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09)(2 / 2)
黎娟踢了踢脚边的绳子,笑得疯癫而又恶毒:我是这么说过,你把绳子系到电扇上,再把陈平川吊在上面,我就放了你儿子,怎么样?
王素英见陈康脸都吓白了,只得连滚带爬的照做。然而当她把绳子系好,正准备回去搬陈平川尸体的时候,后脑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被黎娟按进了绳结里。
寒气袭人的夜里,电扇被人按到了最大,扇叶飞速旋转,绳结瞬间收紧。王素英尚未来得及反应,脖颈处便陡然传来一阵窒息的力道,开始无力在半空中挣扎着。
儿子看见妈妈可怖的死状,一口气上不来,浑身抽搐不止,心脏病发猝死了。
思绪缓缓归笼。
黎娟轻轻拨弄着手腕上冰凉的镣铐,语气低沉:我住进那栋楼之前,听说陈平川家附近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而凶手每次杀完人,都会在墙上画一个衔尾蛇图案
所以我用陈平川的血,在墙上也画了一个衔尾蛇图案,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她语罢疲累闭上双眼,终于为这起模仿杀人案画下了一个句点。
彼时孟舟山正在医院里照顾隋月声。所幸凶手那刀刺得并不深,伤口缝合之后,等待愈合就行了。
时至深夜,孟舟山却全无睡意。他守在隋月声的病床旁,用刀慢慢削着苹果,然后切了一小块递到隋月声嘴边:饿不饿?
隋月声轻轻摇头,按住他的手:叔叔,你手上有伤,别动了。
孟舟山本能想扶一扶眼镜,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眼镜已经碎了。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眼中深藏的自责暴露无遗。
孟舟山看着病床上瘦弱的少年,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怎么有勇气挡在自己身前。他在被子底下握住少年失去温度的手,缓缓收紧,低声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他眼中的疼惜是那么明显,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分明。
隋月声见状怔了怔,静默一瞬,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隔壁病床忽然响起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疼
一只手从隔壁帘子那里伸了过来,示意孟舟山把那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严越昭躺在床上呜呼哀哉:疼死老子了孟舟山你也不说照顾照顾我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夫
孟舟山没理他,起身拉好帘子:你跟我姐已经离婚了。
第118章 偷吻
隋月声的伤口并不算深, 缝完针静养几天就没事了。严越昭则更严重些,他右腿险些被凶手用匕首刺穿, 起码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孟舟山显然不可能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尤其严越昭难伺候得紧,一下嫌饭不好吃,一下嫌水烫了。就在他分身乏术的时候,医院病房来了一名新访客。
舟山。
这天早上,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忽然走进了病房。她踩着一双黑色的细跟鞋,白色包臀西装裙, 看起来约摸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齐剪至脖颈处, 像是坐办公大楼的职场精英。
孟舟山正坐在病床边剥桔子, 闻言下意识抬头, 却见是刚刚归国没多久的姐姐孟晴岚, 从位置上起身道:姐, 你怎么过来了?
隋月声静静坐在病床上, 手里还捏着半边橘子。他听见孟舟山叫姐姐, 下意识抬头跟着看了过去, 却见是一名漂亮的短发女人。
隔壁床的严越昭听见动静心中一惊,立刻哗一声用被子捂住了头, 期盼前妻千万别看见自己这副丢脸样子。
然而孟晴岚看都没往隔壁床看,直接把手中拎的营养品递给了孟舟山:听说你受伤住院了, 我过来看看哎,这个小弟弟是谁,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孟舟山闻言顿了顿, 把营养品接过来搁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隋月声。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他并不用朋友这两个常见且通俗的字眼来搪塞自己和隋月声之间的关系。但具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孟舟山一时还没想好。他语罢抬手揉了揉隋月声的头,低声对他介绍道:这是我姐姐, 孟晴岚,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前段时间才刚回来。
孟晴岚看了孟舟山一眼,对弟弟这副过于温和的态度感到讶异,但并没有说什么,默认他们是朋友了。
她对隋月声笑了笑,见面前的少年生得清秀漂亮,心中也很是喜欢:谢谢你救了舟山,不介意的话和他一样,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隋月声闻言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笑。他看着孟晴岚,果然乖乖叫了一声姐姐。
孟舟山有些无奈,捏了捏鼻梁:他叫我叔叔,又叫你姐姐,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孟晴岚常年在国外生活,对这种事并不在意,笑着摊了摊手:那又怎么样,你想当叔叔,又不代表我想当阿姨。就叫我姐姐吧,不许改了。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隋月声说的。而后者则听话点了点头,乖软无害。
孟舟山往他头上轻拍了一下:别听她的。
隋月声果真不出声了。
孟晴岚生过孩子,就见不得这种乖小孩受委屈:舟山,你别吓到他。
孟舟山一猜就知道她又母爱泛滥了。他把唯一的椅子让给孟晴岚,自己则在病床边落座,刚好挨着隋月声,闻言似笑非笑的出声问道:我吓到你了吗?
隋月声摇头,紧挨着孟舟山,眼中无意透露了几分依恋。
孟晴岚数了数他们的名字,忽然惊奇发现了什么,笑着对孟舟山道:你说巧不巧,你的名字里有山,他的名字里有月,我的名字里有晴岚,代表山中的雾气,连起来刚好可以凑成一幅画。
隔壁床那个叫严大壮的连声都不敢出。
孟舟山不着痕迹看了眼隔壁,对孟晴岚道:他在旁边的床位。
孟晴岚故作不知:什么他?哪个他?
孟舟山:你前夫。
孟晴岚:哦,你说严越昭?
孟舟山:他现在改名了,叫严大壮。你来了就去看看他吧,好歹夫妻一场。
严大壮?真俗。
孟晴岚叹了口气。她终于站起身,拎着包走到了隔壁病床,却见严越昭还捂着被子装死,皱眉道:你再不露头我就走了。
严越昭闻言一惊,立刻把被子掀开了:孟晴岚,我都这样了,你好意思走吗?!你忍心走吗?!
孟晴岚施施然落座: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瘫床上了又不用我养着。
她不知道隋月声的腿有问题。
孟舟山在隔壁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看向隋月声,欲言又止。有心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隋月声没什么反应,他低头把手里的半边橘子剔掉白色的筋络,然后递到了孟舟山嘴边。孟舟山下意识吃了,却听他问道:叔叔,瘫痪在床是不是真的很累赘?
孟舟山摇头,思索片刻,像在回答什么学术问题:对于不爱的人来说是累赘,对于爱的人来说是希望。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份真挚的爱是轻飘的,世人都惯于用沉甸这种字眼去形容。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