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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的劲儿有点大,一张被尸液浸泡后又干透了的折叠布条掉落。

上边有用绣线绣的几个字——幸好不是用墨水写的,不然一点都分辨不出。

云团暂时不想打开,她嫌弃地捡起,将其丢进一个空的储物柜,然后继续找“原材料”。

半晌,云团眉头紧锁,恼怒的情绪逐渐累积,转化成不可抑制的怒火,“我就恶霸了怎么地!”

她将刚刚还回去的东西全拔了出来,跑到一边用石子捣碎,再用角落里翻出来的破瓷碗接住。

【主播,她快醒了。】灛

小兮看着面色阴沉的云团,摄像头眨动一下,刚刚那个瞬间,主播的神情和景煜大主播简直一模一样。

“嗯。”

云团将碗里的绿糊灌到冒牌货嘴里,抵住对方的下巴,看到吞咽了,才松开手。

至于会不会闹肚子,另说吧。

云团搓了搓手腕,换回苏府的朴素的下人服装。

“唔……”

少女眉头紧锁,她缓缓睁眼,一阵眩晕后,视线逐渐清晰——她刚刚好像下去了,还被鬼怪挟持了!灛

脖子被割了!

苏栗理一下子直起身,伸手捂住脖子,倒是不怎么疼,但确实有一点细小的刀痕。

“少爷,你怎么了?我把东西拿出来,就看你睡在这儿。”

女童抓着羊皮卷,嗓音清亮,琥珀色的杏眼里满是关切。

苏栗理不解,“我……没有下去吗?”

抬头一看,那具尸骨竟然和她踹之前一模一样!难道,这真是她的一场梦?

但是,脖子上的伤口怎么解释?灛

“少爷说什么呢?你不是叫我去拿羊皮卷的吗?你怎么会下去呢?”云团一本正经道。

第630章 有生之类,先死为毕29

或许,这个NPC本来就不用失忆。鎣

但东西都喂下去了,还是让冒牌货失忆比较保险。

苏栗理眉头紧锁,她摸着脖子,刀痕极浅,不仔细摸也摸不出来,也像是戴项链留下的痕迹。

可是……苏栗理自我否定地摇头,自从她用了这个身份,就没有再戴过首饰了。

难不成,这老宅子地下的那些脏东西,跑出来了?

“喏,我看来看去,也就这么一个羊皮卷,应该没拿错吧。”云团神色不改,淡定地把东西递过去。

苏栗理接过,又看了云团几眼,对方时而孩童天真,时而神秘莫测,她也搞不清楚这个随手捡来的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鎣

云团歪了歪脑袋,“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对了,那座石桥是断的,少爷怎么没提前跟我说呢?幸好我步子小,没掉下去。”

苏栗理定定地看了云团一眼,见孩子连脑袋上扎起的两个“小包”都没乱,脸上也干干净净的,想来是真没吵醒那个妖物。

苏栗理接过羊皮卷,翻阅了一下。

她发现侧边有不t少黑色的指痕,有大有小,不由得起了疑心,“你看过了?”

云团摇摇头,“没有,我没上过闺学,不识字的。”

苏栗理又收回目光,“行了,该去用晚膳了,一会儿你沐浴时仔细些,一身臭味。”

“是。”鎣

……

按照苏府的规矩,下人是没资格跟主子一起用膳的,即便能站在主子身边布菜,也只能忍着饥饿,不能提前去后厨解决肚子问题。

肚子又不能响,否则,是要挨板子的。

云团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儿,冒牌货找不到蛛丝马迹,不确定地洞里发生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便让云团跟在身边。

幸好云团现在是个草妖,今日照了点太阳,也不会饿。

她抓着筷子站在一旁,不停地给冒牌货布菜。

“你要撑死我?”苏栗理放下筷子,眼看着小女孩踮着脚,努力夹菜。鎣

“哪儿能啊,少爷多吃点,长得壮实些,才能更好地练武呢。”云团咧嘴一笑。

“倒是看不出几分真切,你说的亲戚,到底何时来?”

