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你爹来咯(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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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选我,快选我啊!

哦。对于祁有岁的挑衅,祁轻筠似乎完全没接收到对方眼里的催促,淡定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泼大雨,理都没理他,径直进了厨房,开始拆装菜的塑料袋,淡声道:

那你就走吧。

祁有岁:.........

祁轻筠说这话时头都没抬,根本没看祁有岁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开始拿盆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很快在厨房内响了起来,转瞬将祁有岁怒气冲冲的关门声掩盖了下去。

钟雪尽手里拿着干毛巾,担忧地看了一眼祁有岁离开的方向,眼前浮现出对方刚刚撇嘴皱眉仿佛咬不到主人裤脚的小奶狗般委屈又无措的模样,顿了顿,忧心忡忡道:

门外雨那么大,儿子他该不会......

没事,我这次和他约好了一起吃饭,他就不会失信。

祁轻筠开始切菜,点燃煤气灶开火,油滋啦入锅的声音将他话里的笑意衬的似有若无:

你去把门和窗户都打开,他一会儿肯定得回来。

钟雪尽不知道祁轻筠此举是为了什么,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对方的,将信将疑地将客厅的门和窗户都打开。

祁有岁负气出走,本想当场离开,结果因为怒火沸腾起来的血液在遇到门外的瓢泼大雨时倏然冷却,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硬地站在湿冷的单元楼门口,摸了摸书包。

里面空空荡荡。

他没带伞。

祁有岁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踩到脏污的雨水和垃圾,然后片刻后便会被大雨淋得湿透。

祁有岁:........好气哦。

祁轻筠毕竟没什么钱,能在学校旁边租房已属不错,自然也不可能要求其他居住条件有多好。

想到前几天自己在医院打点滴时受的折磨,祁有岁砸了咂嘴,感觉一股子苦药味还在舌尖挥之不去,忍不住啧了一声,探头出去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几乎开不进车来,只能步行近一千米到对面那条街上,才能打到车。

也许是感受到祁有岁离开的急迫心情,雨下的越发大了,雨声从一开始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变成嘈嘈切切错杂弹,晶亮的雨泡出现又消失,将地上凹凸不平的水洼聚成一个个明亮的小水镜,随后又汇聚成细细的水流,合并在一起,哗啦啦地朝下水道流去,和雨天的阴风构成一首分外和谐的交响曲。

九月初的雨天已经有些冷了,祁有岁没办法打车,只能不情不愿地先等雨停再走,抱着膝盖缩坐在单元楼门口,心里直骂祁轻筠,一边骂一边还要抵御楼道里愈发强烈的晚风,整个人又冷又饿,抱着书包蜷成一团,委屈的快要哭了。

哪里来的小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哦。此时,一个牵着孙子路过的阿婆路过,走过楼道时还特地看了一眼坐在楼梯口、容貌分外招人的的祁有岁一眼,面上的皱纹动了动,端的是一副慈祥和蔼的容貌,好心地提醒道:

快回家去啦伢子,外面好冷的哦。

我没家!听到这话,祁有岁更委屈了,咬了咬唇,气的踢了一下越漫越上的水位,傻兮兮地将一双运动鞋浸的湿透,森冷的寒气顿时侵入骨髓,冰的他打了寒颤:

阿嚏!

哎哟,还赌气嘞。

阿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想再劝,却被自己的孙子催着拉着往家走:

奶奶,妈妈说今天做糖醋鱼嘞,快走啦!

好好好,来了来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各家各户的菜香都飘了出来,祁有岁坐在楼道里,更直观地问道那阵任他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的味道,偏偏好心的阿婆走之前还补了一句话,让他心中那点犹豫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

快回家啦,别和爸妈赌气了,他们都在家里等你嘞。

祁有岁下巴抵着膝盖,抬头看了一眼祁轻筠所住的单元房,暖黄的灯光如漆黑大海中的避风港灯塔,促使着他心中回去的念头愈来愈盛。

回去吧,回去吧,不过是和钟雪尽共处一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糖油芝麻糕饼,糖油芝麻糕饼.........

祁有岁一直在心里碎碎念着,最终,还是糖油芝麻糕饼的饥饿感站了上风,促使他神使鬼差地站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祁轻筠家。

在回到祁轻筠家之前,祁有岁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紧闭的冰冷铁门,没想到在视线触及那个熟悉的门牌号的瞬间,却惊愕地发现,门竟然没有关。

祁有岁指尖揪住了衣角,掌心的刺痛使他的心无端提了起来,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方才视死如归地踏进了门。

祁有岁走进门时,钟雪尽正弯腰拿着鸡毛掸子在轻扫沙发上的灰尘,祁轻筠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他总感觉到处都脏脏的;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放着祁有岁小时候爱看的动画片,玻璃桌上则放着满当当的零食和糖,五颜六色的糖纸缤纷折射着客厅白炽灯的光,让祁有岁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回来了,钟雪尽抬头看了站在门口有些羞耻又有些尴尬的祁有岁一眼,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对方还因为自己的存在大闹了一通,平静地将干毛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又指了指桌面:

这边有零食,晚饭马上好。

说完,他走过去关上门,对着厨房喊了一声:

人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来了!祁轻筠应道。

祁有岁被催着,懵懵懂懂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刚一坐下去,整个人就陷进了温暖舒适的沙发中,小小的取暖器就在脚边运作着,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光和热量,很快烤干了祁有岁湿透的袜子。

袜子先脱了,待会拿去洗。

钟雪尽穿着祁轻筠的薄毛衣,挽起袖子给祁有岁倒了一杯煮好的姜茶,透明的玻璃杯里顿时旋转起了棕红色的泡沫,一会儿又消失不见,化作白色的雾,氤氲在祁有岁的掌心。

随着钟雪尽的走动,他脚边一个围着他喵喵叫的布偶猫跳上祁有岁坐着的沙发上,一金一蓝的眼睛像两颗璀璨的宝石般,歪头盯着祁有岁看了一会儿,随后试探着扑进祁有岁的怀里,露出脆弱的小肚皮,在他怀里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楼上苏阿婆家的猫,刚刚门没关,它闻到香味就顺着门缝出来了。

钟雪尽看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指尖戳猫猫的祁有岁,双臂交叠撑在沙发边上,笑着道:

它很喜欢你。

真的吗!

没有人能抵抗猫猫的诱惑,祁有岁也不能,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走的祁有岁在猫猫的信任下终于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脱了鞋袜陷进松软的沙发里,双手捧起猫猫,将脸埋在猫猫的肚皮上狂蹭,语气欣喜:

好软的猫猫!

钟雪尽笑了一下,看了逐渐放开、像个主人般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玩的不亦乐乎的祁有岁,忍住了想要摸祁有岁头发的冲动,悄无声息地走到祁轻筠身边,关上了厨房的磨砂门,双臂抱住了正在给糕点洒芝麻碎的祁轻筠,将脸贴在祁轻筠的后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不会回来。

这孩子傻是傻了一点,但还不至于缺心眼。祁轻筠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安慰似的拍了拍钟雪尽的手背,

他刚出院,吊了两天针,再笨也不至于往雨里冲。

好了,叫他吃饭。

祁轻筠将菜盘子放到仍旧有些闷闷的钟雪尽的手上,笑着道:

好啦,别一天到晚皱个眉头,小心都皱成小老头了。

钟雪尽闻言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额头,面色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祁轻筠: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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