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云-作者:铃舟(87)(1 / 2)
夏千阑半是玩笑地勾勾唇角,也不看向她:你就不怕你精神失常出去疯了傻了?
这不是有你吗?我这怎么说也得算是因公负伤吧,肯定赖在你家里不肯走了。
话音刚落,夏千阑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像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就落了地,没再跟之前一样有着不易察觉的煎熬痛楚。
紧紧捏着被子的指尖也是缓缓松开,夏千阑倒是没正面回应她,而是轻笑一声:先睡会吧。
外面的天气并不平静,夜半时分又下起了小雨,起初只是淅淅沥沥的,些许倾洒在窗户上,笼罩出一片黯淡朦胧的水雾淋漓。
渐渐地,那片原本是透明色的水雾开始凝结起来,夹杂着泥土的水腥味从窗的缝隙透进。两个女孩躺在床上似乎是都睡得香甜,并没有被这一点古怪的味道所惊醒,直至那扇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时,床上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越来越大的雨声里夹杂着一两道嘶哑的鸟鸣,像是安眠或是安魂曲,萦绕在这一方寂静的黑夜里。
进来的人身形佝偻,一个大大的架子像是背在身上的,把腰都给压弯了下去。来者将一只瓶子悬挂在架子上,本是医院打吊瓶的那种架子,上面却挂着一支支刀具,在黑夜里那锃亮的刀尖都隐隐反光。
喉咙里溢出的一道轻轻咳嗽声被压了回去,空气里水土交融的腥味愈发黏重,女人把吊瓶上悬挂的那根针管粗暴地扯了下来,对准了女孩熟睡的容颜似乎在考虑着该从哪里下手狠狠地扎。
犹豫片刻后,女人率先从怀里掏出了一条脏兮兮的公主裙,缓缓朝底下的女孩脸上盖去。小乐玉珊肤白娇嫩,睡姿安稳,微微嘟起来的唇瓣似是在抗议着并不舒服的床铺,看着就让人心生爱怜。
同时,随着肩膀微微抖动,身上盖着的被子都半遮掩住娇俏的面庞。
在女人毫无怜惜地举起刀锋就往下扎刺的一瞬间,黑暗中一道幽蓝利刃却忽而显形,滚烫烈焰灼伤了她欲要去触碰乐玉珊的手,霎时皮肉烧焦的腐臭气味在空气里荡漾开来,女主人的纤纤玉手蜕掉了雪白皮囊后,露出硕大僵硬被鲜红裹满的指骨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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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雨中纸人
啊!!!
一道极其尖锐刺耳的嚎叫响彻了整个狭小房间, 在那东西过来的时候夏千阑就已经紧绷神经做好了准备,尖锐刀锋在刺出去的刹那就已经贯穿了那张手掌。
因为这具身体力气小,她就只能用出十成的力量来, 指骨被切割断裂, 啪嗒一声, 一块鲜血淋漓的骨头随之掉了下来。与此同时,乐玉珊避开了那件如蜘蛛网似的掉落下来的公主裙, 那上面浸满了脏兮兮的泥巴水,坠到床上竟是沉重如山。
在那东西快要爆发的一刻,乐玉珊却已经抱着夏千阑下了床,她的动作是不逊于南椰的迅捷, 甚至力气还比南椰要更大一些, 把夏千阑抱得稳稳当当。
两人的重量踩在不远处的书桌上, 书桌的质量似乎很差, 连两个加起来堪堪超过一百斤的小孩都没法承受,足底已经出现了裂纹。
那团黏在窗户上的水汽在不断氤氲扩散, 女人幽深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更是阴冷,看着两个竟是装睡都骗过了自己的孩子,嘴角向上缓缓扯出了一抹像是针线缝出来的笑容。
完蛋。
在抵挡中乐玉珊甚至还能有闲心和夏千阑说话, 这家伙估计是变异了要跟我们撕破脸了, 没法用那一招去医院。阑姐你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开车吗?
