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杀(11)(2 / 2)
“小荷才露水,莲衣碧且鲜。不争芳菲节,谁惜红娇年?心随如意风,密香为君传。恨无结根处,托身华池边。”
百龄伫立聆听,不禁心生欢喜,朗声对那女郎道:“娘子好文采,娘子之诗颇饶南朝遗韵,只是窃以为‘如意风’若改‘自在风’更有开阔境界,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那女郎微一侧目,冷淡道:“多谢公孙娘子赐教,我不喜欢别人改我的诗。”
百龄笑容一滞,顿有些尴尬。她在家时也常与父兄与阿翁酬对,见此女郎风采不俗,便生弦歌雅意之心,想与之唱和几句,既不辜负眼前美景,也可以诗会友结交个知己,岂料对方并无此意,看意思,倒还有些厌恶自己搅扰的兴致。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耳后,对那女郎行一礼说:“是我冒昧了,搅扰娘子雅兴,实在抱歉。”那女郎也并不回应,冷清清背转过身。
百龄对着二婢使眼色,示意二人转身,正踏上岸边,却听那边阴阳怪气一声笑,“婢子还是头回碰到有人敢为娘子改诗。”那小婢有意放声说,“莫不是,没听过我家三娘的名声吧!”
百龄三人回首一看,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女郎便是那位拥有“当时文君”之称,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韦三娘。
韦三娘实际早已认出百龄,方才在堂上,甫一进来,便刺目似的耀眼。她听说过这位公孙娘子的名声,无外乎“美貌”二字,而她从来目下无尘,最不屑的便是这等只知在脸皮上下功夫的浅薄庸俗之人。因此百龄一开口,她就有些不耐烦,眼下听婢子报出自己家门后,那公孙娘子木木呆呆的,心下舒坦几分,随口斥了婢子一句,依旧高傲地仰着下巴背立桥上,并不想理会身后主仆三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