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1)(2 / 2)
还难受吗?祈宴嘴角垂着,眼眸里的情绪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孟凌雪还在想刚才的事,原来祈宴对别人生气的时候是那样的啊,就还挺吓人的。
她抿抿唇:不太好。
为了和她视线齐平,他几乎是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眉一蹙,嗓音温和:没吃出来那是芹菜吗?
孟凌雪掀了下眸,有些窝火,她总觉得祈宴在指责她,我哪儿知道?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祈宴说涂药,她直接甩了句不涂了。
窗外的阳光逶迤而下,她浑身软绵绵的,居然一不小心睡着了
孟凌雪和祈宴都没吃多少,老师让人给他们带两份饺子过来,苏千云提着食盒走到医务室门口,这边的窗帘是合上的,她忽然就停住了,透过缝隙往里面看。
单人床上躺着孟凌雪,睡得很安稳,男生坐在床边,给她掖上被子,指腹摩挲了下她的唇瓣和脸颊。
只是摸一下脸,没什么的。
男生目光深沉缱绻,窗外那点微弱的光被挡住,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鼻尖,白腻如雪的脸颊上零散的几颗红点,像是雪地含苞待放的腊梅,他跟着魔似的,薄唇一下下的触碰,舌尖在上面流连,温柔细致地舔舐
同学,你怎么哭了?肩膀被人拍了下。
苏千云失魂落魄地抬手摸了下脸颊,指尖湿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不出任何话。
从那时起,苏千云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对孟凌雪的喜欢,远不止青春期萌动这么简单。
第15章 春梦
祈宴离开孟凌雪的休息室后,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哪知道刚好撞见副导演出来吹风,一眼就认出他来,祈宴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
他本来就是这部剧的投资方之一,副导也没怀疑,十分热情地邀请他进去。
在导演和副导的盛情招待下,祈宴又在影视城多待了二十分钟才脱身。
上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男人捏了捏眉,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一闭眼脑子里就冒出女人冷艳妩媚的脸庞,纤软的腰肢贴在他的腹部,在他的耳畔轻声吐气,叫着他的名字。
心底有股隐秘的酥痒,那股火又窜出来。
男人指尖勾着领带,不耐地扯了扯。
正好一通电话打进来,是高中死党徐嘉述,如今徐氏集团的接班人。约他出去打球。
再说。祈宴正要挂电话。
别啊,顾逸也来了,顾大医生难得休假,你说你回国都有段时间了,咱身为好兄弟是不是该好好聚聚?
祈宴没说话。
祈总,就当我徐嘉述求你了,你再是工作狂,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吧。这头商界的笑面佛可谓十分卑微了。
在别人眼里,祈宴就没有不会的钢琴、吉他、小提琴、柔道、击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获得过的奖叠在一起比八个徐嘉述还高,德智体美劳无一不优秀,完美得让人不可思议。
徐嘉述和他一起长大,清晰地明白祈宴确实什么都会,但并代表他对什么都感兴趣,恰恰相反,他没什么感兴趣的,用祈宴曾对他说过的一句特别扎心的话就是:打发时间。
别人眼里的优等生,他们这群死党眼里的苦行僧。
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时间,地点?电话那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徐嘉述顿时就愣了,刚没留意,现在听这声音怎么怪怪的
你......我靠祈宴你出息了,你刚回国就去找女人,你还不捎上兄弟我?!情场王子徐嘉述反声质问。
祈宴被吵的耳朵疼,低声提醒:徐嘉述,注意措辞。
徐嘉述清楚他德行,也不贫嘴了,行啦,是我不对。
他迟疑道:你......
朋友这么多年,说不上特别了解,但寥寥几句话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和她见过面了。
徐嘉述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个她指的孟凌雪。
毕竟没什么人能轻而易举调动他的情绪,除了孟凌雪。
在徐嘉述还不知道这个女生前,祈宴在他眼里,确实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祈宴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看到了一个在所有人眼里完全不一样的祈宴。
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女生。
她叫孟凌雪。
他想了下措辞,难得认真:你给她讲了高中毕业后那事了?
那件让祈宴不得不出国的事。
没有。
听筒那边传出呼啸而过的车流声,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中仿佛含着无边复杂和深沉的情愫。
三个人约的地方在徐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高档私人会所,MQ资本本身也有投资。
svip包厢挺大的,徐嘉述和顾逸在打桌球,见祈宴来了忍不住调侃道:
哟,日理万机的祈大忙人终于肯临幸我们啦。
祈宴寻了个沙发坐下,顺着接话:最近谈了个大项目,要跟欧洲那边对接,是挺忙的。
男人手肘懒洋洋地搭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闲适慵懒,然而一点不显得不正经。
他略略抬眸,兔女郎才回过神,笑把烟凑上,曲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给他点烟。
男人薄唇咬着烟,神情淡漠,眼神不带一丝晃动的。
祈宴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又在军区大院住过几年,时不时就被祈老丢进军营跟着训练,高中毕业后更是一直待在Y国,可以说是个骨子里刚毅凛然又带点野痞的老绅士。
说白了,就是个斯文败类。
兔女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他没来之前,包厢里的男人都在讲着荤段子和笑话,她忍不住想,既然是跟他们一起的,他也好不到那儿去吧。
真想看看他坏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男人微眯着眼吸了口气,慢条斯理吐出烟雾,冷白的指尖点了下,抬眸睨了眼。兔女郎心尖一抖,赶紧回神,后退到一边。
刚才拿火的手还有些颤,吓死了。
徐嘉述啧了声,没个正经样:兄弟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顾逸笑:你他妈怎么跟个怨父似的?
说完,顾逸意识到某人的存在,干咳了声。
祈宴不喜欢说脏话的人,身为兄弟,他们多少会注意一些。
徐嘉述故做西子捧心状:行吧,我大概知道答案了,咱们是塑料兄弟情,我早该认清这个事实的。
顾逸笑得直不起腰,徐嘉述,你不去演个苦情剧简直浪费了这么好的演技。
徐嘉述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事,阿宴,还记得你和苏千云那个热搜吗?
看男人那眯着眸吞云吐雾的样子,就知道他压根没放在心上,你就是问他苏千云是谁,他的回答可能也是不知道。
顾逸在医院的工作挺忙的,除此之外就是花天酒地了,根本没关注网上的事儿,怎么回事。
徐嘉述三言两语讲清楚,还做好事献爱心呢,外面那些人都在说你是慈善家大善人,简直吹上天了。
他啧啧几声,打趣道:要是他们看到你这个资本家冷血无情的一面,怕又是一个大型人设崩塌现场。
祈宴四岁时,父母各自忙于工作,把祈宴送到京城让爷爷奶奶照顾。
祈奶奶和徐奶奶约好去逛公园,把孙子丢到一起玩,自己去跳广场舞了。
徐嘉述贪玩,去追滚开的篮球,一辆轿车呼啸而来,祈宴拉了他一把,只是没想到道路中间还有一只小猫,当场就被碾死了,猫血溅了俩人一身。
徐嘉述喂过那只小奶猫,现在死在眼前,又伤心又害怕,抱着祈宴哇哇大哭。
祈宴摸了把脸上的血,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后来祈爷爷听说这件事,还夸他小小年纪就有军人的魄力,不愧是祈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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