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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脚都无法动弹,只余精神力活跃无比。

“不要动他,就这麽按压着就好。”跟着跑过来的景泰嘱咐医师们接手。

他表情困惑地看着满面怒容的老友。

作为特种能力几近于无的后勤人员,饶是他经验丰富,也不能理解目前的状况。

“景家小子醒了吗?”秦焕没有管还贴在墙上的儿子,反而是关心起了景策的情况。

景泰摇摇头,并将景策于三周前已经失败的第十三次觉醒之事告诉了他。

景策的成年期觉醒破坏能力更强,已经超越了中级哨兵所能达到的极限。

同时他对声音和光线的敏感程度也提升一截。

由此他们不得不把研究所外层清空留给他折腾。

等狂躁期顺利度过后,尚有些许理智的景策依约扎入镇静剂并扣紧拘束环,强行让自己陷入休眠。

“以前也是这样,等他休息够了才会醒过来。”景泰故作轻松的说。

可惜从他不断抽动的眼角来看,显然这件事又给了这位研究大师以不小的打击。

秦焕脸色变换着,最终只能别过头去,通知他另一个算不上好的消息。

“景泰,你去给景策做一个全面的脑域检查吧”

“我怀疑,秦愉辰偷偷在你儿子脑子里打了个锚点…”

怎麽会有锚点?

一个精神力崩溃严重且不能缔结精神链接的半残向导,标记了一个未觉醒没有精神领域的昏迷哨兵…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玩笑。

“要是这样的话,你儿子的联谊对象可就要换成景策了,哈哈。”

景泰不知如何是好,就只能干笑着回应。

他期待着秦焕告诉他这是个玩笑,可秦长官显然生性不爱笑。

等医护人员将刚才抽得几近痉挛的秦愉辰安顿好,景泰望着病床上那位病弱青年被泪水浸湿的双眼,不得不面对现实。

“景医生,你儿子他说他很疼,但我不知道要怎样救他。”秦愉辰嗫嚅着说。

但我们也不知道。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景策的父母用了十几年时间,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就只能任由孩子一遍一遍经历堪称洗筋伐髓的觉醒。

这麽多年景策从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渐渐长成了高大健壮却孤僻异常的青年人。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残缺的哨兵在想什麽。

在冷场之下,秦愉辰慢慢平複心绪,终于从刚才那种极度亢奋又极度难过中抽离出来。

然后不得不对上一屋子的人。

他还颇为心虚地试图动一动精神力丝线,却在脑内意外发现了个小东西。

一个锚点。

另一端连接着小王子。

他轻轻一拨,脑海中的痛乎声便涌近他脑内,阅尽哨兵无数的秦愉辰也未曾见过如此聒噪的。

不胜其烦的秦向导顾不得看家长。

他只好在精神领域中一点一点梳理哨兵愈加混乱的情绪。

而病房之内,明白发生什麽的两家长辈已经开始研究两人的婚事了…

梳理精神力的手温柔地拂过,轻缓地驱散身边的迷雾,迫使另一病房内的人猛地睁开眼睛。

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处于漂浮之中。

景策内心的震惊无以複加,泪水顺着他的眼角不住地往下流。

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抚平他身上的伤口,牵着手带他走出迷雾。

“景策!”门外的女声响起,来人急吼吼地想确认他的状况,可挣扎着站起身的景策并没有停下。

只见他费力地拨开衆人,凭着感觉踉踉跄跄地朝外走。

直到在秦愉辰的病房前停下。

金属感应门自动打开,惊叫与喧闹所萦绕的病房内外,两人齐齐擡头,终于对上视线。

初次见面

在浑浑噩噩之中,景策曾偷偷想象过搭在他身上的“那双手”的主人。

他可能会是研究所的某位名医,可能会是塔内厉害的向导,也可能是某种嵌入式的治疗仪器。

强大,耐心,克制。

这是哨兵景策为那位向导所下的定义。

这一切的幻想都在他第一眼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人时被推翻。

明明房间里有很多人,但景策擡眸的那刻就直直地锁定在了秦愉辰身上。

他没有精神领域,不能具象化的去看到那个向导,可那种若有似无的吸引力,牵引着景策的全部心神。

他不知此刻应该说些什麽,就只能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沉默的气氛也感染了病房内外。

周围的喧嚣声倏尔不见,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秦愉辰或景策能够开口打破僵局。

可明明脑内还联通着的这对向哨都没有主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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