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煞魔缠上了——深深寒(44)(2 / 2)
她出不去,就有外面的人以山神娶亲的名号将活泼的少女送到山神洞府,再由红绸拉扯着进入血煞,送到白姑娘的船上,白姑娘的腹中。
可以确定的是白姑娘已经死了,只是因何她死后没有下地府变成鬼反而成了魇的原因就未可知了。
公子这话说得有些早了,我的本事,可还没露出来呢!
白姑娘挣扎着,竟然直接自断一臂从范无救掌中脱困,以残存的一掌捏着奇怪的手诀,同时口中呼号:小荷!
画船之外,雨滴晕开的波纹深处,小而密的气泡不断从水底冒出。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字真的很令人犯难,白姑娘在我的大纲里的代号是:木头女。
改论文让人脑壳发昏,白天的我:表面活性剂复配。晚上的我:范无救啃了谢必安。
第66章 四时魇(9)
一尾小巧的银鱼在荷叶下轻快地旋转游动。
白姑娘小荷的呼喊声从船上传来,银鱼的游态忽然狂乱起来,尾巴不断拍打着它环绕中的一杆素白荷花。
细密的气泡自荷叶底下不断冒出水面,湖底下一个巨大的黑影隐约显现。
银鱼惊慌要逃,却察觉自己身旁的水流在飞速后退,它的尾巴很快就再也拍打不动,身子较不过逆流的劲,被吸入一张密密麻麻生满尖牙的深渊大口中。
小荷!
白姑娘找到自己被范无救丢在地上的一臂,宝贝一样捡起来用残存的胳膊抱着,一边抱着一边朝船外叫喊。
自她口呼第一声小荷开始,范无救就察觉了水底的异变,将这没什么威胁的弱女子留给谢必安应付,提着铩虎镰,一脚踹开了门到船舷上观望风雨。
雨下得越来越紧了,满湖的荷花都被雨点打得破败不堪。范无救警觉万分,连带着镰刃上的恶诅都开始呜呜低吟。
一声惊雷过后,水面上的气泡越冒越大,原本清澈的湖泊里泛起了黑雾,乌烟缭绕,深渊之下的黑影离水面越来越近。
轰隆。
成山一样的水波炸开,在水底潜伏已久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一张血盆大口朝范无救袭来,吞天吞地,要听主人的命令,将船上的两个不速之客吃了。
黑雾之后是一只硕大的鱼,鱼身腾跃,长有三丈余,脑袋顶上一个红色的莲纹闪闪发亮,红光穿透黑雾,照到范无救的眼眸里,地府少年的瞳孔里也现了血色。
范无救低骂一声,抹去脸颊被溅上的水滴,拖着铩虎镰猛然一跃,跳到了大鱼的上空。
小荷庞大的身躯失重落在湖里,又激起千层的波浪。
范无救高高跃起,那一镰透过水面,生生劈进了怪鱼的头骨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范无救才看见,这名叫小荷的鱼除了额头上的莲花纹样,还生了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清澈若不谙世事的孩童。
范无救并没有被这双眸子耽误行事,收镰的动作利落干脆,带起小荷头顶上的血肉翻飞,将周围的湖水都染成了红色。
小荷吃痛,在血色水波的掩盖下潜入深水,范无救看不见鱼影子,又盲劈了几镰刀下去,除了水浪再不见其他。
谢必安在船楼内久不见范无救回还,伸手扯了梁上几块红绸,将白姑娘缚在柱子上,起身到船舷上帮忙。
原本碧波万里的湖面,此刻只剩下残荷被怪鱼的鲜血染透,范无救浮空立于一枝荷叶上,看见谢必安出来,周皱眉头解释:到水底下去了。
谢必安顺着他的话意往水里看去,在血色与黑水的隐约之下,硕大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踪迹。
如果春景煞的破解方法是那朵杜鹃花,那夏景煞的破解方法就是这只游鱼,这只想把他们生吞了的名叫小荷的大鱼。谢必安不识水性,看范无救说鱼潜入水底也开始犯难。
跑不了,他主人还在呢。范无救跳回船舷上,拍了拍谢必安的胳膊,叫他到廊下遮雨的地方去待着。
如他所说,小荷跑了,白姑娘还在。
范无救挑帘进了船蓬,一把捏在白姑娘的脖子上:说,是谁教你养的这怪物!
范无救不知道湖底怪鱼的来历和底细,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异兽。但在小荷的身上,范无救闻见了他熟悉的味道,属于无妄城底下、弥弥树根处的十八层地狱的阴暗潮湿的味道。
他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
可这样一个藏在煞里的东西,怎么就沾上那里的味道?
白姑娘是一只魇,也就是说她死前还是常人,常人是不可能和地狱里的东西扯上关系的。白姑娘死得不明不白就罢了,成了魇还养了这样一条鱼,必然是有人动过手脚,搞不好还是他们在地府里的同僚。
你说小荷吗,咳咳它是我的宠物呀!白姑娘颈间皮肉已经被范无救有力的指节捏到发白,却仍然骄傲地昂着头不肯称小荷为怪物,语气亲昵得好像小荷和旁的女儿家养的乖顺的阿猫阿狗一样。
范无救被她这浑然不在乎的态度激起了怒火,更加发狠:我管你什么宠物不宠物,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从地狱里来的东西是谁给你的,真当我奈何不了它吗?
谢必安还站在门口盯着水面上的动静,范无救背过人来,眸中的杀意未褪,白姑娘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后脊生风,如同十万阴风刮过一般,彻骨寒冷。
她眼前的这个黑袍人,不光可以要了她的命,也可以轻易取了小荷的性命。
白姑娘忽然就害怕了。
我不知道咳咳,我醒来的时候船上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有些女子闯进来,我看见她们,就控制不了自己,我太饿了小荷,小荷它一直在湖底,每次我吃完人醒过来,小荷就游出来听我唱歌,它很乖的别杀它。
白姑娘颤抖着将脖子从范无救的手底下挣脱出来,向眼前这个阴翳的年轻人解释起小荷的来历。
就像来历不明的她自己一样,她同样也不知道小荷从哪儿来。
白姑娘说话的时候,范无救发现她额头上红色的花钿颜色淡了下去,那股刚刚要吃人的疯魔劲头也不在了。
范无救起身,拍拍衣襟上沾着的湖水和雨水,仍是盯着白姑娘问:你有办法叫小荷听话跟着你吗?
既然白姑娘不想那鱼死,范无救他们还想出去,就只能把鱼一块带上去寻出路,实在不行了再对小荷动手。
白姑娘的眼神里闪过希望的光芒:小荷喜欢听我唱歌,我一唱歌它就会开心地吐泡泡。
那你把它叫出来。范无救瞟了她一眼,挥镰斩断束缚着白姑娘的红绸,又看向外面的船板,示意她出门去叫小荷出来。
白姑娘犹豫着起身:你不会杀小荷的,对吗?
范无救眯着眼:那可不一定。
他要再接着把威胁的话说下去,被谢必安开口打断了:姑娘要是好好配合,小荷一定安然无恙。
谢必安公然拆台,范无救恶煞装不下去了也不恼,伸手在他额头上刮了一下,笑骂:就你心肠软乎。
然后转身向白姑娘答道:既然小谢公子都答应你了,还不快起来叫鱼去!
白姑娘得了应承,袅娜地走过去靠在门边,唱起一首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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