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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紧，像是真的被人抓住了一般。

夏清逸脸上的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眼神像是换了一个人，那双乌黑的眼眸里透出让人窒息的暗色。

“学长心里总是装着很多事，这让我很不开心。”

“所以我想让学长的心里只装着我，为我而笑，为我而哭，最好关进笼子里，成为我一个人的学长。”

林泉的脖颈忽然被人掐住，痛苦地皱起了眉。

他看见夏清逸抵住他的额间，眼神里带着病态的疯狂。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是你不能再看着别人了，明白么？”

林泉艰难地对上他的眼，却答非所问。

“李丽和厉璃是你弄走的。”

夏清逸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泉由于脖子被掐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

“而且他们家失业也是因为你......徐烨压根就不认识......她。”

“就知道瞒不过学长呢。”

夏清逸故作伤心，表情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还有......你是故意跳级考的第一，因为你知道我会为了保送......去找你做交易。”

“你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林泉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

他从被夏清逸看到开始，就逃不掉了。

他继续笑着，大片大片的泪水从眼眶里掉出来。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的生活已经都这样了，可为什么最后能救他的，只有一个疯子呢？

“因为我爱学长啊。”

夏清逸松开他的脖子，温柔地捧住他的脸。

“我从桥上见到学长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一直在背后默默看着你。”

“现在学长的家人不在了。”

“换做我来爱你，好不好？”

林泉抓住夏清逸的手，想张口眼泪却流的得更凶。

他要怎么信夏清逸呢。

他才刚刚知道至亲之人被另一个至亲逼上绝路，这要他怎么信夏清逸呢？

林泉瘦削的肩膀颤抖地起伏着，背部漂亮的蝴蝶骨像折翼的翅膀。

最后缓慢而无力地垂下了。

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惩罚他没有护住母亲，惩罚他让那些恶鬼趁虚而入。

林泉靠进夏清逸的怀里，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好，我求你。”

“完成之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这身体也没用了，夏清逸喜欢就拿去，只要帮他把母亲的仇报了。

夏清逸吻了吻他的额发。

“那我想让学长今后都要听我的话，乖乖的。”

“可以。”

“今天晚上先纹个我的名字上去吧？”

“好。”

“毕业之后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夏清逸还在兴高采烈地规划着，林泉的思绪却越来越沉重，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最后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

林泉缓步，走入了林家的花园。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回到过这里了。

许久没回来，三楼房间里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林泉挥了挥手拨开灰尘，掏出了口罩戴上。

不少东西都被林南栀扔掉了，幸好重要的东西林泉都会随身带着，除了一些实在带不走的大型资料。

林泉打开保险箱，将那些资料都塞进了带来的包里。

再次伸手进去时，指尖触碰到了硬硬的东西，他往里一看，是一个黑色的本子。

林泉一愣，将它抽了出来。

差点都忘了这个速写本。

自从知道速写本对夏清逸没用以来，他就没再想起这个东西。

再次翻开......心境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

林泉摸着那细细的笔触。

他不懂画画，可也看得出下笔的人有多认真。

【真的会有人对别人一见钟情么？】

林泉不明白。

若说是夏清逸那样的长相别人一见钟情就罢了，他这样的平凡的模样......也能被他记住么？

林泉翻到最后一页，速写停留在开学那一天。

也是林泉第一次见夏清逸的那天。

那张画的右下角仍旧签着夏清逸龙飞凤舞的签名，林泉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他的皮肤上如今也刻上了那样的一个名字。

——

林泉走下楼，忽然看见客厅里有一些光亮。

他皱了皱眉，想快些离开。

——夏清逸那晚给他纹完身后，就消失不见了。

他在家等了几天，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

他只好先回来收拾一些东西，到时候出国得用上。

可......心里还是不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