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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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 怎么了?

孟凌雪回过神,猛然偏头, 朝那棵大树看过去, 祈宴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

祈宴,你有看到那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吗?

男人仔细看了几秒,朝她摇头, 怎么了? 似乎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祈宴还特意往前面走了几步,往树背后一站,示意她没有人。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孟凌雪呢喃地说了声。

他牵着她的手, 却发现她的掌心一片寒凉。

你手怎么这么凉?他蹙起眉。

孟凌雪抽回手,心里没来由一阵恐慌:有点冷, 我想回去了。

祈宴见她脸色不对, 压下心头疑惑,应了声嗯,把她庇护在怀里, 替她挡住冷风, 慢慢往别墅里走。

很快到了年底, 孟凌雪没什么行程, 祈宴也开始休假了。

在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下, 孟凌雪虚弱的身子骨逐渐恢复, 那夜发生的糖人小插曲,让她心里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祈宴感受到她略显低沉的情绪,以为她是闷坏了,便把祈回家的行程提前, 挑了个天气清朗的日子, 祈宴开车带孟凌雪去了祈宅。

把车停好, 祈宴拉开车门,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马甲,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衣服版型很正,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腰身。

孟凌雪偷瞄了他一眼,成熟后的祈宴颜值上升好几个档次,戴上金丝边眼镜更是禁欲斯文得要命。

可谁能想到那副漂亮皮囊下,藏着一个占有欲超强的灵魂。

祈宴留意到孟凌雪打量的目光,勾唇笑道:孟小姐,你男朋友有些饿了,不介意晚上回去后让你欣赏个够。

流氓。孟凌雪收回目光,坐在座椅上,心里有些别扭。

她当时是被祈宴的美貌迷惑了心神,才答应他来祈家。

高中毕业那年,祈宴因为她受伤,她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再加上后来祈母的斥责,让她有些无地自容。总之,种种不愉快,让她此刻产生了退缩的想法。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男人挑眉,垂眸凝着她,口吻不容质疑:你说呢?

孟凌雪牙一咬,硬着头皮下车。

祈宴牵着孟凌雪走进院门。

他挠了挠她的掌心,温声安抚道:只是简单吃个饭,别紧张。

佣人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沿途看到许多绿植花卉,花期各有不同,每个季节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即使寒冬腊月,有杜鹃、海棠等各类的花开得繁盛,也不显得单调乏味,不难想象出宅子主人的闲情雅致。

我才没紧张。孟凌雪轻哼了声,自我安慰道:不就是见祈宴的父母嘛,高中还当着全校师生和领导做过检讨,那时也没见你怂啊。

怎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吸了口气,勾了勾鬓角的碎发,脊背挺直,英勇就义般往前走了过去。

门口的佣人接过大衣,挂在木架上。

阿宴。

秋云汐站在旋转楼梯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和当年一样温柔优雅。

祈宴:妈。

孟凌雪抿抿唇,身子站直:伯母好。

秋云汐看向他旁边站着的人,最后视线扫过他们紧紧交缠的手指。

祈宴提前跟她讲过他会带孟凌雪回家吃饭,起初她还有些意外,毕竟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再者她们也曾有过不那么愉快的相处经历,那种情况下实在是刻骨铭心。

她平时工作忙,对当时新搬进来的邻居不太熟,只清楚那家有两儿一女,后来听佣人提起,才知道其中一个女孩是继女。

第一见面是在家院门口,俩人似乎刚吵完架,女生转身就和她正面撞上,表情愣了下,暗自使劲抽出被祈宴牵着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了声阿姨好,表情有些懊恼。

印象中那女孩儿长得漂亮,只是表情清冷冷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是那个年纪性格最鲜明最叛逆的模样。

她们见面的时候不多,然而她最后一次见孟凌雪,是在阿宴的ICU病房门口。清冷高傲的女孩收敛起浑身的尖锐,眼眶通红着对她说:阿姨,对不起。

秋云汐当时爱子心切,失了分寸,狠话直戳心窝,直到巴掌落下,才有了丝后悔。

说到底只是个孩子。

如今再度看到那交握的手指,就像交缠的命运般,兜兜转转,回到最初。

孟凌雪留意到秋云汐悠远缥缈的目光,似乎在深思和感慨。

脑子里冒出一些狗血套路的小说情节,比如会勃然大怒让佣人把她赶走,然后痛斥儿子愚蠢,是想重蹈覆辙吗。

孟凌雪指尖掐了下掌心,拿出手中的礼品,伯母,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秋云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一笑道: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

孟凌雪愣了下,看着祈宴,表情有些呆呆的。

祈宴:妈,阿雪用了心挑选的礼物,您就收下吧。里面还有给爸买的茶。

秋云汐只得收下,招呼道:你爸有事临时出门了,差不多饭店回来。我去厨房看看你李姨她们把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小雪,你让阿宴带你到处看看。

最后还责怪了声:阿宴你也是,怎么能让女孩子拿东西。

祈宴鼻子里嗯了声:我的错。

旁边站的女人有些心虚地眨眨眼,挠了下男人的掌心,她可不敢说是男人拎着东西走到大厅门口后,她才把东西接过手。

直到确认秋云汐走进厨房,孟凌雪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秋云汐的态度让她挺意外的。

惊讶的同时,还有些窃喜。

似乎当初见不得光的秘密,在一点点被温柔地接纳、祝福。

带你去我房间看看?

孟凌雪点头,被他牵着手,走上旋转楼梯,循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路径,拐到一个房间。

风格简约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孩子的房间,连物件摆放的位置也和当初一模一样。

孟凌雪松开祈宴的手,眸里惊讶:这个兔子你居然还留着?!

是只白色的长耳兔雕塑。

依稀记得那时候孟凌雪被祈宴逼着学习,人在曹营心在汉,面对满卷子的公式定理,他不厌其烦,她却早已失了耐心,后来所幸摆烂,眼皮一垂,枕在他臂弯睡着了。哪知不小心把旁边的摆件碰倒。咕噜滚地,长耳兔的左耳碎成两半。

祈宴嗯了声,语调轻缓:跟你有关的东西,都想留着。

即使回不到过去,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提醒着他和她的曾经,每一个回忆都是如此的珍重。

冷白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兔子耳朵的断层,像在细细抚平伤口。

另一只皙白的手伸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背上,温和细腻的触感,似抚慰又似一种提醒。她在让他感知她的存在。

祈宴抬眸,对上女人沉静温和的目光。

他缓缓俯身,贴近她的嘴唇,想吻她。

却在相距半寸时,被女人错开了,眼睫轻眨,像只狡黠的狐狸。孟凌雪整个人扑倒在被窝里,那一瞬间,好像回到多年前,她为了让祈宴帮她把剩下的试卷做完,霸占他的床泼皮耍赖的场景。

祈宴也躺下来,揽着她的腰拉入怀里。

就跟那时候一样。

许是阿姨经常打扫的缘故,连被子也是清新温暖的味道,不过孟凌雪还是更喜欢祈宴身上那股味道,始终是清冽冷沉的,让人无比心安。

男人垂睫看着她,眸光深邃,像工笔似的描摹她的鼻翼和唇瓣轮廓。

在想什么?她问。

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做点以前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他唇角勾了勾,嗓音压低。

孟凌雪就不该问,她早该知道的,他面对她时脑子里尽是些腌臜想法。

那你就一直想吧。孟凌雪无情地扔下一句话,正欲起身,却被男人箍着腰,重新把她带入怀里,指尖攫住她的下颌,直接把她的惊呼声堵在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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