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事归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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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以为爹爹唬人,说不好好温习功课,就让小叔挑个日子让他去鹿苑学骑射,然后被狼叼走做狼崽子。万一到时候路过京城,小叔一算近日有雨不得赶路,宫里听说他们停留了,肯定要接他回去。他若是不从,小叔再哄他喝碗药汁儿叫他呼呼大睡,再一睁眼,头顶就是爹娘笑容可掬的脸了。

袁平裕这天马行空的,哪记得明明一个多月前俩人还遇了刺。袁成复也想不到自己在侄子心里已是一副江湖术士的模样。学着师父的架势跟人瞎扯得太多,倒叫他脑袋发空。他哪知道那酒里掺的什么玩意儿,头头是道的那些配方,不过是几味草原上稀奇的药罢了,添进酒里全然无害,而是增补气血,弄不好还是大补。虽说顺利脱险,这刻了“金”字的刀是何名堂,他还难以琢磨。

准备好干粮和水,新的马牵来,跟着坊主好心给配的向导,傍晚,他们出了城。袁成复抬头望望北向阴山在夕阳余晖下的轮廓,不知怎么叹了口气,好在是笑着。

就在眼前,见不到人,他也没什么难过惋惜的感觉,好像几日前那种欢欣都是假的,这种长久的等待与追逐才是常态。背上伤口好像又有些疼痒,出了草原得找个地方多歇几日。巴彦,这草原的明珠,可惜他无缘一窥全貌。所谓敕勒川、阴山下的美景,往后恐只有从诗里窥见罢。

遗憾,旅途中的人都有遗憾。

天黑了,万知还在街上。也不是在街上,他坐在上了板的饭馆里,对着还剩了大半碗的奶酒发呆。

好喝,又没那么好喝,所以他只尝一口就放下。老板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确实饿了,但还是摇摇头。

就这样坐到晚上,老板赶他不得,又怕惹麻烦,就任他一个人在堂里坐着。伙计上了板,想跟这汉人来客唠两句,毕竟他们这儿不少祖上也是汉人,躲战乱迁到这儿,几辈人过去,对中原的回忆都不剩几分了。可这客人却像聋了哑了,叫人讨个没趣,伙计便嘟嘟囔囔铺开铺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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