现在,她是能力失控了。陆斐斐喃喃道。
只是每个人对于失控的反应各不相同。
在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前,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先按兵不动,确定云惊梦能力失控会不会对其他人产生危险,再做打算。
陆斐斐想了想,躲着其他弟子去了明诏峰,打算去找师尊问问情况。
可师尊却没有在明诏峰。
奇怪,他不在明诏峰难不成是在且洵峰?陆斐斐一边想一边往回走,眉头皱成一团。
师尊要是真在且洵峰,她还真不敢回去。
毕竟她庭院外还有一堆弟子蹲着等着跟她切磋剑法呢,回去了就跑不了了。
陆斐斐想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为了躲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回且洵峰,夜夜躲在后山生怕被他们发现。
也就是在他们早操的时候才敢出来走走。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熬不住啊!!!
呜呜呜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少女的哭泣声。
陆斐斐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个女弟子蹲坐在那里,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难过极了。
听着女弟子的哭声越来越大,陆斐斐犹豫片刻,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女弟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把白色的弟子服都泅湿了一片。
她小心的把手帕递过去,试探道:要不要擦擦?
谢、呜呜,谢谢
女弟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睫上的泪珠将落未落,震惊的张大嘴,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
陆斐斐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听见这里有哭声,就过来看看。是遇见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女弟子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却因为站的太急,怀里的东西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她弯腰想把东西捡起来,却被女弟子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陆斐斐沉默了。
修真者耳聪目明,哪怕女弟子捡起来的动作很快,藏起来的动作也很快,她依旧看见了书封上的名字杏雨落。
她表情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女弟子。
她走近之前确实依稀看到女弟子在看什么东西,可她以为她是在看家书,什么重要的人给她寄的书信,或者是在看上次测考的卷子。
她想着过来安慰几句,问问怎么回事,替她想想办法。
毕竟她之前来明诏峰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位女弟子几次,也算是相熟。
可她没想到她只是在看话本子,还是在原本应该待在明诏殿殿前的时间来藏到一棵树后看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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