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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完,话题带回正轨,风凝夜出列,“启禀陛下,春时将至,城外护城河已有三年未清淤,待夏日暴雨恐有水漫地面的风险。臣建议,清理护城河下泥沙,早做防范。”
话音刚落,姚尚书跳出来大声道:“右相此言差矣。”
“哦?本官哪里说错了?请姚尚书指教。”
衣裳下,姚远双腿颤颤巍巍,顶着莫大的压力斥责道:“右相说我们工部已有三年为清理护城河,简直胡说八道!护城河对京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工部怎敢怠慢,几乎每年都会组织人手清淤,只是右相您来京城时间尚短,不知道而已。”
“是吗?”风凝夜道,“或许真是我弄错了,冤枉了姚尚书。”
“哼,不知者无罪,大人一心为民,我等佩服。”
“既工部年年清理河道淤积,今年更不能例外。”风凝夜话音一转,“陛下,姚尚书年事已高,此等脏活累活不如交给太子殿下,也好让尚书大人多在家休息。”
“不行!”姚远陡然大吼,惊呆了众人。
风凝夜疑惑问:“尚书大人这般激动作甚,又不是要让你致仕归家。本官的提议可是为你好啊,姚尚书不领情?”
姚远张口结舌,无奈朝武英帝投去求救目光,希望看在他曾尽职尽责为他办事的份儿上,帮帮他。
但武英帝移开了视线,姚远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
“太子,你意下如何?”
宋时景回话:“臣愿领此差事。”
姚远跌坐在地。
下了朝,风凝夜回头对姚远笑的自然,“姚大人该听过一句话,‘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您说,是不是应景?”
姚远恶狠狠瞪他,胸膛气的起伏不定,喘着粗气怒吼:“滚!风凝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同是在主子面前,你连狗都不算!”
风凝夜皮笑肉不笑,“没错,本官不是狗,你是。”
噗——
第二十三章 武英疑心
工部尚书被风凝夜气得吐血,消息很快传开。众人再一次体会到得罪风凝夜的下场,一个个噤若寒蝉。
“姚远毕竟是朝堂上的老人,跟随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有个安详的晚年。”
御书房,武英帝执白子而落。
风凝夜简单思考一息,执黑子跟上,“陛下的意思,臣明白。臣没想过要他的命,杀人的感觉总归不太好。”
武英帝快速看他一眼,一心多用,说道:“此话从你口中说出,令朕感到意外。”
“陛下觉得臣是嗜杀之人?”
武英帝摇头,“只是戾气太重,心思太多。”
嗒——
白子合围,黑子被杀,他笑着拿走黑子,“承让。”
风凝夜恰到好处地露出懊恼遗憾的表情,恭维道:“是陛下棋艺精湛,臣自愧弗如。”
“是吗?”武英帝丢下手中棋子,目光犀利,审视他,“凝夜世子,朕感觉要看不透你了。”
一旁张肃屏住呼吸,小碎步往后退,尽量把自己胖胖的身子塞进角落里。
空气如透不进光的湖水,溺死迷茫无措的人。
风凝夜目视棋盘,像是没发现气氛不对,泰然处之,“臣见陛下以来,这是您第二次称臣世子,是想提醒臣,臣的身份吗?”
武英帝默认。
“陛下不必提醒,臣始终记得臣不属于京城,臣的家在岭南,臣孤身处在京城,除依靠陛下外别无选择。臣至始至终相信,皇位在陛下手中是命运使然。至于太子……”
风凝夜语气一顿,思路豁然打开,他看向对面,“陛下莫非在怀疑臣与太子私通?”
武英帝依旧沉默不语。
“陛下多虑了。他屡次趁臣昏迷之际抓走臣,对臣威逼利诱,不惜用刑,若非臣有陛下撑腰,更有岭南世子的身份,臣怕是早已死在太子手,哪还能好端端坐在您面前,陪您下棋呢。”
说实话,风凝夜并不能完全猜透宋劭的心思。
人家做了多年皇帝,又与先帝先皇后的死扯上关系,城府定是极深的,猜不透才正常。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事情简单化,选取其中最容易看到,最容易解释的目标与宋劭博弈。
不论宋劭怀疑他什么,结果在自己掌控范围内即可。
很显然,他成功了。
“太子对你用刑?”
“是。”风凝夜叹气,“习武人嘛,想不留痕迹对人下手,方法多得是。”
“你很了解?”
“臣身边的护卫说的。”
“哦。”武英帝眯起眼,一眼扫过棋盘,重新执白子争锋,另吩咐张肃,“去请离御医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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