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26)(2 / 2)
他都能想到陆以朝一会儿回来看到他是什么样子。
祁砚清搓了搓笑脸,感慨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真的想陆以朝了,所以才赶飞机回来。
就想在新年第一天说一句新年快乐。
正这么想着,手机微信就响起视频邀请声。
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祁砚清笑着接起来。
只见陆以朝那边很黑,镜头很晃,有几下晃着看到了路灯。
祁砚清笑着问:陆以朝你在外面、
小楚星
祁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直愣愣地挂在脸上,一时间没了反应。
小楚星跟陆哥笑一下。陆以朝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祁砚清微张着嘴,从画面里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像祁砚清啊。
祁砚清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进了冰窖,身上冷得发疼,后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他连握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以朝:小楚星你怎么不说话?叫一声陆哥听听。
镜头又晃了几下,陆以朝的正脸凑近屏幕,我想看你笑。
没办法对视。
祁砚清猛地一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可陆以朝痛苦的神情就在眼前徘徊,折磨着他的神经,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仿佛被挤压成一小团,让他在窒息的边缘苟延残喘。
喉咙被什么东西胀满,让他想吐,发不出一点声音,耳朵里都是闷沉的嗡嗡声,回忆凌乱又刺耳。
陆以朝喝醉了,想的是楚星,想听他叫一声陆哥,想看他笑。
就那么喜欢祁楚星,小心翼翼地藏着心事,只敢在喝醉的时候说?多少次了,或者说,多少年了
楚星,你人呢手机里陆以朝不停喊这个名字。
楚星。
楚星。
楚星。
陆以朝明明只想要他的楚星,得不到他的楚星,那么痛苦。
跟他一样痛苦。
原来他们都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祁砚清站在桌前,看着他忙活了一下午的结果,桌子上放凉的难看的饺子跟他一样可笑。
他重新翻开手机,看着陆以朝猩红的眼底,咬牙低斥,却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陆以朝,你看清楚我是谁。
几乎是同时开了口,陆以朝说
楚星,我跟你哥快离婚了。
祁砚清呆滞地站在原地,他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那根一直拽着他没让他坠入深渊的线,毫无预兆地断了。
第47章 家也给你,我不要了。
祁砚清看手机里的人一直在晃,陆以朝在里面笑着却又难过。
这个人,他看了这个人七年。
可就在今天才借着楚星的光,看到陆以朝真正爱一个人样子。
祁砚清撑着桌子的手在抖,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用力揉了一下眼睛,眼尾被磨得通红,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哭。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陆以朝:你在哪里。
陆以朝醉醺醺地捧着手机,语气难过地说。
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下。
时间变得好慢好慢,拖沓地走着,以至于每个字、每个眼神都那么清晰。
祁砚清平静地看着手机,陆以朝的眉骨偏深,眼眸略长又总带着笑,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格外深情温柔。
如果不是喝醉了,如果没有打错这个电话,他都不知道陆以朝会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
须臾,他妥协了,捶了两下闷疼的心脏。
好。他平静地弯着嘴角,在哪儿。
手机里很快传来陆以朝的笑声,小楚星你今天笑得好难看哈哈哈哈
笑声干巴巴的,陆以朝又撑着眼睛,在马路上,真他妈黑连个鬼都没有。
你哥不回家,我一个人过除夕,祁砚清心里根本没有家。
祁砚清呵,祁砚清
陆以朝念着这个名字,笑容越来越冷,爱他妈回不回。
祁砚清原地站了几分钟,一分一秒都踩着他的心脏往下落。
他是心里没有家吗。
是明明有这么多房子,偏偏没有他的归处。
他想去的每个地方,都写着,禁止祁砚清入内。
祁砚清咬了支烟,打火机按了几次没按出火星,指腹用力到发白,但就是没什么力气。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陆以朝说,你说过年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又老了一岁离死更近了一步。
楚星,你说现在死,跟以后再死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明白,这些年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祁砚清眼睛被烟熏得难受,视线模糊,他用力按了按眼皮。
然后把饺子扔到垃圾桶,把台面上没洗的碗筷案板也扔了,所有能看出他做饭痕迹的东西都扔了。
他拎了个大袋子出门,把东西都砸进垃圾桶。
陆以朝一直在视频里说话,每句话都让祁砚清疼,让他清醒。
每说一句楚星,就是在他心脏上钉了根钉子。
不管是拔出来还是按回去,都只有疼,虬结成疤,爬满整颗心脏。
找到陆以朝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祁砚清下车,站在几步外看他,清冷的街道,有路灯也显得灰暗,他穿着讲究的西装靠着路灯坐在人行道上,灰扑扑的好狼狈。
三年前,他就是把这样的陆以朝捡回去的,当时他蹲在路边像只可怜的流浪狗。
明明是他先给了陆以朝一个家,怎么自己就被赶走了。
陆以朝。他走过去叫他。
陆以朝反应慢半拍地抬头,晃了晃头,视线聚焦看清面前的这张脸,祁砚清。
祁砚清蹲下看他,这张脸他还是很喜欢,这个人也还是很像流浪狗。
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不远处在放烟花,黑沉沉的天幕像被烟头烫出一个又一个洞。
新年了。
原本赶回来就是想跟陆以朝说一声新年快乐的。
可新年没什么快乐的,我不快乐,你也别快乐了。
起来,我送你回去。他说。
陆以朝一直在看他,痴迷的样子像是在看他的楚星。
祁砚清笑了,新年不快乐了,那就送你个别的礼物吧。
那个家也给你了。
我不要了。
车上,陆以朝玩着祁砚清的长发,声音还带着醉意,祁砚清,你说你怎么总这样。
别碰我。
祁砚清。陆以朝凑近,用力戳着他的心脏,你他妈的,没、有、心。
我说你别碰我。祁砚清语气轻颤,有着明显的气音,少他妈碰我,离老子远点。
汽车忽然在宽阔的马路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子歪斜地停在马路中央。
车里,陆以朝压着祁砚清的肩膀,用力吻住他,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
他又去咬祁砚清的腺体,呼吸沉重,喃喃自语着。
祁砚清,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祁砚清唇角带血,更显得他迭丽惊艳,美眸清冷,他用拇指蹭掉血。
他们都是疯子。
他笑,目光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了,那你要失望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殉情都不会选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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