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蓠(58)(1 / 2)
听到乌斯满这个名字,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脸上都露出骇然之色。
大家都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
乌斯满有多残暴,大家都知道。
如果这些宝藏真是乌斯满的
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如果他们是在50年以前找到这个宝藏,只怕整个村子都会被屠。
对财宝的不舍,随着张牧这几句化为乌有。
大家都替自己的安全担起心来。
乌斯满还有残部吗?古丽大婶上前一步,替大家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张牧笑着回答:你们放心好了,他的残部已经全部被我们剿灭了。
古丽大婶放下了心,转身和社员们说话:听到了没有?你们以为这些东西真能带来幸福吗?想想山洞里的那些枯骨,再想想这些财宝的上任主人!
广祥让咱们上交给国家,其实是在保护咱们!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得到这些财宝。你们以为不会有人来抢吗?
财帛动人心。
这么多财宝,肯定会有人动心。
一旦消息传出去。
必定会有人来抢
听完古丽大婶的话,大家都不说话了。
只有艾买提用不满的目光瞪了瞪古丽大婶,却被自家长辈迎头一巴掌打得垂下头去。
第123章 队伍不好带了
张牧率领着士兵把绿洲的山洞清扫干净,便决定回程。
走之前,黄参谋长走过来,话里带着犹豫:千年渡的社员
不用搜身。张牧笑了笑,这么多的财宝他们都咬牙上交国家了,我相信他们不会私藏。
其实就是私藏一些,他也只当没看到。
他又不是乌斯满
做领导的,有时就得装聋作哑。
回去吧,咱们这次只是粗粗的统计一下。回去之后还得一件件统计。张牧与叶广祥和廖漱雪握了握手,就朝沙漠外走去。
看到团场的人牵着骆驼队走了,千年渡的社员们都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咱们这次踏青,也算是完美完成叶广祥也没心思再种树种甘草了,咱们回去吧。
社员们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扛着各种工具回去。
走在回去的队伍中,维族小伙子艾买提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衣襟里。
在他胸前的口袋里,放着一个粗粗的金项链。
左右看了看,见到无人注意自己,艾买提又把手拿了出来。
脑子里已经在想该怎么处置这个金项链。
回去拿清水洗一洗,然后再截成小段一点点的卖出去这样,我娶老婆的钱就有了。艾买提这样想。
因为骆驼全部被团场征用驮箱子和弹药,小孩子们都由大人背着。
来时,大家兴高采烈的。
走的时候,都是沉默无语。
肉肉和小黄紧跟着廖漱雪,不时抬头看着被廖漱雪背着的叶泽。
叶泽有些憋不住,转头问叶蓠:姐,金子能做啥?
你没有偷拿吧?叶蓠先是低问叶泽,见到叶泽摇头,松了口气,金子可以做首饰,不过那是有钱人才有用的。咱们穷人,拿了金子也没用。
哦。叶泽点了点头,似懂非懂,不过金子也不好看呀,黑乎乎的,为什么大家都说金子好呢?
这童言童语听得大家都笑了。
与叶泽说完话,叶蓠又转头去看伏在苏向晨背上的苏文懋。
苏文懋似乎是睡着了,眼睛微微闭着。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苏文懋睁开眼睛。
便一眼与叶蓠对上。
文懋哥哥,回去之后要不要一起学识字呀?叶蓠笑着问苏文懋。
苏文懋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答。
回到千年渡,大家休息了一天。
等到第二天,叶广祥来到农会分派工作的时候,发现年轻人几乎都没来。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分派起工作:今天开始去田间锄草。
茹仙打开仓库的门,准备给大家分发农具时,看到大家都不动。
一个维族大爷走过来:叶支书,我们以前敬佩你,觉得你能领着我们过好生活。可是
他摇了摇头,我上年纪了,今天的农业社任务,我怕是完不成了。
随着这个维族大爷说完,又陆陆续续地有几个维族大爷上前以身体的原因拒绝农业社的派活。
很快,农会的人就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很少的人。
广祥,要不要我再去劝劝他们?古丽大婶脸上带着薄怒,他们竟然敢这样对你?
大婶,不必!我知道他们心里有怨,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叶广祥看了看留在农会的人,今天的工作照旧,我们去锄草。
什么事情也不能耽误农活!我们是农民,农田,就是我们的命!
叶广祥说完这话,拿起坎土曼就往田里走去:今天人少,就不分派划区了,大家随便。
今天,整个千年渡静悄悄地。
田里只有几个身影在劳动。
有些人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心里不安:我们这样,到底好不好?
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家里走出来,走到田里锄草。
也有人关着门在家里讨论宝藏,话里带着怨怼:凭什么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送给别人?我怀疑团场拿到宝藏,肯定也会私吞。
也有人沉默不语,心里在盘算着离开的事情。
今天的千年渡,人心不稳。
叶泽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有些疑惑:我们今天为啥不去扎草方格了?
叶蓠微笑着:因为天气晴朗啊!所以,我们要在家里读书。
叶泽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桌子上面的书,有些迷茫。
天晴不是更应该去扎草方格吗?
苏文懋写完一行字,正准备去拿另一根削好的铅笔。
旁边有只手伸出,把削好的铅笔递到他的手中。
苏文懋抬起头,正对上叶蓠微笑着的双眸:文懋哥哥,我们今天学习写田字好不好?
苏文懋接过铅笔,继续低头,继续写着永远也写不完的月字。
叶蓠笑了笑,转头教叶泽写田字。
叶泽拿出一根树枝,按着叶蓠的教导,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画出一个田字。
然后眼睛一亮:姐,这个字我认识的。
你是怎么认识的说一下。叶蓠好奇地看着他。
咱们种的地,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这是垅叶泽用树枝指着田字的竖,这是沟他又指着横。
对呀,这就是咱们种田的田字,它很像一块田地。叶蓠又写了一个田字,你看,把好多田字连在一起,就变成了好多田地。
叶泽注意着叶蓠指间树枝的走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像呢
一旁,苏文懋正在写字的动作缓缓停滞了一下。
然后,他再写的时候,笔下的月字,就封了口。
慢慢的,封口的月字,变成了田字。
他越写越顺手,便一直横平竖直地写着。
叶蓠转头瞄了一眼,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但她很快收敛住情绪,只当没看到苏文懋写的字。
他们在这里写字,没多远的艾买提家偷偷开了一条缝。
见到路上没有人,艾买提拿着包裹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昨夜回家之后把金项链擦了又擦,终于露出了一点金子的本来样子。
现在,金项链被他用刀切割开,包在衣服里,放在包裹里。
只要到隔壁村落把这条金项链卖掉,他就有钱了。
他就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了,说不定也能买几头骆驼做个驼客。
说不定,他也能去从来没去过的阿克苏。
想到这里,艾买提偷偷牵出自家的骆驼,骑上骆驼就朝千年渡外奔去。
肉肉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声,轻轻地抖了一下耳朵。
继续趴在叶泽脚边打瞌睡。
春光明媚,正是春困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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