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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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但很微弱。

有感觉是好事。

孟舟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心境隐隐发生了变化,却又让人说不清他哪里变了。起码在以前,他绝不会失去理智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孟舟山最后很轻地吻了一下隋月声的眼角,声音低沉道:把这里当做家

他说:你和我的家

孟舟山主动亲了隋月声,又说了这句话,其含义不言而喻。他话音刚落,耳畔就响起了一道提示音: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10%,胜利就在眼前啦,请继续努力!!】

系统冷不丁冒出来的时候像个大号灯泡,能够把人闪瞎。但好在它有自知之明,晃了一圈又隐身了。

隋月声听见孟舟山的话,身形微不可察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孟舟山,面前这张斯文俊美的脸是如此熟悉,而现在终于能够真切触摸,心中却只有一阵无声蔓延的酸涩:你不是说等我到22岁的时候才会给我答案吗

孟舟山没有说话,一阵冗长的静默后,才慢慢开口:月声,我的答案永远不会变,现在不会,等你二十二岁的时候也不会。

所以什么时候说,其实都一样。

但你依旧有反悔的机会,也有选择的余地。

假如有一天你康复了,看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想选择另外一条路,我尊重你。

孟舟山愿意给面前毫无退路的少年永远留一条余地。在他这里,隋月声可以随时后悔,随时离开。

上辈子孟舟山在那栋危楼里住了三年。他搬进去的时候,隋月声十九岁,他搬走之后,隋月声死在了二十二岁那年。

某种意义上,他也见证了少年短暂的一生。

隋月声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神情有片刻恍惚。他缓缓收紧双臂,抱住了孟舟山,在他耳畔低声道:叔叔,我的选择不会变。

他的选择从来没变过,无论是生还是死

现在一样,三年后也一样

彼时孟舟山尚未听出隋月声话中深意。他搬家安定下来后,就开始四处联系医生,带着隋月声一家家的去面诊,最后终于找到一名快要退休的知名老中医,每天在那里按摩针灸,做康复治疗。

而隋月声也在艰难试着用双腿行走。他的腿本来就已经有恢复的苗头,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已经勉强可以从轮椅上短暂站起来几秒。

试着走一走。

孟舟山撰稿闲暇之余,一直在帮助隋月声行走。今天刚好做完针灸的最后一个疗程,回家后他就遵照医生的叮嘱,帮隋月声锻炼康复。

孟舟山站在离隋月声几步远的距离,对着他伸出手,示意他走过来:站起来,试一试。

他离得很近,隋月声见状下意识想握住他的手,却又被孟舟山避开。对方戴着金边眼镜认真的模样像极了课堂上严肃的老师:自己站起来。

隋月声一噎,他第一次看见孟舟山对自己如此严肃,不由得抿了抿唇:叔叔,你扶我一下

少年在撒娇。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然后缓缓摇头。他心中难免无奈,右手一直维持着在半空中伸出的姿势:自己试着站起来,我在旁边看着,你不会摔的。

隋月声只好握紧扶手,用双臂做支撑,艰难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身形不稳,一度趔趄着快要摔倒,最后又强行稳住。简简单单一个站立的动作,已经冷汗淋漓。

孟舟山按捺着自己想要上前搀扶的动作,对隋月声道: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来。

他们中间只隔着三步的距离。

隋月声性格并不如外表绵软无害,骨子里就有一种狠意。他盯着孟舟山那只常年握笔的手,朝着那边艰难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很小,甚至只有十厘米都不到,却让孟舟山的神情松缓了一瞬。他不由得笑了笑,指尖轻动,耐心等待着少年过来:慢一点走过来,只剩几步了。

隋月声伸手,想拉住他,孟舟山却依旧避开,虚护在一旁:

再走一步。

隋月声只得艰难挪动左腿,一面维持平衡,一面往他的方向又挪了一点,这次花了足足三分钟。

隋月声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抬眼看向孟舟山,希望男人可以过来扶住自己:叔叔

孟舟山轻声哄劝他:最后一步。

隋月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无声咬紧牙关,竭力又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不知是不是有些心急,这次竟没站稳,一个趔趄朝着地面摔去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走了三步。

孟舟山一直怕他摔倒,直到把人接入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恢复情况良好,你很快就可以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隋月声刚才只顾着看孟舟山的手,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距离,一时有些难以想象是自己走过来的。他紧紧抱住孟舟山的腰身,仰头看着他,眼中第一次亮起了微弱的希冀:叔叔,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很多地方了?

孟舟山点头,顿了顿,补充道:你还会遇见更多的人,认识更多的朋友。

他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隋月声贴着孟舟山的脸,轻轻蹭了蹭,发丝触感毛茸茸的:他们和叔叔不一样。

孟舟山揽住他的腰身,将少年抱起来了一点,忽然低声问道:假如我当初没有把你接过来一起住,你会和你姐姐走上同一条路吗?

他始终不知道上一世的隋月声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

空气因为这句话,忽然凝固了一瞬。就像陡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隋月声抬眼看向孟舟山:为什么问这个?

孟舟山注视着他,目光温和:只是好奇。

隋月声顿了顿,然后听不出情绪的道:不会

他说:不会。

孟舟山:为什么?

隋月声垂眸,说了一句晦涩难明的话:她站在地狱十八层,而我站在十七层。

一个落水将死的人无法拯救你,她只会胡乱挣扎,拉着你一起溺毙。隋月声从始至终都看得分明,隋明溪对着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是把自己往下拽的。

所以他不会握住

孟舟山亲了亲他的额头:假如我真的没有把你接过来一起住,你会怎么样?

隋月声看得如此透彻,孟舟山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自立自强的回答,然而对方沉默许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话:我会觉得很没意思。

会觉得这个世界,很没意思。

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力量,只有两种,爱或者恨。假如有一天你所爱离去,所恨皆死,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那么尽头就只有死亡。

孟舟山一时有些难以读懂这句话。他本能不愿去深想背后的意思,把隋月声打横抱起,放到了轮椅上。忽然想起之前严越昭误认为隋月声是凶手的话,轻轻摇头:你一点也不像。

隋月声眼中透着疑惑:什么不像?

孟舟山道: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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