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224)(2 / 2)

加入书签

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把江流平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回头,却见百里渡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对方修为高深,刚才隐匿气息,自己竟是没有发现。

百百里城主,你怎么在此

背后撬墙角本就不好,说坏话被抓住更是尴尬。江流平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讪笑不止,后背冷汗连连,生怕百里渡月记恨上自己。

本城主若不在此处,怎么知晓江城主如此风流专情,对我的人念念不舍至此?

百里渡月心情不虞,唇边却出现了一抹笑意,语气轻飘令人胆寒。他刚才去书房找桑非晚,凭白扑了个空,无意间经过花园,不曾想发现江流平这个酒囊饭袋竟在诱拐桑非晚。

江流平愈发尴尬:我方才多饮了些酒,满口胡言,不知所云,百里城主莫要见怪。

然而百里渡月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闻言袖风一扫,掌中灵力暗聚,隔空击出,竟是直接将江流平打退了三步,眯眼冷冷道:江城主这张嘴倒真是该缝起来,否则哪日惹下祸事,也是天道因果。

江流平猝不及防挨了一掌,倒退几步,险险立住身形。他捂着胸口,脸色阴晴不定:百里渡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残照虽是苍都属城,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到头上来的。百里渡月明晃晃出招,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百里渡月冷笑收招:本城主不喜欢欺人,只喜欢剥人,怎么,你想试试?

这里是苍都的地盘,江流平自然不会蠢到在这里与百里渡月起了冲突,闻言脸色阴晴变幻一阵,最后很没出息地溜了,身形很快消失在月亮门外,堪称狼狈。

桑非晚见状暗自挑眉,他还以为江流平能打几个回合呢,没想到一招就被秒了。眼见百里渡月把目光转向自己,故意不去看他,而是跪地行礼,从容不迫道:属下见过城主。

态度有礼,却也疏离。

百里渡月见状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他负手走至桑非晚面前,然后倾下身形,与对方视线平齐:抬起头来。

桑非晚顿了顿,依言抬头看向他,入目便是百里渡月那身绯色的衣袍,愈发衬得肌肤如玉。霜白的长发不知为何,并未用玉冠束起,而是随意散落在肩,风情而又旖旎。

百里渡月盯着桑非晚看了半晌,霜白的睫毛微颤,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终于吐出一句话:以后来本城主房中贴身伺候,不必留在花园了。

桑非晚:?

第226章 共浴

百里渡月心思难测, 就连桑非晚也没弄明白对方此举用意何在,闻言不由得愣了一瞬,只觉得这件事好坏参半。

好的是以后终于可以近距离在百里渡月面前刷存在感了, 坏的是那个恶人格如果忽然冒出来,自己只怕性命堪忧,跑都不好跑。

刀尖行走, 进退两难。

就在桑非晚陷入沉思,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百里渡月却早已经转身翩然离去,消失在了月亮门外。他来这里似乎只是为了通知桑非晚一声, 并不是为了征求他的意见。

桑非晚:

行吧。

没过多久, 管家也接到了命令。他大抵想不明白, 不过短短几日而已, 桑非晚怎么就忽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连城主也拜倒在他那张绝色脸蛋上了?

管家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现在的桑非晚颇得城主宠爱,绝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奴仆了,说话的语气终于破天荒客气了几分:在主殿贴身伺候不比在花园洒扫,需得万分当心, 若犯了城主的忌讳,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桑非晚会整理书房, 也会修剪花枝, 不过贴身伺候人的活,他确实没做过。闻言心中思忖一瞬, 稳妥起见, 最后还是决定不耻下问:非晚愚笨, 敢问一句,在城主身边贴身伺候都要做些什么?

管家闻言一噎,心想他哪儿知道,毕竟城主以前从不让人贴身伺候,桑非晚还是头一个。但还是装模作样的低咳一声,负手皱眉道:枉城主对你青眼有加,你竟连怎么伺候都不知道,自然是端茶磨墨,捏肩捶背,更衣沐浴,暖床

他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瞳孔收缩,连忙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桑非晚见状微不可察顿了顿,也只装作自己没听见,笑着施礼道:多谢管家指点,非晚铭记于心。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桑非晚从来不在意管家对他的恶劣态度,反正不痛不痒的,又不会掉块肉。

管家时至此刻才终于觉得桑非晚不简单,有这份心性,在城主身边总归混不差。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暗中提点了一句:你是聪明人,自然知晓谨言慎行的道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千万莫在城主面前提及老城主和夫人的事,也千万不要去碰寝殿画架上那个用千年紫金木雕成的匣子。

管家这么一说,桑非晚反倒好奇了起来。不能在百里渡月面前提起他父母,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因为《贪欢》原著设定百里渡月有童年阴影,自幼父母失和,问这个无异于往雷点上踩。

不过寝殿画架上的那个匣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桑非晚故意单纯问道:那匣子里莫不是装着什么修炼心法?

