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浮格格党(36)(2 / 2)
沈丞相几十年的顽旧思想被沈奕如此反驳,自是怒气升腾,当即禁了沈奕的足。
站起身来,沈奕退礼,既爹如此说了,女子之才非才,那此学女儿不去也罢,女儿告退。
完礼,沈奕便退了出去,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郁气难消,抬头看见当日秦溯送她的字,当即令明霞备下笔墨纸砚,正乘着心中这口气,写起文章来。
秦邈所说不错,此事需得徐徐图之,但是从现在,也是时候该准备一番了。
就在沈奕回院的时候,沈夫人也忙跟着站起身来,老爷,你说说你,跟平儿置什么气?
平儿身子本就弱,这几日刚好些,心情也好些,你平白同她争论什么?
长公主殿下既能担此任,便是有能担此任的才能,陛下都允准了的,你且说些什么?
你不许去,沈丞相看着沈夫人起身,就是要去看沈奕,开口拦住,此事就是不妥,陛下爱女心切,一时糊涂,我等食君俸禄,岂能坐视不理?
平儿平日里乖巧,今日竟如此这般无礼,皆是你放纵出来的。
老爷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且疼爱女儿,便是错了?你且只顾你那些酸文陈规,便是妻儿也不要了。平儿所说,错在何处?你且同我说说,你只一口一个不合祖宗规制,祖宗规制那也是人定的,往后几百年过去,我等亦是作古之人,不也是祖宗?如今定下的规制,不也是祖宗规制?
沈夫人平日惯是柔弱温和,今日也是被沈丞相气狠了,边拭着眼泪,边指责沈丞相,祖宗规制,祖宗规制,若是好的,那便应代代传下去,若是留下来磋磨人的,何必死守?
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倒拿祖宗规制压人,这些年你便只读了这些祖宗规制不成?!
夫人!这好好说着,你怎么也气上了?此事事关重大,非
沈丞相看着沈夫人一哭,顿时慌了心神,忙站起身来安抚,不过话说一半,便被沈夫人打断。
此事事关重大,你且去问问皇家,问问陛下,问问各位皇子,问问朝廷百官,同浮梁打交道最多的,本就是长公主殿下,此事交由长公主殿下,又有何不妥?
天下人皆无意见,唯有你一副世人皆醉你独醒的模样,说是不合祖宗规制,借平儿的话说,你倒是来说说,除了长公主殿下,又有谁能治得住浮梁那群蛮子?又有谁堪当此任?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沈丞相面露难色,纵观朝野,竟真是找不出一个来,哎,诸位皇子平日未有一展抱负之机,如今想来,竟无一人堪当大任。
既是皇子,若是当真一心为民,想为百姓做些实事,陛下如何会不应,倒用得着你在这里叹息?
浮梁犯境之时,唯有长公主一人主战,奔袭千里,远赴边关,当时长公主殿下尚未及笄,便有此魄力,其余皇子,有哪一个站出来了?如今说来,不嫌臊得慌!
沈夫人甩开沈丞相的手,且拉着沈清, 清儿可莫学你爹,满口仁义道德,到头来,却比不上妇人之见!
夫人,此话不敢乱说,妄论皇家长短,这是
沈丞相被沈夫人说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忙跟上前想要劝说,却被沈夫人横了一眼。
沈丞相留步,莫要天家怪罪下来,连累了沈丞相。
夫人你说得这是何话,这
沈丞相不等说完,沈夫人已转身走了。
清儿,你且劝劝你娘。
沈丞相无法,只得让儿子上阵。
沈清看了一眼沈丞相,面露难色,孩儿觉得娘亲说得有理,此为爹爹过错,应当爹爹反思,孩儿冒犯,孩儿告退。
沈清说完,连忙跟上沈夫人去了。
逆子!
沈丞相指着沈清的背影破口大骂,拍着心口,回头看了一眼一桌子的菜,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场面,顷刻间自己便众叛亲离,当真是好不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近情生怯,再避
丞相府一通折腾, 倒是没传出府门去,只是等秦溯忙得差不多,去太学本想寻沈奕的时候, 却被告知沈奕已有三日未曾来太学了。
秦溯习惯地以为沈奕是因为身体原因, 不由有些担心, 直接往丞相府而去。
秦溯这招呼也没打一声, 直接上门, 倒是让沈丞相和沈夫人有些紧张。
殿下莫不是为了平儿来的?沈夫人坐在主院中,虽还在同沈丞相赌气, 但是这毕竟只是家务事, 若是闹出去,也是不好看。
沈丞相担心的就简单多了,他以为秦溯是来兴师问罪,毕竟他同沈奕说过要上奏陛下一事,若此事传进秦溯耳朵里,以秦溯的脾气,上门兴师问罪也属实干得出来。
不管如何,现在长公主殿下已经在自家的门口了, 沈丞相夫妇也只得出门迎接。
夫妻俩中间隔得老远, 到府门口给秦溯见礼, 秦溯一愣, 还得分开还礼。
本宫叨扰了,只是去太学问过,说沈奕已有多日未曾过去, 心下担忧, 特来登门看望,扰了沈大人, 沈夫人的清净了。
秦溯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如既往,对沈丞相夫妇见礼,比平常更有礼些。
多谢殿下挂心小女,谈何叨扰,快快请进。
沈丞相看秦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松了口气,和沈夫人一同将秦溯请进了门。
毕竟是女儿家之间拜访看望,沈丞相和沈夫人也不好跟在身后,领秦溯去了沈奕的院子,便找借口离开。
几日不见,秦溯再看沈奕,却觉得消瘦许多,连脸色也成了自己初见时的那副惨白模样。
安平,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为何不寻人去宫中找我,让花溪来看看?
秦溯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出门来迎自己的沈奕,纵是春风舒畅柔和,亦让她担心沈奕被一阵风吹跑了,忙上前两步扶住沈奕。
沈奕看见秦溯过来,心情已是舒畅许多,脸上也多带了些笑意,子寻莫要忧心,一直服用着花神医的药,并未复发,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有些春乏,歇息几日便可,何必大动阵仗。
同沈奕一起回到院中,秦溯看着沈奕似乎也不像是大病一场的模样,姑且放下心来。
如此便好,若是难受,定莫要强撑。
二人边说着,一边进了屋,秦溯被满地晾着的纸张吓了一跳,安平这是在作甚?
这几日闲在房中无事,边想着写些文章,寻个乐子,不知子寻造访,还未收拾,乱糟糟的,子寻且随我上二楼去。
沈奕也没想到秦溯突然拜访,这乱糟糟的都未曾收拾。
秦溯看着这一地密密麻麻的字,也是头皮发麻,安平不愧为大雍第一才女,这文章下笔如有神助,提笔便来,不似我一般,夫子留个课业,写篇文章,便能愁煞我也。
我亦不似子寻能提剑卫国,不过是动些笔杆子的事,也权当消遣。
沈奕倒不觉得二者有何异,正如古人所说,人有所长,必有所短,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不擅长的事而已。
虽是消遣,但安平这写得也太多了些,既是春乏,应当多歇息歇息,若是累着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秦溯和沈奕一起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看清了房间中的全貌,到处都是晾晒的宣纸,另还有已经收起的,一叠一叠,一卷一卷,若这些都是沈奕这几天写的,怕是受累了。
子寻说的是,我定然会注意些。
沈奕也只是嘴上答应了,这些文章她只是写出来,但还是远远不够,若想在文人中发挥作用,还需得再加一遍润色,另外誊抄编册,后续更是繁杂,不过这些倒不必跟秦溯一一说来,否则秦溯定然又要担心自己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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