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辗转反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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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炉散着好闻的松香,茶也是热的,袁成复让人拿了暖手,袁平裕仍扯着他的袖子,低了头,说自己不冷。

“等急了?是我方才走了神。”

话说得温和,袁平裕却像受惊的小兔,唰松了手一退步,行了礼,恭敬地说是自己叨扰等等,然后拿出自己的文章请人批阅。

是游记。那次提了,袁平裕抽空写了不少,老君山、怀安,过黄河、过草原,巴彦,还有后来回程在长安的停留,在扬州。起初写得粗泛,虽然照着先生所教格式,但人粗粗带过,事情写得干巴,自己的感想也多空话套话。

先生指点得细致,教他如何把实际经历与所学结合。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也都有自己的经历,展现在他面前,有不同的性格。和许多人的联系有的是因为袁成复,有的归根结底是因为袁氏,也有是真正的萍水相逢。何况每个地方宫中总有藏书记过,历史、人文、风土,相互都非孤立。

如此琢磨,现实加上猜测,故事顺畅生动许多。他把长安大慈恩寺的求佛寄思拿给了太后。寺本就是儿子追念母亲所修,也许文句对父母的感怀稚嫩,还是引得太后落泪两行。太后念他长大了,懂事孝顺,说他的父母品德端正,好为他人着想。可这般心地的人如何英年早逝?

是啊,他也不解,他也仍有不满。他其实想到更多,猜想那到他耳边只有寥寥数语的宫变,猜想父亲临别前与袁成复的话语。他觉得爹娘都不必死,虽然还有许多人对他好,他还是会惊慌害怕。

当然,这些他不会写。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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