管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他天真:若是修炼心法,又怎会明晃晃放在外头,总之你不要碰就是了。

桑非晚闻言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笑了笑,识趣不再追问,转身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他以后要在百里渡月身边贴身伺候,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住在后院,今晚就得搬到主殿去。

嗯,就今晚。

明月朗朗,林叶疏疏。苍都这座王城就像一头巨兽,静静蛰伏在黑夜之中。主殿幽寂的长廊下挂着一排不夜灯,风一吹轻轻飘荡,地砖上也多了一排模糊不清的影子。

桑非晚其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统共只有一个装着衣物的背囊罢了。他朝着主殿走去,身后落下一道颀长的影子,竟也品出了些修雅如玉的味道。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贫苦出身的孩子,哪哪儿都不像。只是平日低眉浅笑,不显山不露水,反倒让人忽略了几分。

主殿名曰玄烛,外间无论日夜都值守着侍卫。他们瞧见桑非晚过来,最多在他那张过于晃眼的脸上短暂定格几秒,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一看就训练有素。

彼时百里渡月正在寝殿的书房里作画,只是笔墨淡描轻涂,最后皆都不成形状。他心知是自己心神不宁的后果,皱了皱眉,最后将墨笔扔至一旁,把桌上的纸张团成一团,烦躁扔到了门外。

纸团轱辘一滚,不知滚到了谁的脚边。

城主在作画吗?

桑非晚俯身捡起那张纸团,徐徐展开一看,却见上面是一片斑驳的墨痕,只能依稀辨别出画了个人,但是容貌不清,被涂得漆黑。

百里渡月没想到桑非晚会出现在殿门外,见状不由得一顿。又见他拿着自己作废的画,指尖在袖中不动声色捏诀施咒,那张画便立刻凭空燃了起来,火焰冲天。

百里渡月做完这一切,静等着桑非晚被吓一跳。

然而桑非晚却丝毫不见惊慌,他眼见画纸被火焰吞噬,已经快要烧到自己,这才不紧不慢随手往外一扬,夜风吹散带着星火的灰烬,悠悠飘向天空,散做万千星辰。

桑非晚又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会被这种普通把戏吓到。他走到百里渡月身边,瞧见桌上一片凌乱,自然而然挽起袖子,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墨锭开始徐徐研墨,笑着低声道:城主要作画吗,不如非晚替您磨墨?

百里渡月今日让桑非晚贴身伺候自己,其实是一时冲动。他大抵是被江流平那个酒囊饭袋给刺激到了,否则断不会下这种昏了头的命令。现在外间的人估计都以为百里渡月在美色面前没把持住,把桑非晚收做了男宠,横竖都解释不清楚。

夜色涌动,殿内虽有灯烛,却也难免昏暗朦胧。百里渡月唇线微抿,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孤僻料峭。白色的睫毛纤长而又浓密,像落了一层薄雪,又像接了一捧月光。绯色的衣袍曳地,流水般倾泻而下。

他静静睨着桑非晚赏心悦目的研墨动作,忽然觉得若是养个男宠也不错,闲暇之余也能替自己磨墨侍笔,不算全无用处,嘴上却道:本城主今日不想作画。

桑非晚闻言磨墨的动作一顿。他轻搁下墨锭,用白帕擦拭干净指尖,不见半分无措,反而笑了笑:那城主一定是累了,非晚替城主捏肩捶腿吧。

他语罢不等百里渡月应答,便已经掀起衣袍下摆,在他身旁轻轻落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百里渡月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着,引起一阵陌生异样的感觉。

百里渡月脑海中不可抑制又想起了那日湖中的情景,身体忽然开始升温发烫,陡然无力起来。他微不可察皱了皱眉,竭力忽略这种异样的感觉,沉声道:不必,你退下。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