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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年眨了下眼。
等他再擡眼看去的时候,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没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巷口突然停靠的黑色车辆。
老城区深处的巷子很安静,谢时年能够听到自己因跑动而急促地呼吸。
前方巷口处停靠的黑色车辆,窗户贴着黑色的膜,看不清车内坐着什麽人,他停在那里,像巨大的漩涡,令谢时年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谢时年转身离开,不知道何时,身后的入口,也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这辆车不同于出口处的侧停,车头直直怼进窄小的巷子,驾驶位正对着谢时年,生怕他看不见驾驶人是谁。
谢时年懊恼自己的轻率,给别人机会,瓮中捉鼈。
入口的越野车门被推开,走下来一个人,硬质的皮靴踩在地上,昏黄的灯光下,映出男人幽深的褐色瞳孔。
空无一物的死寂,看上去十分可怖。
“好久不见,或许我该叫你林诚?”
“还是别的什麽?”
第40章 锁链
裴晏瘦了。
谢时年也终于了解,明明有那麽多选择,为什麽白言川偏偏要来找他。
裴晏瘦得人心惊。
谢时年心口隐隐的痛,几天前离开他的时候,裴晏虽然瘦,却不至于影响健康。
可他现在的这副瘦削模样,很显然,已经不是正常的状态。
裴晏,希望你不是因为我,你不爱我的。
谢时年强迫自己心硬。
“裴晏,”看这架势,今天他是走不了,谢时年索性不和他假客套了,直呼裴晏的名字,“你怎麽和白先生一样,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是吗?”裴晏甚至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并不能让其他人感到善意,“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你在假装听不懂?”
“我听不懂你什麽意思。”
“没关系。”
裴晏摆摆手,从越野下来两个保镖,秦山就在其中。
谢时年望着望着眼前这一幕,仿佛回到湖心公馆那一晚,不同的场景,同样的人,同样的场面。
但,结局不可能一样。
当初是有把柄握在裴晏的手里,所以可以被他控制,但现在,谢时年没有可在意的东西。
谢时年做出防备的姿态。
秦山和另一位保镖,没有得到雇主的命令,站在身后,一动不动。
裴晏眼底是无法言明的情绪,他迟迟没有下命令,他不想吓坏谢时年,他希望谢时年能够自愿地回到他身边。
即使他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
但他不死心。
“你和陈凛认识?”
“不认识?”
意料之中的答案,裴晏突然癡癡地笑,他在开心,可不知道他为什麽开心。
小巷的两条出口已经完全被两辆车堵住,谢时年环绕四周,试图寻找新的出口。
他总是很容易踏入裴晏所做的陷阱,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今天的事情就是在警告他,要警惕。
比如警惕现在的裴晏。
见到谢时年眼中疏离的眼神,裴晏收敛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时年的眼睛,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似乎很惋惜,惋惜这场主动的戏码没有唱到最后。
“我从来没有说过陈凛的名字。”
“你都不问问他是谁吗?”
谢时年心头巨震,面色发白,看吧,他就说,他总是会踏入裴晏的陷阱里面。
裴晏缓缓擡手,毫无血色的手背青筋凸起,指向谢时年,“抓住他。”
话音刚落,裴晏身后一直矗立不动的秦山和另一位保镖影随身动,在窄小的巷子里迅速逼向谢时年。
谢时年重心压低,早已经作出防备的姿态,他脱了上身薄薄的外套,攥在手中简单卷了卷,一圈又一圈地缠在自己的左手上。
双手举起,自然向内弯曲,是拳击中经典的防御姿势。
这是一场必不可免的战斗。
谢时年不是空有肌肉的菜鸡,他热爱运动,热爱拳击,面对秦山一个人,他还有些胜算,但现在是两个人。
裴晏最清楚他的能力,所以才带另一个人。
从裴晏的表现来看,他可能早就怀疑自己是谢时年,谢时年望着他深沉的眼睛,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
然而在潭水的深处,熄灭的火苗正在複燃。
不是可能,是确定。
然而裴晏需要谢时年的肯定,所以才来一次次的质问。
在谢时年找到陈凛的时候,就想到有这麽一天,但没想到,会这麽快。
他以为,自己的死亡证明,可以让他分心,没想到……
承认自己的身份其实并没有什麽,甚至对他来说有许多的好处,他不必再躲着裴晏,甚至裴晏可能还会给他转很多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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