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2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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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巴不得赶紧走,见状暗中攥住百里渡月的手腕,正准备和他一起离去,然而刚迈出没两步,就见帝君在仆役簇拥下迈出大殿,头也不回地对扶余浩淡声道:天衍境之下的人,可以自行离去了。

众人闻言脚步俱是一顿,天衍境之下的人可以离去了?

什么意思?天衍境之上的不能走吗?

百里渡月见状微不可察勾唇,弧度冷冷,似乎早就猜到会有此结果。他懒懒一拂袖袍,直接搭上了桑非晚的肩,装出一副困倦醉酒的样子,漫不经心道:罢了,时辰不早,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桑非晚还惦记着百里渡月身上的伤势,见状下意识搂住他的腰身,低声问道:可是累了?

百里渡月不着痕迹对他摇头,只无声说了三个字:先回房。

一旁有引路宫人,见状立刻将他们带去了落榻的殿阁。

扶余浩听不清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他只远远看见桑非晚将百里渡月搂入怀中,垂眸低语了几句话,神情深邃温柔,与从前蠢钝愚笨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由得出神了一瞬。

他不知桑非晚到底是做戏太真,还是真的动了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对方与从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扶余浩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说不清原因的那种。

桑非晚和百里渡月回到落榻殿阁之时,就挥退了仆从,反手把门带上。桑非晚在确定四周没有人暗中盯梢后,拉住百里渡月压低声音道:游云仙君内丹被挖,此事背后只怕不简单,咱们还是早些离去吧。我刚才是不好拂了少君的面子,这才随口说留宿一夜,你怎么真的信了。

百里渡月支着头靠在榻上,银发如霜,绯衣艳艳,闻言似笑非笑道:本城主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此事背后不简单。只是扶余浩不知在打什么算盘,摆明了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何必在明面上与他起了冲突,到底是中洲的地盘,小心为妙。

桑非晚顿了顿:你的意思是?

百里渡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躺上来:先歇片刻,等后半夜护卫换值,我们再悄悄离开。

桑非晚:

也行。

桑非晚躺上去的时候,百里渡月自然而然枕在了他腿上,像一只猛兽露出了软软的肚皮。桑非晚垂眸盯着对方懒洋洋且无害的样子,有那么瞬间其实在思考要不要坦白从宽。

但从小的家庭经验告诉他,坦白通常会死得很惨,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桑非晚一时犯了难。

就在他们二人靠在一起休息,静等后半夜来临时,外间忽然响起当啷一声重物敲击窗框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团东西被人从窗户缝隙里砸了进来。

谁!

百里渡月素来警觉,见状目光一凛,掌心隔空而摄,那团东西还未来得及落地就被一团紫色的灵力击开,重重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直到此时百里渡月才看清,那团东西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张被纸包起来的石头,外面那层纸上似乎还写了一行字,依稀能从褶皱缝隙间看见桑、晚二字的偏旁。

谁丢的?

桑非晚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若无其事从矮榻上起身,想在百里渡月之前把纸团捡起来。然而刚刚弯腰,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纸团就嗖一声飞走了。

桑非晚下意识回头,却见百里渡月正盯着自己,手中不紧不慢把玩着那个纸团,似乎在思忖到底要不要打开来看。

艹,有灵力就是方便,捡东西都比别人快。

桑非晚莫名有些提心吊胆,面上却不显。他走向百里渡月,皱眉道:此物万一有毒怎么办,城主还是快些丢掉吧。

快丢快丢快丢!

第240章 黑化

百里渡月自然不怕这小小的纸团上会有什么奇毒, 他只是注意到了桑非晚略显异样的神情,心中悄然升起疑惑,眸色也跟着暗沉了一瞬。

那张小小的纸团在百里渡月指尖转来转去, 越捏越瘪, 无形泄露了几分狠绝的力道。桑非晚不敢露出异样,只能重新倒回矮榻, 将百里渡拉入怀中, 故作吃醋的低声道:一张破纸团,有什么好看的, 城主看它还不如看我。

他语罢低头吻住了怀中人的耳垂, 那是对方的敏感处。

百里渡月果然身形一颤, 气力尽失。桑非晚见状乘胜追击,将他的头掰过来偏向自己, 愈发深吻了下去,在床榻间滚做一团。

百里渡月眼尾晕红, 懒洋洋闷哼了一声, 声音沙哑:莫要胡闹

对方显然不会听他的。

夜色翻涌间,桑非晚缓缓扣住了百里渡月的指尖,趁对方被吻得意乱情迷之时, 想将那枚纸团悄无声息拿过来, 然而拽了两下却没拽动。他察觉异样,下意识抬头, 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幽深锋利的眼睛,身形不由得一顿。

百里渡月在黑暗中静静盯着桑非晚, 眸底一片清明, 哪里有半分意乱情迷。

桑非晚见状下意识松开手, 莫名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尴尬。

百里渡月面无表情捏着那个纸团, 在指尖慢慢翻来覆去,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桑非晚顿了顿:不知。

百里渡月又问:你想要?

桑非晚反问:城主想看?

百里渡月既想看,也不想看。他见桑非晚这副反常的神态,便知上面一定写了什么自己不愿见到的内容,却并不打开,而是缓缓攥紧指尖,转而问起了一个无关的问题:你可记得那日在地牢间,本城主曾与你说过什么

他声音阴阴凉凉,像是毒蛇从皮肤上缓缓游曳而过,鳞片冰冷,毫无暖意。

桑非晚不语。

百里渡月见状缓缓靠近他耳畔,语气低沉,像一团氤氲模糊的血雾,捉摸不透,却又带着浅淡的血腥气:既来了我的身边,便不要想着离去

他攥紧纸团的那只手动了动,发出一阵骨骼噼啪的响声,在黑夜中听了令人牙酸,一字一句轻描淡写道:

倘若敢离去,我便将你捉回来,关到死

百里渡月语罢,当着桑非晚的面缓缓摊开指尖,只见掌心空空如也,刚才的那个纸团也不知去了哪儿。

他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本城主现在不看,等回了苍都,再看不迟

这儿的笼子不好看,

他不甚满意

大概连百里渡月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笑的很难看。就像喝水的时候忽然发现杯里藏着一根毒针,本不该饮下,但穷途末路,只能饮鸩止渴,咽下了毒,也吞下了针。

如鲠在喉

桑非晚闻言垂眸,目光落在百里渡月的掌心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的指尖好似在隐隐颤抖。他不知怎么想的,缓缓握住了百里渡月冰凉的手,触感就像寒冰。

怎么办?

桑非晚感觉自己想坦白从宽的心情更强烈了。但他该怎么说?自己以前是扶余浩的骨灰级舔狗,被他派到你身边当卧底,但是我现在想叛变到你这边?

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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