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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河泥,大自然到处都是不公平啊,人类社会也是如此呀。”刘庆东有感而发。
“老弟,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们口口声声要公平,却时时刻刻在拉关系寻靠山,只是你处在不利位置,不是既得利益者罢了,当你登上了利益的峰尖,就会变得视而不见,理所当然啦。公平?抖音里说得好,喝茅台的人不买茅台,买茅台的人喝不起茅台;劳动节放假的人从来不劳动,而劳动的人他不放假;高温补贴的人吹空调,太阳下暴晒的人从来没见过补贴;穷人吃菜叫寒酸,富人吃菜叫养生;漂亮姑娘谈对象,跟穷小子谈钱,跟有钱人谈感情。”老黄有自己的看法,看得出他还挺爱看抖音呢。
博物馆里分成好多展厅,两个参观者走马观花地浏览着,除了按无脊椎动物、软骨鱼类、硬骨鱼类、海洋哺乳动物等分类外,还有新生代和中生代等远古生物分类。藏品多、文物多、标本多,图文并茂,内容丰富,还有大量的实物相佐,让人大开眼界,对其赞不绝口,两个人均表示不虚此行。
从馆里出来,还要去看黑石礁,他俩转到房子的后面。这里有个平台是观赏礁石的绝佳之处,真的奇怪了,一堆一堆的礁石也是灰色的!只有被潮水打湿的部位是黑色的。从介绍牌上得知,礁石属白云岩,沉积岩的一种。
刘庆东将拉杆箱依在栏杆边,敏捷地跳到海边的岩石上面,要近距离端详这些远古形成的奇观,层层叠叠的巨石向岸边挤压堆积着,像一群群饑饿难耐的鲨鱼,拥挤着靠过来,仰着头等待好事者投食,诚然贪婪就是它们的本性。
“喂,喂,亲爱的,你们去哪里啦?不是说在楼南面看礁石吗?”身后的老者在打电话,寻找自己的媳妇,“哦,去东面啦,那里的礁石更大更好看啊。沿着木栈道一直走,哦,看见墙上的大熊猫就不远啦。好,我这就过去。”
姓黄的部长收起手机,便与刘庆东挥手道别,说了句后会有期,便急急匆匆地往东边去了。
作协的朋友
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为啥非要把灰石礁称作黑石礁呢?刘庆东想起方才老者通话所提及的,他媳妇说东边的礁石更多,便好趣地打算到那里看看,于是拉起箱子去寻找所说的木栈道。
栈道很好找,就在博物馆侧面往下的一层,沿着海滩向东边蜿蜒伸展。啊哈,看到那只憨态可掬大熊猫啦,趴在左手边会所的玻璃围墙上,这笨拙的家伙四爪并用,正欲折个跟头翻进院子里,去享受露台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呢。那憨憨的举动让他想起西直门三太子萌兰,人家是千方百计地越狱,它是心甘情愿地自投罗网。
不是!刘庆东听到一连串的狗叫声,是从围墙下面传来的,随即发现草丛中有一条狗子在狂吠,不难认出是好斗性极强的柴犬。它仰着头,够着玻璃钢熊猫硕大的臀部,蹬着后爪,前爪在墙上不住地抓挠着,誓要伸长脖子爬上去,将悬在头顶的大家伙狠狠地咬下来。不知是它急着步其后尘,还是对这闯入者气愤至极。呵呵,原来大熊猫是被狗子穷追不舍之下,夺路而逃啊。
此刻正值干潮,大片的海滩裸露在午后骄阳的蹂躏下,明亮得刺眼,若没有树荫的遮蔽和衣帽的呵护,暴露的肌肤非得烤秃了皮不可。再往前走不多远,映入眼帘的是几米高大块大块的灰色石头,像一个个挤在一起晒日光浴的海狮。善于观察的刘庆东注意到,即使是潮水涨上来也沖刷不到这些石头,它们的底部没有浸泡过的痕迹。
这里的沙子并不细腻,海水清柔地拍打着遍布砾石的滩涂,“哗、哗、哗”不厌其烦地重複着快乐的歌子。偶尔有鸥鸟掠过海面,“嗷嗷”高亢清脆地吟着咏叹调,比打水漂的石子还要迅疾,转眼间便停驻在远处遍布的礁石上去了。也该到涨潮的时辰啦,来啦!重拾信心的海浪泛着白色的沫子,前赴后继一浪叠过一浪,其中有淘气搞怪的突然打了个旋儿,把整齐有秩的队伍从中间搅得七零八落。视力能及的浅海里到处是黑黝黝的一片,刘庆东合计那里生长着茂盛的藻类吧?
“佳佳!别往里面走啦,水底下的石头都带棱子,再划了脚犯不上的。海水不干净,弄孬发啦,可坏菜了。”是位四十出头的女人在喊,她的嗓音尖利,非常有穿透力,果敢泼辣,有种淩驾于人发号施令的架势。看她多说一米六的个小,却梳了个披肩发,黝黑发亮的长发垂到后背上,若是再罩上个芒果帽,活脱脱一位太平天国的天人女兵。尤其还是个干巴瘦,让人想到短小精干四个字,小鸟依人却不沾边儿。她的头上戴着顶宽檐的竹斗笠,最近挺时兴的那种,与身体组合在一起极像大写的“个”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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