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浮格格党(11)(2 / 2)
秦邈眼中有些讶异,聪明了啊,这都看出来了?
我一开始以为盛京楼你只是想敲山震虎,让他们都开始活动起来,推动皇位之争,然后探探老五的口风,但是现在又坑了老三一把,我觉得如果这都是你算计好的,那就不应该到此为止。
秦溯基于对秦邈的了解大胆猜测,这货千年狐狸成了精,计谋一个接一个,最喜连环计,后面应该还有下文。
就算只猜到这点,也算你有进步了,等着看吧,好戏在后面呢。
秦邈故作神秘地一笑,完全没有告诉秦溯的意思。
知道秦邈就喜如此,自己再怎么问也不会说了,秦溯干脆不问了,行,那等你的消息。
回到正阳宫,秦溯不禁有些背后发凉,她始终和秦邈在一起,秦邈做什么倒也没避着她,可是秦邈已经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自己却一无所知,实在不敢想,若是秦邈算计的是自己,那自己可还有活路?
头一次,秦溯从心底承认智慧的强大,同时也在庆幸,秦邈选的是自己。
至于秦邈为什么选择的是自己,秦溯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就像为什么从小秦邈就对自己好一样。
纵然不知原因,秦溯依旧不怀疑秦邈半毫,就像在战场上,她毫不犹豫将后背交给战友一样,她对秦邈也有这种来自直觉的信任。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秦溯洗漱完让赤水给自己更衣。
咦?殿下这配饰怎么变了?
秦溯的起居一直都是赤水负责,秦溯身上有什么东西,她比秦溯还了解,看着这个陌生的荷包,赤水有些惊讶。
下午去了一趟丞相府,沈小姐送的。
秦溯接过赤水递过来的荷包,又想起沈奕,脸色柔和了些。
原是如此,沈小姐的女红当真一绝,全京城亦找不出第二个来,赤水夸赞了一番沈奕,只是殿下之前带出去的玉坠可曾带回来?
被赤水一问,秦溯才想起来这事,她当时走得太急,似乎是忘了,应当在丞相府?
那便无事,沈小姐看见应当会送回来,那可是娘娘留下的,丢了就可惜了。
赤水松了口气。
秦溯看着手里的荷包,她今日竟因此遗落了母后的遗物,属实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初六礼亲,虞府
沈小姐已送过本宫两次东西,赤水,你说本宫是不是该回回礼?
秦溯放下荷包,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自是应当。
赤水了解秦溯心思,前些时日陛下又赐了殿下一批宝物,正放在宝库里,殿下可亲自去挑选,殿下选的,沈小姐定然会喜欢。
那便明日去选吧。
秦溯只着中衣,揉了揉额角。
是,赤水将此事记下,还有一事,殿下,明日初六,今日将军府照例递了信来,您明日去不去?
时间太久,秦溯差点把这事也给忘了,自然要去,回礼一事等过两天吧。
赤水又低头应下,不再打扰秦溯就寝,熄了灯,退出门外。
月牙挂在窗角,并不明亮,秦溯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还想着秦邈的话。
外祖家前世也是受自己所累,这一世自己决心要开了祖制先例,必定有重重阻碍,功败垂成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那自己还要扯上外祖一家吗?
秦溯不想将外祖一家也当成赌注,但事已至此,自己亦别无他选。
边想着边睡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溯又梦见了前世,尸山血海,跨不过去的午门,越不过去的宫墙。
一夜醒来,秦溯险些误了早起的时辰,头昏脑涨,哪都不舒服。
殿下可是没睡好?
赤水难得见秦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担心。
噩梦罢了,许是这几日过得太舒服了些,便来提醒本宫何为居安思危。
秦溯一身绛色宫装,簪钗冠钿,珠玉步摇也皆一样不落,端的是雍容华贵,总算不像平日里疯疯癫癫,终于有了些公主样子。
殿下若是如此,可叫太医来开些安神宁心的方子。
赤水站在一旁,递上茶来。
不必,算不得什么大事,看看时辰,是不是该走了?
秦溯摆摆手,扶着侍女站起身来,喘了口气,这身衣服倒比本宫的盔甲更重些,这些首饰也压得本宫脖子酸,倒不知道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夫人,如何顶得起这些金银珠宝的。
已经安排好了,殿下净爱说笑,这如何与盔甲比得?
赤水边说着,边为秦溯戴上镯子。
准备妥当,时辰也差不多了,秦溯浩浩荡荡从宫中出发,前去将军府。
倒也不是秦溯想如此隆重,只是自己这外祖家一向规矩森严,而且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也极注重礼仪,为二老高兴,秦溯每次正式去将军府,总会格外注意一些。
秦溯到虞府的时候,虞大将军等人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
双方见礼,秦溯馋住虞老夫人,众人边说边进了府。
虞府地位尊崇,本就是世家,更在永乐帝上位初期,保皇诛逆,战功赫赫,虞老爷子位至大将军,不仅手握天下兵权,甚至位在丞相以上,若真论起来,连永乐帝到虞府,亦要见礼。
秦溯与众人进了虞府,虞老夫人与秦溯最为亲近,忙问起近况,秦溯俱一一应答。
说谈间,虞府众人也都到齐了,见礼问安,甚是繁杂。
虞大将军共有三儿二女,三个儿子两个位列将军,长子镇守固安关,是大雍的西大门,三子驻守东海,守在大雍的东大门,都是战功彪炳的英豪,就二子无用,整日只知游山玩水,不见人影,连妻都未娶,算是二老的心病之一。
两个女儿,一个便是秦溯之母,德仁皇后,已经逝去多年,另一个也在多年前出家,不问红尘,这又是二老提起便心痛不已的心病。
五个孩子,现在在虞府的,竟一个也没有,只有长子三子的妻儿留在虞府,让这偌大的虞府添了些生气。
说过话后,又闲聊一会,虞老夫人让长媳去安排用膳,支开众人,只余虞老夫人和虞老爷子还有秦溯三人。
外祖父,外祖母,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秦溯也感觉到不寻常,主动提起。
虞老爷子板起脸来,略显严肃,让秦溯也不由自主坐直了些。
子寻,外祖知此话不妥,但亦要提醒你,此门说,此门了,你只当一听。
外祖父您说便是,子寻洗耳恭听。
秦溯心里有些忐忑。
子寻,此次浮梁战败,使团入京和谈,是战是和,亦在你一念之间,以老夫之见,莫要再战了,前些日子你大舅三舅递回消息,两地驻军军饷已拖欠多时,供给亦是断断续续,恐是因这连年战事,若长此以往,怕是要出乱子。
虞老爷子这话确实僭越,若不是把秦溯当亲孙女儿,定然是不敢说的。
昨日秦邈便跟秦溯提过此事,今日再听虞老爷子一说,却没想已严重至此,秦溯心里有了数。
外祖父放心,子寻记下了,此事必定以和为主,以万民生息为重。
前世秦溯记不清虞老爷子劝没劝过自己了,但就算是劝了,自己也未必会听,当时自己年少气盛,做事一意孤行,又无秦邈劝诫在先,想来也是全当了耳旁风。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