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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凝夜抬手制止她的话,视线移向张肃,“张总管,您的答案呢?”
见他执着,张肃嘴唇动了动,牙疼道:“右相大人,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和他们费力解释呢?”
“要说清楚的。”指尖点了下右眼尾的红痕,“本官可不想哪日出门被人砸死。”
他们这才发现,风凝夜眼尾的异样,听他的语气,是被人砸的,恰好躲开所以没受太严重的伤。
灵堂角落里,一直低头沉思的宋时景悄然抬头,看到那抹红痕,心头万般滋味复杂。
他受伤了?来的路上?
“张总管,那日本官与陛下谈话,您就在一旁。”风凝夜提醒,张肃见劝不动,僵硬地点头,“右相大人说的对,咱家糊涂了。”
风凝夜颔首,继续说:
“证据搜查完,本官命人仔细检查,并比对了柳行之的字迹,确认无误后上呈给陛下。人证物证俱在,陛下震怒,抓柳行之入诏狱,严刑审问。
柳行之亲口承认与羌奴人有书信来往,但拒不承认通敌叛国,陛下对他十分失望,于腊月初五,赐其毒酒,留其全尸,悬于北城门七日,以儆效尤。
腊月初八,即今日,陛下特赦,放柳行之入土为安。
期间无论是审案定罪,还是送酒悬尸,本官皆是按照陛下的要求严格执行。敢问各位,本官说的可对?”
“对。”
“右相大人句句属实。”
“右相大人无半句虚言。”
稀稀疏疏的表态声响起,风凝夜再看向柳舒颜,“柳姑娘还觉得柳行之无辜吗?觉得是本官害死你祖父吗?本官从始至终无偏颇之心,只看事实证据断案。”
“姑娘方才说本官是罪魁祸首,”他探身前倾,低语,“难道你以为,本官的话能左右陛下的判断?”
柳舒颜哑口无言。
其实道理谁都明白,真凶是谁人人心里都有答案,可现实往往是,真凶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人不敢非议,强大到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按死一片蝼蚁,所以愤怒的蝼蚁们拼了命的寻找出气对象。
于是替罪羊出现了。
说到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弱才是原罪。
风凝夜冷嘲,他很弱吗?很好欺负吗?
或许,该让京城为他流点血了。
“你们听好了,本官不喜欢动气,除非有人惹到我。有谁觉得舌头碍事,来找本官,本官替你拔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表情如何精彩,风凝夜径直来到香案前,点了三支香,没有拜,插到香炉里。
做完,他侧目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人,调侃道:“我以为来柳府敬香最大的阻碍是太子殿下。”结果这人从他进门就没说过话,甚至没看他一眼,“太子殿下的表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孤一开始就知道真正的祸根是谁,至于你欠孤的,孤会慢慢讨要。”
“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会的。”宋时景低着头往火盆里添纸钱,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疼吗?”
“什么?”
“……你能快速成为右相,与你和宋劭的交易有关吧。你们打算联手废掉孤,一个独掌大权,一个要岭南王的位置,至少交易时是这般说的。
而今,太傅逝去,北关危机重重,孤的力量正被你们吞噬,宋劭看到了希望。
他赞赏你的能力,又忌惮你的能力,所以早朝时他对昨晚的事不闻不问,白白浪费你的好心,又提前结束了太傅的刑罚,未曾同你商议,还杀了林统领,暗中推波助澜,让人默认太傅之死是你栽赃诬陷。”
宋时景抬眸,定定看着他,“怎么样,被盟友背刺的感觉如何?”
风凝夜与他对视,“让你失望了。我从未信过宋劭,谈不上背刺。”
“可惜了。”宋时景遗憾道,“以宋劭的疑心,你们永远不可能真正联手。”
“不和他联手,难不成和你?”
宋时景动作一顿,自嘲笑道:“和我联手,然后再让你背刺一回,看着你夺走大樑江山?”
“……”
风凝夜意识到话题走向不对,暗道自己刚刚抽什么风,竟忍不住想顶嘴。
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
好在张肃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间的尴尬气氛。
“右相,借一步说话?”
风凝夜颔首,两人并肩出屋,来到角落,张肃止步,面色不善提醒:“右相大人,您今天做的太过分了。”
第九章 你可知错?
“张总管何出此言?”
风凝夜故作不解,“本官好像……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不过是得知柳行之要提前下葬,特意赶来送行,碰巧听到有人议论本官冤枉柳行之,气不过想要争辩一番罢了。张总管这般生气,难道本官哪句话说错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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