我连这刀都快拎不动了,举着竖起来都能到自己脖子的刀锋的夏千阑没好气道,你说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 夏千阑反应速度极快, 在那空瓶子被丢过来的一瞬间闪身躲开。玻璃砸到了墙上, 房间太小了躲闪不及,四处炸裂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她的胳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自此蔓延开来, 原本这些小小的伤痛对于习惯性在副本内摸打滚爬的夏千阑来说其实是不算什么的,在一开始其实她也没当回事。
但从乐玉珊一脚踹开门,两人急忙从狭窄幽闭的小房间里跑出去的时候,只是在出门的那一刻不小心擦碰到了边缘一下,在沾染到的木屑迸溅擦过受伤的胳膊时,那股剧痛就开始无限蔓延开来。
疼得夏千阑在楼梯口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乐玉珊咬牙回身给了对方一个突袭,被迫让女人停住了脚步。
但她的情况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心绞痛估计又犯了,虽然下午的时候吃了一剂药,但现在犯病的概率明显开始增加,在之前洗澡的时候夏千阑就注意到她趴在浴缸边缘缓了两分钟。
走。
在女人狰狞的面孔快要逼近眼前的那一刻,乐玉珊却一把抱住了夏千阑的腰,转身就朝下面跳去,两人落在地面上的同时有两扇门也被推开了,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在房间里睡觉的那个女孩和父亲。
在两手空空的两人慌不择路推门而出的时候,小女孩望着外面那片淅淅沥沥的雨水,嘴角却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这家夫妻住的地方应该算是个复式公寓的富人区,进来和出去的时候白天都是有人的,就跟现实世界一样,现在应该起码是深夜的一两点钟了,在匆忙夺门而出的时候她们没来得及看墙上悬挂着的那个钟表,但也能估测出来。
可就是现在这个本该万籁俱寂的时间点内,楼底下却占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伞。那一柄柄五颜六色的伞在黑夜里显得尤为诡异,并且无一例外开得很大,像一朵朵色彩鲜艳却又含有剧毒的蘑菇。
电梯在缓缓下降,上面的数字距离1也越来越靠近,象征着那家人很快就要回到地面上。而滂沱大雨里伫立着的那些人对她们来说也是庞然大物,贸然出去,很可能就会陷入包围。
在两人无所适从的犹豫间,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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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儿童医院,精神科门口,一个低头垂眸的人坐在那边,脑袋软塌塌地靠在门边上。最上面的灯牌上流泻下来的灯光是一片森然的血红,将那小小的人仿佛笼罩在血海里。
乒乓碰撞的刀刃声响从里面传来,在整个静谧的医院内就显得格外突兀,上面悬挂着的大牌子急救中在不停闪烁,昭示着一个生命在死神的怀抱与人间在被来回抢夺。
瑟瑟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雨滴吹拂到了坐在门口的人脸上,滋润了那干涩的面颊。须臾,在那个红灯熄灭的刹那,世界继续沉淀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而空空荡荡的走廊在这一刻却忽然有了人气,传唤声,走路声,压低了的哭腔全部显形门口的人突兀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那边看了眼,随后推开了急救室的门,里面是胡乱摆放的冰凉的手术器材和一张脏兮兮的床。
床上还残余着动过手术后的血污痕迹没能来得及清理。
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张张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进入副本几天后还没能习惯,好在他和哥哥一直都是心有灵犀,靠现场编出来的手语也能让对方懂。高泉和他说的那个方法果然有用,在服下那一剂药物之后,他果不其然就获得了通灵的能力。
他看到了无数冤魂死者,甚至还有之前的桃子、薯条、莎莎等人惨死之后没有完全散去,但是在漂浮不定的残余魂魄。
他也看到了哥哥,在他能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发现白天里那些无所事事的庸医全都成了一具具枯骨,反倒是在晚上开始神气活现起来。
他们正在准备一台手术,那个被推进来的人全身都盖着厚厚的白布,因此看不清任何面目。哑巴弟弟发现那些人看不见自己以后就急匆匆跟了过来,在门口蹲了半天,终于等到这场手术结束,却发现里面的人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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