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有游戏攻略妄想——龙沙雕(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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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典等待了禾笙很久,这场首映会对他而言并不仅仅是新电影的首映,更是自己年少时梦想的实现,自然无比亢奋,不过脸上倒是没现出什么紧张的神色。反倒是站在他身边,明明不是明星还过来蹭红毯的汪裾比时典要紧张得多。

看禾笙终于到场, 等待了很久的时典才终于迈步跟禾笙一起走入会场, 边走边嫌弃自己的老友:你紧张什么,我首映会又不是你首映会。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皮赖脸非要来蹭红毯的是你, 来蹭了又传播负面紧张情绪的也是你。

我这不是紧张吗?申报奥星奖的材料已经递上去了, 但谁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说不准我只是陪跑的,说不准我连陪跑都没有资格汪裾猛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丧眉耷眼,唉,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白总的提议,让这剧上星的。不上星, 我就不会想得那么高,不想那么高,我就不会觊觎奥星奖,不想拿奥星奖,我就不用担心自己陪跑

你差不多点啊老汪!时典和禾笙一块在座位上坐下,对着汪裾指指点点,今年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对手,白总这选择完全是有如神助,挑了个大好时候。而且《独醒》收视率一直第一,成绩摆在那里,反响摆在那里,你这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行了啊,今天可是《风骨》的首映会,你赶紧的坐你位置上去。

汪裾唉声叹气坐最边上去了。

主持人、观众、媒体陆续就位,《风骨》发布会正式开始。

田晚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浑浑噩噩地做个社畜,唯一能让她从贫乏的生活里寻得一丝新趣的,就只有每天下班后刷一刷狼堡的话题,追追狼王的最新资讯。

《风骨》正式上映的那一天,她因为加班白白浪费了特地买好的首场的票,咒骂坑爹老板之后,田晚还是不得不麻溜地重买了一张新的电影票,约好了和自己的男友一块儿去看,这一次她特地确认了不会有加班。

电影院放映厅里坐满了人,几乎没有什么空座,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首映之后流传出来的一些剧透或者是自己的猜测,气氛非常好,电影院里开的偏低的空调都好像失去了应有的效果。毕竟这电影可谓是强强联手,一个是在《独醒》中能将澄明演活的狼王柯笙,一个是拍什么火什么的金牌导演时典,他们的合作会生产出怎样的成果,相当让人期待。

开始了。田晚抓着自己男友的手急切地往座位上跑,都怪你非要买爆米花,差点就错过了。

男友不依,语气酸溜溜:这不是等你化妆等了那么久,你下班直接过来不就行了,为什么看个电影还得化得这么好看。看电影必买爆米花不也是你的习惯嘛

两个人拌着嘴在座位上坐下,IMAX屏幕已经开始播放起了画面。

镜头从气势巍峨雄伟的皇宫顶端逐渐拉近,穿越层层守备森严的宫墙,落到了正懒散地卧在贵妃榻上,垂着眸子看着笼子中扑扇着翅膀的蝴蝶的少年皇帝身上,阳光照耀在少年帝王的身上,却温不暖少年帝王冰冷的指尖。

他的目光紧紧系着这只被华美的小笼子关得逃脱不得的美丽蝴蝶,似乎在这一刻与这只美丽生物的灵魂重叠。

宫门外传来脚步声,帝王寝宫的门未经传报就被来人无理地猛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令原本就在笼中不安扑闪着的蝴蝶乱舞得更加仓皇了。

让你去听闻太师讲学,为何你不去?大将军粗野的眉毛一挑,眼中满是暴躁和不屑,难道你当真不想要这权柄?

叔伯,你吓到我的蝴蝶了。少年帝王懒懒地在软塌上坐起身,那有什么好的?我更想离开这宫殿,看看宫殿外是什么样子。叔伯,看这只蝴蝶,是蔡伴儿给我送来的。好不好看哪?

大将军的神色在少帝说出想离开宫殿的瞬间松了一下,没绷住那一点喜色,但很快便收敛住了破绽,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手一把攥住装着蝴蝶的笼子,往地上一砸:不学无术!