苏栗理又开始吃,完全抛弃了苏府“食不言”的规矩,她烦躁地说了句,看云团的眼神,有些像看打秋风的穷亲戚。

“我猜是明日,也可能是今夜。”

云团答道,给冒牌货夹了个大鸡腿。

苏栗理:“我看你就是要撑死我。”

云团:“少爷说笑了,可不要咒自己才好。”鎣

……

是夜。

云团将卧房的门锁上,把苏栗理捆在椅子上,顺道叫醒对方。

苏栗理盯着云团,终于回过神来,“好啊,果然是你搞的鬼!还什么噩梦呢,根本就是你诓人的托词!”

苏栗理气愤道,她挣扎着,却觉得手腕的绳索越捆越紧,似乎再动一下,骨头都会出问题。

云团提前放倒了这个院子的丫鬟,故而不慌不忙地搬了个凳子坐在冒牌货面前。

“现在还不到你发狂的时候。”鎣

云团用苏栗理睡前脱下来的白袜堵住了她的嘴,“听我唱会儿歌吧。”

苏栗理瞪大了双眼。

……

翌日清早。

一行人缓慢靠近夏城的城门。

第631章 有生之类,先死为毕30(二合一)

“站住!什么人?”狈

守卫用长刀拦住了队伍的第一匹马。

一行人浩浩荡荡,景和在公主的轿子前边,打了个哈欠,眼下青黑。

他朗声道:“和亲使团,路过此地,歇歇脚。”

景和身旁的护卫将通行和路引都递了过去。

守卫仔细翻阅后,立马退开,恭敬地将文牒返还。

“也不打听打听,什么人都拦。”

轿子里娇声怯怯,女声像个小钩子,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勾了过去,除了满心美食的景和。狈

“公主莫气,等到了城里,属下定当安排上等的住所。”

“倒也不必,干净些就成。”娇贵的公主透过轿帘缝隙,看到城门两侧面黄肌瘦的流民,嫌恶地将帘子又拉紧了些。

和亲使团里,有一个小将心不在焉,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心慌,却查探不出缘由。

真是奇了怪了。

另一边。

苏栗理一大早就被云团喊起来更衣。

这冒牌货嫌恶地看着比她矮了许多的孩童,“怎么一惊一乍的?这和亲使团,不是还有三日才来么?”狈

“少爷记错了吧,今日就到了啊!”小桃疑惑道,明明昨日晌午还在筹备和亲使团的欢迎宴,怎么今日就忘了……

“少爷许是练武时撞到了脑袋,等事情结束了,再请医师来瞧瞧吧。”

小桃将云团挤到一边,关切道。

云团摸了摸鼻尖,乐得清闲。

不过昨日景煜将人拎走,就没有回应了,也不知那个男人有没有活下来。

而那个折叠布条,她后来丢进后厨的水缸里清洗了一番,勉强认出“柳娇”两个字。

别的绣线粘在一起,即便动作再小心,扯开时也断了不少,根本辨认不出了。狈

……有戏。

不知道哪个是“柳小姐”,但苏府和姓柳的确实有瓜葛。

说不准,柳小姐还没找到,柳家先出现了。

云团低头想着,安静地站在一边。

小桃瞥了眼,内心不断冷笑——这会儿倒是安静了,昨日跟个小妖精似的,一直往少爷身边凑,好在少爷是个明事理的,也不至于被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勾去了心魂。

“少爷,一会儿我在您身边候着吗?”小桃满心期许,目光灼灼。

苏栗理烦躁地摇头,“不了,你还要忙宴席之事,不缺人,云团!”狈

云团突然被点了名字,她望过去,在小桃仇恨又尖锐的眼神中,错愕地伸手指了指自己,“要我去么?”

“嗯,收拾得齐整些,别丢了苏府的脸面。”

苏栗理说道,心头突然一阵没由来的慌乱,似乎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但她细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云团跟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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