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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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轻筠眼睛眨了眨,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钟雪尽好像生气了,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正想说些什么,就又听钟雪尽气的发抖的嗓子低声说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应该怀疑他。

我没有怀疑他。

祁轻筠回答的太快,以至于让钟雪尽的怒火甚至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面上青青白白的好不痛快,满脸狐疑,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让我满意的解释。

祁轻筠动了动喉结,抬臂遮住了眼睛,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声音像是杨柳畔的微风,甚至连一根草也不敢惊动,温柔中带着叹息:

我是怕我不在,他被人欺负。

如果有人顶着我这样的脸去骗他,他认出是假的,一定会很难过的。

钟雪尽当场愣住,盯着祁轻筠张张合合的唇,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阵柔和春雨浇息,只剩残存的灰烬,指尖不受控地像飘散的余烟般开始颤抖,好半晌没再说话。

几乎是在同时,滚烫的眼泪就从眼眶里就掉了出来,晶亮透明,顺着下巴淌到脖颈,又源源不断地没入衣领,引起长达数十年的心悸。

.......

听不到对方的回应,祁轻筠迷茫地移开遮住眼皮的双臂,定睛一看,却发现钟雪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湿痕,就这么看着他,眼泪几乎是成股地往下掉,眼睛红的和啃不到胡萝卜的兔子似的,肩膀还在轻微地抽动。

祁轻筠愣了一下,心尖微微一颤,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口袋,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纸,凑过去给对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小声取笑他:

你哭什么啊,又不是说你。

钟雪尽被祁轻筠直男式的回答说的一秒破防,刚才的感动全没了,红着眼怒视他一眼,嘴硬道:

我为你们感人的爱情故事感动不行啊?

行行行,感动,我也好感动。祁轻筠被钟雪尽这么一打岔,整个人心情都好了不少,低头笑着给他擦眼泪,小声道:

虽然你和我爱人长得像,但他没你这么爱哭。

钟雪尽心想屁,你死之后我对着你的遗照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正想着怎么不懂声色地撒娇好让祁轻筠哄哄他,就听祁轻筠又补了一句:

因为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就一直努力让他高兴,不让他哭。

........钟雪尽缓缓垂下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无意中落在祁轻筠给他擦泪的指尖上,带来熟悉的震颤和麻痒。

他垂着头,黑发软趴趴地洒落在耳后,一截瓷白的脖颈像是被雨压弯的海棠枝,许久才微微抬起,悄然应了一声:

嗯。

钟雪尽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泪光,但是面上却是笑着的,小声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兴。

你说什么?祁轻筠专心给他擦眼泪,没听清钟雪尽在说啥,疑惑地再问了一遍。

没什么。

钟雪尽将祁轻筠给他擦过眼泪的纸巾放进口袋里,像从前二十多年做的那样,如同有囤物癖的仓鼠般,开始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收集祁轻筠给他的所有东西,好满足内心诡异的兴奋感。

回学校吧。

祁轻筠的指腹擦过钟雪尽肿胀的眼睛,啧了一声,现在就这么爱哭,以后眼睛怎么办。

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钟雪尽看了一眼祁轻筠,又收回视线,抠了抠指尖:我现在有不哭的理由了。

......那你挺厉害。祁轻筠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敷衍地夸了夸,

走吧,回校。

嗯。

钟雪尽被夸得心满意足,听话地背着手走在祁轻筠的身后,悄悄去踩对方的影子,祁轻筠嘴上说他幼稚,要离他远点,却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马路外边,将钟雪尽护在里面,甚至在钟雪尽说想喝柠檬汁时,还顶着大太阳,陪他一起排队买了。

喝到一半,祁轻筠嫌酸,叫走在马路里侧的钟雪尽帮他顺手扔掉。

钟雪尽手中握着祁轻筠喝不完的那杯柠檬汁,悄悄地伸出舌尖在祁轻筠咬过的吸管上轻轻舔吸,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教室。

祁轻筠本来是想让钟雪尽帮他扔掉那杯喝不完的柠檬汁,回身看着钟雪尽手上只剩下一杯,误以为自己那杯已经被丢掉了,你先回座位上休息,我去找柳老师补我们的假条。

好。

钟雪尽指尖捏着吸管含糊地应了一句,头都没抬。

他手中的一杯柠檬汁喝了两小时还没喝完,像个兔子似的在那里啃吸管,像和吸管口接吻似的难舍难分,祁轻筠见此有些好笑,顺手伸出指尖,在对方下巴上挠了一下:

走了。

钟雪尽点了点头,将柔软的脸蛋搭在祁轻筠的掌心熟上,熟练地蹭了蹭,软语应了一声:

好哦。

擦肩而过的片刻,两个人一个忙着补假条,一个忙着喝柠檬汁,那刻在DNA里的相处模式都没有让两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唯独坐在他们身后的祁有岁倏然瞪大眼,像是见了鬼似的,眼尾抬起又落下,纠结不已,满脸写着好怪,再一眼。

楚却泽一向留心他的每一个动向,见此凑过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他:

怎么了?

没什么,祁有岁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犹豫,像是不敢承认,含糊道:

和你没关系。

楚却泽闻言表情一僵,眼尾弧度像是被粗暴打落的蝴蝶,倏而落了下去,无措的手指绞紧了衣摆,许久都没有放松下来。

片刻后,他像木偶般一寸寸别过头,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不说话了。

祁有岁见此,心脏忽然咯噔一下:.......

祁有岁原本心大的很,从来没有关注过楚却泽的一举一动,但被祁轻筠骂过之后整个人好像也忽然清醒了不少,在脱口而出和你没关系这句话,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下意识看向楚却泽,果见对方失落的模样,脑海里忽然隐隐浮现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感受

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太伤人了。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从未反省过自己的祁有岁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原本懒散的身躯,表情逐渐僵硬,像是有人随意将五官拼凑堆到了他的脸上,看着楚却泽欲言又止了好久,却恍然不知该怎么办。

他微妙地和楚却泽共情了一下,心里也知道错了,但暂时还做不到像祁轻筠说的那样,真心实意地和别人道歉。

祁轻筠不知道祁有岁和楚却泽之间的事,正在办公室替四个人补假条,柳成碧一边给他签字,一边对文艺委员叮嘱道:

你和班长楚却泽商量一下,选几个同学去做黑板报,这次黑板报作品是要在全校范围内评奖的,你让楚却泽仔细点挑人。

文艺委员有些为难:老师,我问过咱们班上的同学了,他们嫌画黑板报费时间,都不愿意去画。

而且,他们画的......嗯.......文艺委员咳了一声,欲言又止。

柳成碧是个好老师,倒也没硬逼他完成任务,只道:先不要直接抓壮丁,让他们主动报名吧,不求画的好看脱颖而出,只求中规中矩,别倒数就好了。

祁轻筠:.....也太卑微了。

他看了一眼揉着太阳穴发愁的柳成碧,想了想,忽然灵光一现,主动道:

老师,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画画挺厉害的,应该能搞得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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