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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会産生一个更大的疑问。”谢无瞳睁眼指出，“杀人鬼研究学会是怎麽知道，我要出差的？还有，他们怎麽会知道戚徨跟我在一起？”

“就算他们消息足够灵通，知道我的行程。但戚徨是休假跟过来的，他们至少要知道戚徨休假这件事，才能猜到我没有落单。”

“而且，我事后问过谢治，他说乌斯集团其实提出过，让那个需要被测谎的检修员小队到邺城来参加测谎，是警局说要派我过来，不需要他们挪动。”

“余丹也说，乌斯集团一开始没有要求警局派人过去，不知道为什麽，这件事过了一遍警局高层，就变成是乌斯集团要求我过去了。她还以为是乌斯集团自己变卦的。”

也就是说，内鬼，可能在警局高层里。

会是谁呢？

谢无瞳突然想到，如果之前鹿城警局的内鬼也是高层，那现在，有可能就是被调到邺城警局了。

“你们可以查查，近几年来，鹿城警局跟邺城警局之间的……”

她还没说完，就感觉脑袋好像又被狠狠地锤了一下。

“人……人事……”

“阿瞳，别说了！”萧悟生喝止她。

可是谢无瞳知道，只要谢无同做出这个反应，她在说的事，就一定是触及到了它的秘密。

如果现在不说完，等她晕倒再醒来，她就会把这件事彻底忘记。

她死死抓住萧悟生的衣袖，强撑着说完最后两个字。

“调……动……”

说完，她的头就垂到了饭桌上，萧悟生眼疾手快地用手垫在她的额头上，她才没有把头磕破。

把谢无瞳抱回到卧室安顿好，戚徨回到饭厅。

萧悟生正在一本笔记本上记录着什麽。

笔记本上面记录了几个关键词：测谎仪，谢汛，萧老探长之死，警局内鬼。

他敲了敲笔记本上的关键词。

“所以有可能，我爸的案子，是谢汛跟警局的这个内鬼，合谋干的，动机涉及测谎仪的权威性。而谢无同要隐瞒的，就是这个真相。至于他们分别在这个案件里扮演了什麽角色，测谎仪的权威性跟我爸的案子又有什麽关联，恐怕要等找到内鬼才能知道。”

这些都是谢无瞳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的信息，他们一直在偷偷记录，试图想办法破解谢无同的秘密。

说不定这个秘密，是把谢无瞳从谢无同手里解救出来的钥匙。

“这麽一来，阿瞳的父亲，就有可能是你的杀父仇人。”戚徨坐到萧悟生对面，直视着他，“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毫无芥蒂地对待她？”

“我从来没有把谢汛跟阿瞳看成一体。”萧悟生冷冷地说，“谢汛也许是个伟大的科学家，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要不然你以为为什麽，阿瞳几乎都往萧家跑，而不回谢家。”

谢家父女

在测谎仪被广泛知悉之前，其实就已经被研发出来很久了。

一开始，谢无瞳跟母亲，只是两名普通的测试参与者，替谢汛测试测谎仪结论的可靠性。

但久而久之，测谎仪，就变成了谢汛控制谢无瞳母女的工具。

她们每每在家，只要跟谢汛说话，都必须戴着测谎仪。

如果她们没有戴测谎仪说话，她们说的任何一句话，谢汛都不会相信。

但测谎仪的机制并不是一开始就这麽成熟的。

有的时候，她们母女对谢汛提问的内容答不上来，或者对某件事记忆错误，都会导致测谎仪报警。

谢无瞳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出搜集证据，破解事件真相的经验和习惯。

因为每次，只要她和母亲让测谎仪报警，她都要负责证明她们的清白。

谢无瞳，谢无瞳，谢汛本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希望女儿捂上双眼，什麽都不去看，只活在他替她框定的世界里。

测谎仪，也只不过是助长了他的控制欲罢了。

因而在母亲郁郁而终后，谢无瞳回谢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是住到了萧家。

谢汛倒也从来没有体罚过她，他只会在她每次回家的时候，往测谎仪的方向一指。

谢无瞳只得先戴上测谎头盔，才能跟他说第一句话。

脑内监狱，谢无瞳背着典狱长办公室的显示屏和喇叭，变幻出一台手电，照亮一连串陌生的台阶。

这串台阶呈螺旋状一路向下，沿途有照片，还有播放着画面的显示屏。

起始台阶旁的第一张照片，就是那台她最熟悉，从小就开始使用的，初始版测谎仪。

她今天为了跟萧悟生交谈，稍微松懈了一点，回头就见萧误生又被谢无同叼到了嘴里。萧误生被她拔出来以后，就开始往一个方向疯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