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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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不明所以,有些失落地道:保镖叔叔长得太凶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们笑,我想和星斐叔叔玩,星斐叔叔有事的话,让秋随叔叔回来陪我可以吗?

宋星斐的心迅速下坠,冬冬拉了拉他的手说道:星斐叔叔的手指好凉。

冬冬乖,在这里等叔叔。宋星斐松开了手,冬冬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叔叔要快点回来哦。

宋星斐赶到医院的时候,黎秋随还在抢救室中没有出来。

他无法想象黎秋随那张光彩熠熠的脸此刻苍白如纸的模样,昨天还活蹦乱跳骂人的黎秋随,怎么会突然间就躺在了抢救室的病床上

怎么会这样?宋星斐痛苦地缩在椅子上,他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刺激他流泪,直到眼泪决堤的那一刻,辛苦维系了几个月的岁月静好顷刻间全盘塌陷。

是不是因为他,黎秋随才

宋星斐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出现了江重渊阴沉的脸,记忆骤然间被拉扯到几个月前那间熟悉的客厅里,江重渊冷漠地注视着他说:斐哥,今天如果你离开这里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如果真的是江重渊做了这一切

宋星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是冲动已经漫过了理性的沙岸,他走到无人的地方,拨通了那个印刻在脑海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才接听。

宋星斐曾经想过他再次和江重渊对话时的场景,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主动拨给江重渊,因为这意味着他即将在江重渊面前无所遁形。

江重渊的声音有些犹疑,但又藏不住惊喜地道:斐哥!?

江重渊。宋星斐的声音沙哑的像刚哭过般,只是没有了最初的颤抖,平静的宛如一摊死水。

斐哥,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江重渊听上去有些激动,像是没想到宋星斐会主动打给自己。

你别再装了。宋星斐握紧了拳头,冷声质问道:黎秋随受伤了,现在还躺在抢救室里没出来,江重渊,是不是你做的!?

江重渊陷入沉默,半晌,他品味出来宋星斐这通电话的含义,脸上的喜悦像山雾般渐渐淡去。

原来斐哥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质问我。怎么,黎秋随这么谨慎的人,也会把自己弄到抢救室里?他带走你的时候应该很自信吧。

江重渊!宋星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打在墙壁上,指缝间缓缓流下鲜血,他颤抖地问道:我再问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江重渊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身上的钢板才刚刚拆除,医生刚离开病房,此刻病房里只有他和陆昱酩。

陆昱酩福大命大,伤养了几天就痊愈了,反倒是江重渊伤得不轻,全身几处骨折,险些丧命,足足一个多月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好在江重渊恢复能力很快,陆昱酩觉得这多少有宋星斐的功劳在,江重渊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搜集调查宋星斐的行踪,前几天刚刚得到线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去抓人。

但此时此刻,看着江重渊愈发冷峻的眉眼,陆昱酩紧张得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江重渊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斐哥既然已经认定是我,何必打电话来找我确定?

是你,真的是你

宋星斐的眼睛已经红的吓人,他哑着嗓子道:你这个禽兽疯子

江重渊脸上没任何表情,冷声道:这些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倒是期待你说点新鲜的,毕竟这还是几个月来,你还是头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斐哥,别来无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我动手也就算了,可是黎秋随招你惹你了,你要对他下死手?!江重渊,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

斐哥。

江重渊阴冷着目光道:所有企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

嘟嘟

宋星斐已经挂断了电话,他陷入了濒临绝望的边缘,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变成和江重渊一样的魔鬼,愤怒和痛苦交织撕扯,他反复质问自己:

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自己。

江重渊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沉默了良久。

陆昱酩见江重渊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目光透露出一点茫然和无措。

他问道:江总,您为什么要说是您做的?为什么不和他解释您现在还在医院里,也受了重伤。

江重渊眉头微蹙道: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就算不信,也没必要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啊。陆昱酩胆战心惊,这一个多月他亲眼看着江重渊做复健时饱受折磨,也不忘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去找宋星斐的下落。

江重渊总是梦到宋星斐,在夜里突然惊醒,然后挣扎着起身摸索手机,对着那个已经变成空号的电话号码打了一遍又一遍,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

连陆昱酩都渐渐相信了,哪怕是疯子也会爱上一个人,只是疯子爱人的方式,从来不为世人容忍。

江重渊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坍塌又重建,唯独不减反增的,是对宋星斐超乎寻常的执著。

他不会相信我的。江重渊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宋星斐的眼里总是有别人?

江重渊的目光愈发的冷漠。

他没有跟宋星斐解释,却也没说谎,所有企图把宋星斐从他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

所以黎秋随就算是死,江重渊也会毫无感觉。

自从江重渊醒来,宋星斐的样貌已经在他脑海里被描绘了成千上万次。

他想见宋星斐,想的几乎快要疯了。

不要紧,斐哥,我们来日方长。总有一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你的生命里,必须,也只能有我。

怎么哭了?

第67章

一天后,黎秋随的父母赶到了医院。

宋星斐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滴水未进,嘴唇已经皲裂,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人在绝望的时候容易扑向盲目的信仰,宋星斐已经不知道在内心向多少国家与时代的神明祈求过,就算拿他的寿数去抵也无所谓。

经过岛上最权威医院的彻夜努力,黎秋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人已经转到了观察室。

只是,黎秋随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医生说拍片子的时候发现黎秋随脑部有一个肿瘤,这次的颅内轻微损伤或多或少地对肿瘤造成了影响。

黎母几次哭晕了过去,黎父不知叹了多少的气。

宋星斐的心被反复凌迟,最后微不可察地低声说道:对不起

黎父抬起头看着宋星斐,再次叹息一声,说道:星斐,你不要因为秋随的事情感到自责,事发突然,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你不要太过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宋星斐说不出口,可他真的很想告诉黎父:不,不是的,都是我的错。

黎父抹了一把眼泪,拍了拍宋星斐的肩膀。

当初全家人没有人同意黎秋随报考导演专业,黎父在官场漂泊了半辈子,最重视谨慎低调,但黎秋随却是个关不住的鸟,倔起来没有人能拦得住。

后来黎母说,黎秋随就是一朵天性骄傲的花,你不能让他一直开在室内,你该允许他开得漫山遍野。

绚丽又烂漫,才是黎秋随。

黎父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放任黎秋随离家,黎秋随离开的时候父子俩大吵了一架,自那之后,黎秋随就再也没回过家。

最初看见黎秋随出现在荧幕上,只有一个曝晒在阳光下灰头土脸的侧影,再到后来,新闻上经常登关于新晋导演黎秋随的成名史,黎父看着又无奈又控制不住自己为儿子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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