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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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渊睨了眼那长长的车队: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本将军就让你们过去了。

他话虽如此,却依旧安安稳稳坐在马上,没有半分动作。

侍从恨得咬碎了一口牙,强挤出一抹笑来:您看,要不让您的兵让让位置?

让位置,怎么让?

谢镜渊甩了甩手里的马鞭,指着那些队列整齐的士兵,饶有兴趣道:你瞧瞧,他们若让了位置,后面不就全乱套了么。

侍从已经难掩焦急:可小人的粮车

谢镜渊声调懒懒,每个字似乎都故意拖长了音:不急,武德营也就那么些人,你再等上半盏茶的功夫,他们自然也就走完了。

侍从闻言也只得退到一旁,强自按捺性子等着。然而一盏茶功夫过去了,两盏茶功夫过去了,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出城的士兵队伍仍然长的不像话。

侍从终于忍不住上前,咬牙切齿问道:谢将军,敢问你这武德营共有多少人?

谢镜渊没有计较他的无礼,语气轻飘飘道:哦,没多少人,也就三千之数。不过本将军忘记告诉你了,听闻武德营要出城练兵,平骧营、宣虎营也要跟着一起去,三个营加起来

谢镜渊当着他的面算了算:嘶其实也没多少人,不过本将军有些算不清了。

侍从终于看出他是故意挡道的了,只怕再耽搁下去,误了晋王的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也顾不上计较,立刻转身吩咐那些人:快快快,不要马车了,留下几个人守着,其余的跟我一起把银子抬去户部。

那银两皆用木箱锁着,更不提十来车的粮食。只见晋王府的人七手八脚将东西抬下车,拨开缓慢行进的军队,投胎似的直往户部冲。

楚熹年站在对面的茶楼上,将一切都收入眼底。他看了眼时辰,见已经差不多了,遥遥对谢镜渊做了个手势,示意可以收队回营了。

头顶落霞漫天,将屋脊照得金光闪闪。暗蓝的天色缓慢吞噬着霞光,最后天色擦黑时,晋王府的人才堪堪赶到户部。

户部官员清点完各家银两,拟出名单,已然准备落锁放衙了。然而刚刚走出门口,就见一群彪形大汉抬着箱子直往此处冲来,气势汹汹,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指着他们道:你你你你们是何人?!

晋王侍从跑得气喘吁吁,从怀里掏出一张银钱清单,重重拍在他手中,上气不接下气道:这是这是晋王府捐的捐的银两快快快登记入库

户部官员闻言这才恍然,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原来是晋王府的,不过此时已经过了时辰了,募银早就结束了。

侍从脑袋都气懵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他收拾不了谢镜渊,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户部书吏么?!

这户部官员有恃无恐,将他的手直接拽了下来,趾高气昂道:在下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实在无能为力,时辰一到,过时不候。

侍从咬牙:你这是不把晋王殿下放在眼里?

户部官员哼了一声:晋王殿下再尊贵,也得知道长幼有序,先来后到。怎么,晋王的话是话,太子殿下的话便是放狗屁么?

语罢直接落锁关门,指着外间的箱子道:你们速速抬走,莫要挡在门前,再不抬走,我直接找人扔了去。

那侍从闻言惊怒交加,眼前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第76章 朝堂风波

消息传回晋王府的时候, 晋王只觉眼前一黑,差点也跟那侍从一样晕过去了。他气得遍体生凉,勉强扶着桌子站稳身形,咬牙颤声道:太子分明是故意的!

楚焦平闻言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募粮已经结束, 上至王公大臣, 下至平民商贾,皆有所捐, 独独缺了晋王, 燕帝看见会怎么想?

楚焦平心中又是气又是急, 皱眉道:殿下糊涂啊, 若早早将银子送过去, 太子纵想动些手脚也没办法。现如今步步受掣肘,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晋王闻言脸色青白变幻。他本就心情不虞,被楚焦平如此指责, 愈发糟糕到了极点, 拂袖道:够了,你说的本王都知道, 可现在事情已经如此,本王还能怎么办!

