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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啊。”

“你又不记得了。”谢无瞳表情无奈，“我叫萧误生，是你的心理医生啊。”

啊？萧误生？

谢无同对在全息游戏里发生的事，其实印象很模糊。

它那时被折磨得太狠了，受到了非鬼的虐待，它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见过一个叫萧误生的鬼。

但它记得，那是个畏畏缩缩的家伙，而且是个男的。

至于萧误生的脸……

它竟不大想得起来。

“先到这里吧，谢先生你的状态不大稳定，今天先别出去散步了。”谢无瞳指着阳光灿烂的窗外，“浪费了今天的好天气，真是可惜。下次状态好一点，争取出去放放风。”

谢无瞳的态度，是它从未见过的温柔。它看向窗外，外面是铺洒着阳光的整齐草坪，草坪上有三三两两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正在散步。

“这样吧，谢先生。”谢无瞳语带诱惑，“你什麽时候能看到我的助手了，那就说明，你的状态有所好转，那我们就去放风，好不好？”

放风？

放风好像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可以夺取身体控制权。

身体控制权……

它正要提出，让谢无瞳把身体控制权交给它。

但看着面前笑容和蔼的“萧医生”，它突然不敢提出一个新的概念了。

它每提出一个新词，“萧医生”就好像在记分一样，吩咐助手记录一次，而且明显是在给它扣分，不是加分。

“谢先生你好好休息。安秘书，我们走了。”

安秘书？

它好像对这个“安秘书”也有印象。

它在全息游戏里，偷偷摸摸经过航空公司总部楼下的时候，瞥到过这个“安秘书”一眼。

它看向谢无瞳一直与之对话的虚空处。

恍惚之间，那里好像真的浮现出一个透明模糊的，棕发棕瞳，带着黑框眼镜，西装革履的娃娃脸身影。

野狗与兇器（三）

精神病院，是谢无瞳为谢无同量身定做的新剧本。

自从在全息游戏里被折磨过后，谢无同的精神就有点不正常。

虽然它作为一只杀人鬼，本来就不太正常。但在进全息游戏之前，谢无同的大多数行为还是有章法，有逻辑的。

它至少还有理智，知道做什麽事对自己有好处，什麽时候可以去典狱长办公室捣乱，什麽时候不能打扰她。

但最近的谢无同，变得毫无顾忌，疯狂且易怒。

最明显的一个变故是，他们签订的那份合同，对它似乎不起约束作用了。

它好像被脑内世界认定为一只“无民事行为能力鬼”，不再承担合同违约责任。

不过，谢无同疯了这件事，也不完全是坏事。

它的思考能力变弱，仅凭杀戮本能行动的同时，也好骗了很多。

谢无瞳不打算跟杀人鬼谈心，她顺势而为，干脆给它造了一家精神病院，原型是她被谢家关起来治疗的那家。

窗外的景物，也是她截取自己的记忆片段模拟出来的。脑内监狱外部是灰蒙蒙的脑内世界，永远不会有什麽阳光和草坪。

而“安秘书”跟萧误生，是她推测谢无同在全息游戏里，可能以独立个体的身份，打过照面的其他NPC或杀人鬼。

脑内监狱最大的问题在于，太空旷了，所以沉浸感不强。

她决定把谢无同在全息游戏里的经历利用起来，让它在自身记忆的基础上，産生幻觉。

现阶段，她要先让它以为，它看不到任何人才是幻觉。

等它真的産生幻觉，看到“安秘书”，还有她安排的其他散步的病人，她再让它相信，它看到的幻象才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一切顺利，她甚至可以一步步，让谢无同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精神病人，自动自觉地永远待在这间病房里。

她的意识体满意地站在被僞装成电视屏幕的单向镜前，观察着面露茫然之色的谢无同，然后将部分注意力抽离脑内世界。

谢无瞳安顿好“精神病人”谢无同，从办公桌上支起身，发觉戚徨没有工作，而是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处理得怎麽样了？”戚徨问道。

他指的是谢无同的问题。

“安顿好了。”谢无瞳轻笑，“应该能让它安静很长时间。”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戚徨提醒道，然后塞过来一份便当，“你错过午饭时间了，吃点东西。”

他已经知道，谢无瞳不吃饭不是为了减肥，而是为了削弱谢无同的武力值，让谢无同无法轻易把她杀掉。

“我知道你需要削弱体力，但也不能做得太极端，要不然跟慢性自杀有什麽区别。你都胃出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