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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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除非太子登基

梅氏见楚熹年安安静静的,便以为他害怕,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里泛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唯唯诺诺像个鹌鹑似的,你怕什么,这门婚事是陛下赐的,谢镜渊还能杀了你不成吗?!

楚熹年心想这个倒不好说,毕竟剧情已经崩坏了,嘴上却道:母亲说的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将军府。楚熹年下了马车,只觉天空一角阴阴沉沉,而面前这座府邸不偏不倚,恰好坐落在连阳光都照不来的地方。

朱红的大门站着四名佩刀守卫,身着玄甲,气势冰冷。他们见曲阳候府来人,转身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出来了一名面色和善的老管家。

见过楚夫人,见过楚公子,将军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请二位随奴才来。

只听声音,与这座森寒的将军府格格不入,对方天生一副笑面,满脸都是褶子。

梅氏按了按楚熹年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一面跟着管家进去,一面笑着寒暄:有劳了,我这逆子不成器,昨日才寻回来,生恐将军担忧,特将他带过来了

说着顿了顿:到底已经成婚,该住在一起的。

楚熹年从头至尾没出声,老管家笑了笑,躬身道:楚公子吉人天相,自有佛祖庇佑,昨日将军还专门差了兵马司前去寻人,幸好找回来了,也省得将军担忧。

这管家也是个妙人,明知道梅氏说的是托词,偏偏还顺着往下接。

他们穿过四五道拱门,经过一座园林,又过了一条抄手游廊,腿都快走麻的时候,终于到了正厅。

梅氏理了理衣衫,正准备进去,却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忽然被人从正厅里抬了出来,他双眼瞪大,眼球外凸,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老管家见状熟练的侧身避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在前方继续引路。梅氏却吓得面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倒地,楚熹年眼疾手快扶住她,声音关切:娘?

他心觉有异,微微皱眉,不着痕迹看了眼那尸体。

人死后一般大约一至三小时,会开始出现尸僵现象;经过十二个小时左右,尸僵遍及全身。

而那具尸体全身直愣愣地僵硬,死亡时间起码超过一夜。

嘴唇乌黑,指甲青紫,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脸侧有青色刺字,是坐过牢的亡命之徒,身着黑色夜行衣,怎么看都绝非善类。该不会是昨天半夜来玩刺杀,结果死在谢镜渊手底下的倒霉蛋吧?

楚熹年以前读过几年医科,为了收集写作素材,在殡仪馆也待过一段时间,尸体没少见,倒不至于被吓到。

他唰一声打开折扇,挡在梅氏眼前,笑了笑,低声道:娘,死人而已,大概是做了错事的奴仆,无碍的。

旁人看见这一幕只会觉得谢镜渊滥杀无辜,楚熹年一句做了错事的奴仆,倒是轻轻揭过了。

前面引路的老管家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楚熹年在外的名声一片狼藉,给人的印象也只是酒色之徒。那日成婚他逃的快,连面都没瞧见,今日一看,却与传闻不大相同。

梅氏昔年未嫁时,便是京城绝色,艳压群芳的人物。楚熹年承了她的好相貌,轻灵俊秀,顾盼生辉,一身白衫绝俗,自是风采非凡。方才见那尸体也不惊慌,不免又让人添了一句稳重自持的评价。

看着倒不像会逃婚的人。

老管家笑了笑,连嘴角弧度都未变过:楚夫人,对不住,府上规矩严,吓着您了。

梅氏闻言攥紧了楚熹年的手,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恨不得夺门而逃。他们刚进门谢镜渊就杀了个人,她这个傻儿子留在这里还能活命吗!

梅氏再为家族考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往火坑里跳。她如今是悔断了肠子,当初就不该在梅贵妃的劝说下应了这门婚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进宫去找她寻个法子。

楚熹年不知道梅氏心里的想法。他扶着梅氏,跟管家往里走,待瞧见正厅高座上的男子时,不由得愣了那么一会儿神。

如今是清晨,寒露未褪,冷意袭骨。谢镜渊重病缠身,禁不得风吹,披着一件玄色的风氅,愈发显得目如点漆,面如冠玉。

他右脸扣着半边银色面具,遮住了那过于狰狞的疤痕。剩下的半边脸毫无瑕疵,形成鲜明对比。谢镜渊用白帕抵唇,压住肺腑间传来的咳意。骨节分明的手因为过于瘦削,连绷起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像一根锋利的毒针,危险又孱弱,矛盾且自洽。

裹在风氅下的身躯依旧精壮,恍惚还能看出几分当年带兵打仗的影子。

谢镜渊是楚熹年笔下最邪性的人物,连作者都有些难以想象他是什么样子,如今就那么活生生从书中走了出来,却只让人觉得再合适不过。

楚熹年看的有些入神:这就是自己写的反派?

剧情虽然被改得不像样了,但好在人设未变。

系统提醒他:【宿主,目标反派出现。】

第39章 打入内部

现在是启盛二十一年。如果可以, 楚熹年愿意将它称为谢镜渊人生中的第一个绝境之年。

在这一年里,晋王在主角楚焦平的帮助下开始逐渐在朝堂展露头角,而他的生母梅贵妃亦是宠冠六宫。

与之相反的则是太子一党, 麾下人马接连遭到贬黜斥责, 唯一实权在握的谢镜渊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重病而缠绵病榻, 难以带兵。

如果接下来的这段剧情没有被改, 再过几个月, 晋王就会因为在朔方清剿叛军接连立功而受到褒奖。圣上龙颜大悦,以谢镜渊病体为由收回他的军权, 转交晋王暂管。

一个没了兵权的将军,和拔了毒牙的毒蛇有何区别?

只能任人揉搓罢了。

楚熹年坐在下首, 抬眼看向对面病疾缠身的男子,视线在他泛紫的唇色上停留片刻, 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梅氏说的话也未仔细听。

说来实在冤孽,熹儿无状, 在外素来轻狂,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新婚当夜竟是被歹人掳出了城去

幸而府上护卫四处搜寻, 昨夜才把人救回来。搅扰了婚事, 还请将军切勿见怪

梅氏是长辈,坐在上首。她早已编好了一套说辞,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话有些假

又不是土匪下山抢压寨夫人,好端端的掳楚熹年一个膏粱子弟做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掳回去只知道吃喝嫖赌。

谢镜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他眉眼低垂,看不清神情, 脸上的银面具色泽冰冷,闻言低咳两声道:自然不会

他声音沙哑虚弱,只让人觉得是个好欺负的病秧子,三言两语便将如此奇耻大辱轻轻揭过,既往不咎。

楚熹年注意到谢镜渊说这句话时,唇边带着一抹诡异的弧度,一闪即逝。

高门大户的女子没有蠢货,梅氏自然不会小觑谢镜渊。没了牙的老虎那也是老虎,轻易招惹不得,她现在只想赶紧进宫去找梅贵妃商议个法子。

不管是退婚也好别的也好,总之要想办法将楚熹年捞出这个虎狼窝才是。

这么一想,梅氏也坐不住了,她从位置上起身,与谢镜渊匆匆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了。临走时扔给了楚熹年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乖儿子,娘这就想办法救你,可千万别捅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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