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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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说一句,拐子王冷汗便多掉一滴,听到最后一句不敬先帝,整个人已经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容宣却步步紧逼:《周律》第二十三章 第七篇有云,略诱取良人为奴婢、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千里,流三年。契约上并未写明若刘家不能还债,便将其孙女巧英卖身为妓,你却买良为贱,强送青楼,罪加一等!

拐子王已经抖若筛糠。

容宣却又忽然转身走上公堂,将那枚磕碎的翠玉扳指拿起来给贺县官看:拐子王口口声声说这是上好的翠玉扳指,可此玉颜色虚浮妖艳,在日光下满是杂色,质地绵散。上好的翠玉大多坚硬,又怎会轻易损坏,这分明是路边买的次货,他却要刘家人赔他一百两,分明是故意诬告!《周律》有云,诸诬告人者,各反坐,其罪三也!

贺县官人已经听傻了,拐子王也吓傻了,外面的百姓也都听懵了。

容宣把手中劣质的翠玉扳指轻轻丢回桌案,盯着贺县官笑了笑:大人,学生所言在《周律》上皆有查证,您若不信可以让师爷翻看。拐子王若有不服,尽管来辩,您可以判案了。

第160章 搜查

贺县令当了几年的糊涂官, 早就把《周律》忘光了。他闻言下意识扶了扶官帽,偏头看向一旁的师爷,压低声音道:快找找, 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师爷连忙低头把《周律》翻得哗啦作响, 最后快步走上前去,在贺县令耳畔一阵低语:大人,确如他所言,一字不错。

贺县令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容宣一眼,难免被这位少年公子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几分。他拍了拍惊堂木, 结结巴巴问道:容宣, 那依你所言, 本官该如何改判啊?

光蔑视先帝这一项罪名,把人打死都不为过。

容宣淡淡瞥了拐子王一眼,心想这还不简单:蔑视官府,私下收粮, 脊杖二十。买良为贱,逼良为娼, 徒三年。恶意诬告,受反坐之罪, 脊杖二十。

他每念一条,拐子王脸上的血色就褪一分, 到最后已然是面如土色, 吓得魂飞天外。

容宣最后笑了笑,总结道:大人, 依律来看, 您一共要判他脊杖四十, 带枷入狱, 关三年。

贺县令是个糊涂蛋,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再加上容宣言之有物,引得他频频点头,悄悄和一旁的师爷商议片刻,最后重重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沉声道:拐子王,刚才的那三条罪状你应该听得分明。本官实在没想到你看似忠厚,实则奸诈狡猾,来人啊,将他拖下去脊杖四十,押送入狱。

语罢直接从签筒里扔了两根筹子下去,一根代表二十杖。

两边的衙役见状立刻就要拖他下去行刑,拐子王这才猝然惊醒。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直接推开衙役,连滚带爬上前道:大人!大人!草民不服!草民不服!

贺县令闻言刚刚离凳的屁股只好又坐了回去,语气不耐:你有何不服?!

拐子王也还算有几分急智:大人,这翠玉扳指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小人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要怪只能怪那个玉商,他他他他骗了小人,小人是被他蒙蔽,以为这翠玉扳指是真的,这才求赔呀!不知者无罪,这怎么能算诬告呢?!

贺县令闻言捋了捋胡子,皱眉思索片刻,觉得言之有理,偏头看向容宣:容宣,既然他不知这玉扳指为假,那就免他二十脊杖如何?

容宣淡淡挑眉:大人,既然他说买这翠玉扳指花了一百两银子,那便请他拿出收据来,或者找那玉石商人来对峙,否则口说无凭。《周律》有云,无尸不立凶案,无物不立赃案,他需得拿出证据来,您才能改判,否则学生亦是不服。

贺县令又看向拐子王:拐子王,你说自己花了一百两银子,但口说无凭,你可有买卖收据?若无收据,把那玉石商人叫来对质也可,否则本官也帮不了你。

别看拐子王身上披银戴玉,阔绰豪气,实则都是用来充门面的鎏金假货。他平日抠搜万分,用掉一文钱都心疼得快要滴血,又怎么可能花整整一百两去买个玉扳指。

他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玉石商人,只能结结巴巴道:大人,草民买东西没有要收据的习惯,那商人现在也不知所踪,容宣分明是故意为难草民!

贺县令懒得和他废话:你拿不出收据,也找不到证人,那就还是维持原判吧,拖下去打!

拐子王冷汗涔涔,心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劫,却又不甘心让刘家人占了便宜。他恶狠狠瞪了容宣一眼,随即看向贺县令:大人,草民的玉扳指就算不值一百两,十两总是有的。刘栓柱磕坏了草民的扳指,难道不用赔吗?!

贺县令终于聪明了一次:可本官怎么听说是你先殴打刘栓柱,这才磕碎玉坂指的?

拐子王强词夺理:大人,草民确实打了他,大不了赔他几文汤药钱罢了。他的脸受了伤,草民认赔,可这玉扳指碎成数瓣,他是否也该认赔?!

贺县令实在找不出理由反驳。只有巧英又急又气。刘家为了还去年的田租,连家底都掏空了,现在别说十两银子,连一两银子能不能拿出来都是问题。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看向容宣,想听听他会如何反驳,然而只见他垂眸思索片刻,居然认真点了点头:拐子王言之有理,大人,这十两银子刘栓柱确实该赔。不过他们手头拮据,不知可否交由学生代为赔偿?

贺县令赞了他一声:容宣,你宅心仁厚,本官允了。

拐子王心想容家穷得就剩一堵墙了,哪儿来的十两银子赔。他死死盯着容宣的动作,只见对方从袖子里掏摸半天,然后抽出了一根做工精良的银簪。

容宣把簪子递到贺县令眼前:大人请看,此乃家母心爱之物。簪棍为青玉,上用素银嵌了几朵梅花,虽不是顶好的料子,却也是能工巧匠所造,应该值十两银子吧?

贺县令端详片刻,而后连连点头: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值。

他话音刚落,只见容宣忽然举起簪子往拐子王后背狠狠扎了下去。拐子王痛得险些跳起来,反手打掉簪子,簪子当啷落地,应声而断。

拐子王后背被扎出了一个血洞,他怒不可遏道:容宣!你敢在衙门行凶?!

容宣摊手耸肩,把地上断成两半的簪子捡了起来:我这簪子值十两,你弄断我的簪子,咱们的帐扯平了。至于你身上的伤,我赔你几文医药费也就是了。

他竟是依样画葫芦,把拐子王的歪理原封不动送了回去。反正这青玉簪子值钱的只有上面的银料,断了也不打紧,容宣回头送到银器铺子,一样可以卖个好价钱。

拐子王闻言气得一个倒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衙役见状正准备把他拖出去受刑,容宣却忽然抬手制止:且慢

贺县令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容宣,你又怎么了?

容宣对他拱手施礼:大人,刘栓柱一家素来老实本分,而拐子王又奸诈狡猾,学生恐他们拿不到汤药费,所以想请大人见证,让拐子王当堂赔付。

贺县令只想赶紧审完这个案子,好回去补个回笼觉,闻言自然应允。拐子王见状面色难看的从袖子里摸出五文钱,直接扔到了刘栓柱面前:呸!穷鬼!

容宣瞥了眼,好心提醒道:王员外,您给错了,不是五文钱,而是五十两。

拐子王闻言眼睛瞪得老大,气急败坏道:容宣!你穷疯了吧!凭什么让我赔五十两?!大人,他这是故意讹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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