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41)(1 / 2)
谢镜渊慢慢摇头,勾唇笑的不怀好意:本将军只是想知道,你没有令牌,深夜该如何出城?
大燕朝有宵禁。昼刻尽后,不得夜出,违反者轻则拘禁,重则就地正法。
楚熹年一无官身,三无特旨,想要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出城去,只怕绝无可能。除非学耗子钻地洞。
我知道。
楚熹年半点不慌。他将衣袍下摆一掀,坐到了谢镜渊身旁,对着他伸出手:将军不如割爱,将令牌借我一用?
谢镜渊睨着他修长白净的手心,然后冷笑了一声,觉得荒谬:我凭什么借你?
楚熹年笑了笑,慢慢压低声音,认真反问道:若我查出真相,能替将军除一宿敌,将军借是不借?
谢镜渊闻言一顿,目光锐利看向他:宿敌?
他咀嚼着这两个字,意味不明笑问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宿敌是谁?还是等你把凶手查出来再说吧。
楚熹年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外间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禀将军,太子殿下到
楚熹年下意识看向谢镜渊,皱了皱眉:太子为何深夜到访?
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只见太子罕见的一身素衣素袍,负手走了进来,仍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孤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何深夜到访,你说是吧,谢将军?
他目光盯着谢镜渊,语气不善。
谢镜渊没动,楚熹年起身,施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了。
太子对他依旧不假辞色。摆摆手,自己寻了一处位置坐下。目光先是落在楚熹年身上,又转而移到谢镜渊身上,似笑非笑问道: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去城外荒郊做什么,怎么,大将军当腻了,想去做小贼?
很明显,是谢镜渊让太子来的。
谢镜渊无视了楚熹年探究的目光,命人取来两件黑色的随从衣裳,扔给他一件:换上。
语罢对太子道:今日值守城门的乃是虎贲军,盘查甚严。我如今对外称病,用令牌出城难免引人注目,所以想借你的车马一起出城。
楚熹年听出了那么些门道:太子殿下也要出城?
太子不语。谢镜渊看了楚熹年一眼,解释道:明日是先皇后祭日,太子每年都会去京郊皇陵焚香祭奠。
楚熹年默不作声套上衣服,心想谢镜渊该不会为了方便自己出城,所以才专门借了太子的门路吧。他就不怕自己图谋不轨?
楚熹年若有所思的看向谢镜渊,见他也换了装束,疑惑出声:将军也一起去?
谢镜渊冷笑:怎么,你能去,我不能去?
楚熹年心想去就去吧,反正他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笑了笑:自然能去。
夜色浓重。外间盯梢的人只见太子在将军府内逗留片刻,便又出来了。坐上马车,直向城外驶去,谁也没留意到那两名跟着坐进马车伺候的随从。
太子面无表情坐在车内,感受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很是不舒服。带谢镜渊出城也就罢了,带着楚熹年这个敌方细作又是为哪般?怀疑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的落在他身上。
谢镜渊坐在楚熹年对面,一双眼也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熹年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酒葫芦,里面装着某种液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着。他顶着谢镜渊与太子的双重目光,笑了笑,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太子撇嘴,觉得他跟晋王那个伪君子一样会装。
谢镜渊挑眉,直接问出了口:你笑什么?
楚熹年摇头:没什么。
就是觉得怪有意思的。等以后他回了现代,这段经历写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马车行至城门前,果然被拦住了。虎贲军副统领瞧见车檐上的皇族纹饰,皱了皱眉,抱剑问道:敢问车内所坐何人,烦请贵人露面一见。
驾车的太监声音尖尖斥道:大胆,此乃太子座驾,你也敢拦?!
副统领无动于衷:近日城内盗匪猖獗,出了一千面飞贼,此人极擅易容之术,末将也是为城内安危着想。
太监瞪眼,正欲怒斥出声,太子却哗的一声掀开帘子,露了个脑袋出来,皱眉不耐道:孤要出城去皇陵祭祀先后,再敢阻拦,定斩不饶!
脸是太子的脸,脾气也是太子的脾气,一般人学不出来他这种张狂劲。
副统领见状领命,连忙示意放行。
未免太子掀帘的时候露出自己,楚熹年直接与谢镜渊挤坐到了一处,见状若有所思的问道:太子一向如此么?
他记得自己当初写太子的时候,虽然有草包纨绔等字眼,但人物应该不至于张狂成这样。虎卉军好歹也是陛下亲卫,他也太不给面子了些。
谢镜渊睨了楚熹年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心眼小的很,这种话最好别问。
他话音刚落,太子就坐了回来,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巡梭,语气狐疑:你们两个在说孤的坏话?
果然小心眼。
楚熹年不语,谢镜渊移开视线。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城郊驶去,在泥道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迹。外面天色黑沉,依稀可见繁星点点。楚熹年心中掐着时辰,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马车才停下来。
谢镜渊跳下马车,寒风灌入,他低咳了两声,又皱眉忍住。
楚熹年手中拿着一件风氅,想给他系上,但见太子在旁边,犹豫着迟迟没动。
太子坐在车内,掀起了半边帘子:孤去皇陵上柱香,半个时辰后再来此处接你们。
语罢命令众人出发。驾车的小太监将马鞭一甩,车轮滚滚驶向了远处,很快在小路尽头消失不见。
楚熹年目送着太子远去,心中却有不解:国母祭日,乃是大事,皇族宗亲皆该焚香拜祭才是,为何仅有太子一人星夜独去。
谢镜渊好似看出他的疑惑,却没有开口解释,只道:你深夜前来就是为了站在此处发愣的?
楚熹年将风氅递给他,然后用火折子将手中灯笼点燃,捡了根木棍朝着林间深处走去。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一边走,一边用木棍击打草丛探路。
谢镜渊看见风氅,顿了顿,然后接过来,三两下系在身上:照你这个速度,只怕天亮了都没走到地方。
楚熹年是严格按照野外求生指南上的要求做的。在漆黑且危机四伏的山林间,为免蛇虫鼠蚁的攻击,很有必要用木棍探探路:安全重要。
谢镜渊捡起一块碎石,嗖地一声就将木棍击成两截。他勾唇,无不讥讽地道:有本将军在此处,你还怕有危险不成?
楚熹年盯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截棍子静默几秒,想了想谢镜渊的话,觉得有一定道理,就扔掉了,打着灯笼继续前行。
谢镜渊加快速度,走在他前面探路。习武之人目力极佳,他敏锐发现周遭树木生长形状有异,近前一看,却见许多枝条都被人齐齐截断,像是发生过激烈打斗。
楚熹年走到他身旁,用手摸了摸树枝平滑的切面:是被剑锋所断。
案发现场应该就在附近不远。
楚熹年看了看手中烛光微弱的灯笼,不知想起什么,叫了一声:系统?
一颗大钻石应声飞了出来,bulingbuling的身躯将周遭照得极其明亮,堪比夜店灯光,它气呼呼的道:【大半夜叫人家做什么!】
系统也是需要休眠的好不好!
楚熹年心想没什么,就是叫你出来照个亮:我对前路有些迷茫,想请你指引一下方向。
系统最喜欢指引迷途羔羊了,闻言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亲~我该怎么指引你?】
楚熹年笑了笑,语气温和:你待在这里,别动就好。
系统:【】
系统的光芒只有楚熹年能看见。他见附近草丛杂乱,有大片压痕,很可能就是凶案现场。只可惜前些日子下过一场雨,血痕都被冲刷干净了。
他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小葫芦,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掌心,然后均匀撒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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