晋王起身在屋内团团乱转,末了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本王就不信这银子只能过太子的手, 明日本王便进宫, 直接让母妃代为募捐,交到父皇手中。

楚焦平闭眼, 缓缓吐出一口气。太子足足给了三日期限, 平王昌王他们也都老老实实将银子送去了东宫, 偏晋王特立独行, 由后宫女子代为转交, 让旁人看了怎么想。

楚焦平眉眼间罕见出现了一丝挫败,语气疲惫道:只怕明日再送也晚了,太子此举分明是有意为之,他一定早早就将功德碑刻好了,殿下纵然将银子交去,名字也刻不上去。

晋王一噎:那本王现在便命人将银两送给母妃?

楚焦平看向外间已然暗下来的天色,缓缓摇头:宫门已经落钥了,早就过了递帖参拜的时辰。再者那些银两少说数十箱,殿下如何运进宫内,深夜必然惊动陛下。届时陛下问起,为何不在三日之内交齐银两,殿下如何答复?

一句话将晋王最后的念头也堵死了。

月上中天,疏影横斜。皎洁的月色倾洒而下,将庭院地面照得发白,鹅卵石小路上的棱角微微闪光,铺成一条蜿蜒银白的路。

楚熹年正坐在书房内,俯首在桌上描描绘绘。只是用的并非墨汁,而是姜黄汁。只见他在黄表纸上画出一名官服男子的剪影来,右眼留了小块空缺,看起来奇奇怪怪。

太子趴在桌对面,盯着看了半晌:你在画谁?

谢镜渊则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凑到楚熹年身前看,而后挑了挑眉:你画的是秦道炎?

楚熹年吹了吹纸上的痕迹,只见那姜黄干透之后,颜色便渐渐淡了下去。他问谢镜渊:如何,我画的可还像?

谢镜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没说话,不想打击楚熹年。

太子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楚熹年啊楚熹年,孤还以为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没想到画技连三岁小儿都比不上,可见世无完人。你若想画秦道炎那个独眼龙,孤给你画,你瞧你画的,歪歪扭扭,活像个鬼。

楚熹年却意味深长道:殿下猜对了,我画的就是鬼,只求形似,不求神似。

谢镜渊闻言品出了些许别样的意味,他看向楚熹年,语气热心: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本将军也好帮你一起参谋参谋。

楚熹年又重新换了一张黄表纸:那便劳烦将军替我想想,皇帝到底最怕哪些鬼。

听闻燕帝近日彻夜难眠,已经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了,又请太医又请高僧,偏偏查不出病因。外人不知晓原因,太子却知道,他偷偷告诉楚熹年,燕帝夜间梦魇,老是梦到有人找他索命。

鬼?

谢镜渊若有所思,陛下早年为拉拢臣子关系,曾亲自驾临已经逝去的右相冯秋平府中,这冯秋平有一儿媳,生得国色天香。

楚熹年不急不缓的接话道:后来这国色天香的美人离奇出现在圣上后宫中,而右相冯秋平也离奇暴毙而亡。

这个故事走向挺常见的。

谢镜渊却对着楚熹年笑了笑,声音凉凉:错,不是离奇暴毙,而是被人活生生砍去双臂,流血致死。

他话音落下时,楚熹年便已提笔在纸上又画了一名男子的身形剪影,一身宰相袍服,只可惜双臂缺失。

太子虽然还没明白楚熹年的意图,但也跟着出谋划策:还有我母后。

他在自己脖颈前比了个手势:皇上亲自用白绫将她勒死了。

楚熹年不知道太子说这句话时心中是否难过,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太子对那一幕印象极其深刻,不然不会反复提起。笔尖思忖着,不知该如何下落。

太子道:我母妃总是常戴一支孔雀衔珠的步摇,你画一宫装女子,再画一步摇,脖颈上再吊着一根绳,旁人一见,自然便知是我母后了。

楚熹年慢慢蹭了蹭笔尖杂乱的毛:你就不觉冒犯先皇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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