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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麽,不让我拥有你所有的继承权。”
谢时年听不明白:“什麽?”
裴晏指着愣在原地的陈凛和谢思弦,说:“他们带来的财産分配里面,为什麽没有我的名字?”
谢时年看都没看他们,视他们于无物,他没有听出裴晏语气中的嫉妒,反问裴晏:“怎麽会呢?”
裴晏没有讲话,只是细细看着谢时年。
陈凛和谢思弦看着裴晏旁若无人的和空气对话,十分震惊,两仿佛他的眼前真的有个人一样。
裴晏现在是一条疯狗,做什麽他都不惊讶,但陈凛没想到,他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两个人同时将目光移向会客厅中另一个清醒的人,江同。
江同默默地点头。
他都见怪不怪了,裴总能看见谢总的症状是什麽时候出现的呢,大概是,谢总坠海后的第一年,还是半年?
裴晏并不能经常看见谢时年,但当他看着另一个方向,并且开口讲话的时候,就是他看见谢时年了。
最开始江同发现这是症状的时候他很惊恐,在裴晏清醒之后,还委婉的劝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但裴晏选择任其发展。
江同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裴晏的相思之苦吧。
江同在裴晏身边工作四年,自谢时年离开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裴晏的变化。
裴晏的脾气比之前更好,準确的来说,更像谢时年,不管工作中出现多麽大的纰漏,他都不生气,但他整个人也更加的阴郁,毫无生气。
像一个死人。
他的灵魂好像随着谢时年离开了。
只有涉及到谢时年的事情,才会出现微弱的波动。
而幻觉中的谢时年出现的之后,他的精神才会好一点,大概能维持两三天的时间。
三年,就算裴晏再不想相信谢时年已经离世,三年的时间也快要将他说服。
谢时年的忌日,如果按坠海的时间算,是在四月二十五日。
现在是四月十日,还有十五天,就是谢时年离世整整三年的日期。
自今年元旦之后,裴晏又派出几支寻找谢时年的队伍,每天都需要他们回複信息。
他很迫切,很急躁,也很害怕。
一个人失蹤满两年就可以宣告死亡,马上就要满三年了。
裴晏也要支撑不住了。
他从今年很少来公司,很多的工作都交给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处理,有些无法确定的,必须他处理的便由江同带到别墅,由他做决断后带回。
江同都很少见他,一周也就能见一次,更多时候都是由秦山带着他的话来公司。
江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还能支撑多久。
而今天谢思弦和陈凛的出现,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见和裴晏没办法再沟通,陈凛和谢思弦对视一眼,决定一同离开,临走时,陈凛还不忘嘲讽:“找个医生给他看病。”
江同没有阻拦的理由,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裴晏怎麽样,与他们都无关了,而且陈凛巴不得裴晏得病,他过得越惨越好,他不配活着。
裴晏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离开,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他问谢时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谢时年疑惑地歪头:“什麽?”
“遗嘱。”
谢时年否认:“我没有做过遗嘱。”
裴晏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谢时年,他的笑容淡淡的,他永远都在笑,是裴晏最熟悉的笑容。
“他们在骗你。”
裴晏痛苦地合上眼,眼前谢时年的身影逐渐消散,他说:“你在骗我。”
几分钟之后,裴晏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会客室除了江同,空无一人。
“裴总,”江同低声提醒,“陈助和谢总的姐姐已经走了。”
裴晏黯淡的双眼扫了一眼桌面,没有看见想要的东西,他语气略显慌张地问江同:“桌子上的文件呢?”
“陈助他们带走了。”
“去追!”裴晏猛地起身,他完全失态,“去把他们追回来!”
“裴总,”江同以为裴晏舍不得那几千万,也可怜谢时年,劳心劳力为公司工作七八年,最后连财産也要被追回,他想劝裴晏做事不能如此过河拆桥,“谢总为公司鞠躬尽瘁,那些财産完全是他应得的!”
“滚开!”
裴晏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只觉得聒噪,他挥臂推开面前拦路的江同,迈着大步匆匆忙忙的离开会客室。
江同怕他出什麽意外,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敢离开,一起进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裴晏没有丝毫停顿的推开车门上车,江同扒着他的车门关,面对一个疯子,他实在是没办法了,“裴总,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开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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