大将军一甩衣袖,转身大步走出了帝王的宫殿,但就是看背影,也能瞧得出大将军的愉悦。

少年帝王的眼神长久的落在地上的蝴蝶身上,那双美丽单薄的翅膀早已停止扑动。

像是象征着他的命运。

少年帝王像是个精致的提线木偶,又或是被关在笼中命运不由己的蝴蝶,麻木地在他的王座上任奸臣佞官横行霸道,朝野上下沆瀣一气,大将军扶持着摄政王将大权紧紧攥在手中,少帝早就已经成了一个只是放着好看的吉祥物,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掌控任何权利。需要调度下决断的时候,百官仰仗着摄政王,决策错误民不聊生,罪己诏便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肥四呜呜呜我不要看狼王再发刀子哇呜呜呜!田晚瞬间倒进男朋友怀里开始捂脸哀嚎。

镜头一转,隔日,大将军又拎了一只更加华美的笼子,笼子里装着更加美丽的蝴蝶,走进了少年帝王的寝宫。

前一天被他扔到地上的蝴蝶和龙子已经不知道被拾掇到了哪里,少帝打着哈欠躺在软塌上,一副春乏的模样:叔父怎么又来了?

大将军笑道:前日臣一时冒失,将陛下的蝴蝶弄坏了。今日臣是来给陛下赔礼的。

呸!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希望小皇帝能沉迷享乐,玩玩蝴蝶,无心夺权!田晚被气死了,捂着胸口狠抓了好几□□米花。

真的?少帝一下精神了起来,整个人都亮堂了,快让我看看。

大将军将笼子递到少帝手中,抬手慈祥地摸了摸少帝的头发,丝毫不觉此举有损帝王威严:只愿你此生安平,便如这蝴蝶一般无忧无虑

大将军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口中发出了几声嗬嗬的倒抽气声,喉管处不知何时已经被一根单薄纤细的银线勒断了喉咙。

少帝冷漠地看着大将军脖颈处溢出的血,即便自己的手指也被银线勒得鲜血淋漓也没有放松力气。

那只被抽出了银线、完成了使命的蝴蝶笼被扔弃在地上,蝴蝶颤了颤翅膀,最终归于安静。

少帝松开手指,大将军的尸体轰然而倒。

社会你狼王,人狠话不多田晚飞快坐了起来,你狼王还是你狼王,我又可以了。

年少的帝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绝境而就此放弃,即便在那般各方掣肘的境地下,他依旧蛰伏着慢慢发展出了属于自己的暗线,踩着一具具倒下的敌人的尸骸,将空荡王座下阻碍圣言的荆棘统统斩断。

有人刺杀,无妨。他大可以借此发作,指东打西,搅得两家皆不痛快,两虎相争,他独坐钓鱼台。摄政王与母后苟且,无妨。他忍而不发,直至太后被查出身孕一事在他的暗线传播下上下传遍朝野,众老臣逼迫太后给出交代,太后于寝宫内自缢而亡,摄政王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新入朝的文人皆守气节,与大将军、摄政王离心,自然地成为了少帝手下的有生之力

一切都仿佛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数次田晚和男友以为少帝就要被种种阴谋斗垮,但逆境之中,这只蝴蝶非但没有被摧折翼膀,反倒愈生愈向阳。

他总能站得起来,用极其漂亮的姿势向敌人的心脏反捅一刀。

可是越看,田晚就越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少帝的肩膀太过单薄,可这已经被蛀虫腐朽透了的朝野重负却让他不堪承受。

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威胁着蝴蝶的性命的,不仅仅是这个阻止它飞向自由的笼子,还有笼外虎视眈眈的异族。

天灾,人祸,内忧,外患,腐朽的朝野风来摧之而倾倒,官员与外勾结,各地的凶匪揭竿而起,趁机欲乱。

都城被迫之际,总是能在逆境中站起来的少帝叹息了一口气。

他终究是敌不过大势所趋的。

已经不再年少的帝王目光沉静,褪去冠冕,手持长刀,走到敌军的千军万马前,仿佛早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今天的到来。

血光从屏幕上绽开的瞬间,帝王的身影摇摇欲坠。

任汝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他倒下了。

这一回,没有再站起来。

田晚哭傻了,旁边的男友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过了一会才意不平地质疑:为什么前面都一帆风顺,最后就得搞个这样的结局?难道就不能逃走再积蓄一波实力吗?就像一开始夺回政权时候那样?不是,这结局搞什么?

可是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也无比清楚,当时的局面已经由不得少年帝王逃走。在千千万万黎民与自己的生命之间,他选择了自己倒下。

将站着的机会留给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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