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浮格格党(69)(2 / 2)
秦溯没心情计较这些,从房顶上落下,直接进了秦邈的寝室。
穿着黑色金缕中衣,秦邈微湿的长发散乱,正跟死了一样躺在榻上,紧闭着眼,手无力地垂在榻边。
二皇兄?
秦溯收起佩剑,快步走到秦邈跟前,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秦溯伸出手试了一下秦邈的鼻息。
没死呢。
秦邈睁开眼,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秦溯,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啊,你怎么回事?秦溯悬着的心放下,坐在秦邈对面的凳子上,看着秦邈,一副问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秦邈垂着头,似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这样看着秦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们去找花溪,天下神医这么多,总有能治好的。
秦溯只觉得眼眶微热,拉住了秦邈的手腕,微弱的脉搏预示着秦邈短暂的未来。
曾经的猜测现在完全摆在自己眼前,秦溯才觉得难受,她猜过秦邈前世坐轮椅是不是因为什么有疾,花溪也跟她说过,但是秦溯却从来没这么直观地看见过。
怎么一副要给我哭丧的样子?放手吧,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说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你的事重要。
秦邈手指微动,很显然现在的他连抬手都是一个难以做到的废人。
命重要还是事重要?我都听见了,你还瞒着我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给你治病。
秦溯攥着秦邈的手腕没放开。
这么多皇兄,从小到大,说是从真心实意来讲,秦溯也只认秦邈这一个,只有秦邈,无论是逗她高兴,还是招惹她炸毛,都只是因为她是皇妹,是以一个皇兄的身份陪她玩,而不是只为了讨好父皇。
我真没事,秦邈笑着,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见痛苦,还能开玩笑,其实我这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有时候会疼一会,疼过了就好了,你看我平常不也是好好的吗?
死不了,不过能提前看见十皇妹给我哭丧的样子,我这也算是死而瞑目了。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秦溯脑海中闪过前世秦邈从城楼上连同轮椅被人扔下的样子,离得太远,秦溯看不清楚秦邈的表情,但是那城楼下,秦邈身下大片的鲜血,却极其清晰留在秦溯的脑海中,还有秦邈那了无生气的脸
前世的噩梦虽然被秦溯深深压在脑海深处,但是却从来不曾模糊忘却,现在就这般措不及防地冒出来,却让秦溯眼前一片血色
你要掐死我吗?
秦邈的声音飘进秦溯的耳中,唤回了秦溯的神智,看着秦邈手腕上被自己掐出来的一圈手印,连忙放开了手。
秦子寻,你很不对劲,秦邈看了眼自己无辜遭殃的手腕,看向罪魁祸首秦子寻,其实我很早就问过你了,自从你从北窑关回来后,整个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
秦溯低着头,不去看秦邈。
你说了,我就让花溪给我看病。
秦邈了解秦溯,一招制敌。
你的病,还得我答应你条件?
秦溯觉得秦邈这个人当真是能把不讲理讲得理直气壮。
没多说话,秦邈只是一挑眉,静静地看着秦溯,等着秦溯自己说。
指着秦邈半天,秦溯还真拿他没辙,说话算数?
不算数是小王八。秦邈点头。
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秦溯最后像泄气一样,耷拉着眼皮坐在凳子上,我做了一场梦梦里,你们都死了。
我们是谁?秦邈接着追问。
看秦邈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秦溯犹豫了一下,你,所有皇兄,父皇还有沈奕和我。
那时候你就认识沈小姐了?不对吧?
秦邈这人,讨厌就讨厌在这一点上,秦溯这边刚说了两句话,他接着就把重点问题给找出来了。
一时嘴快,秦溯只记得把前世的事伪装成梦,却忘了这点,皱起眉头,那个我是在认识安平后做的梦,不行吗?
行,不过我猜一下,你的梦里,是不是秦严没死?而且我们还都是秦严害死的?
秦邈这举一反三的脑子同样的让人讨厌。
秦溯自暴自弃地点点头,这你都知道?
动动脑子,太明显了,你从回来之后,对所有人态度大变,其中对秦严更甚,从前你同他走得近,但是现在却突然换了性子,看见他那眼神恨不得拆其骨,扒其皮,我问过你几次,你却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不肯说,现在想来肯定是这个原因。
秦邈似乎恢复了点力气,把搭在榻边的胳膊收了回去,应该是被秦邈掐疼了,不过你这说来也神奇,一个梦竟然就能改了你那犟驴一样的性子,真是奇怪。
秦溯也想起来自己以前谁的话都不听,我行我素,任性跋扈,一意孤行的事迹,这就叫机缘。
行,机缘,算你命里有这番造化。
秦邈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但是看上去应该是信了居多。
那我们什么时候治病?
秦溯三言两句说完了自己的事,还一心惦记着给秦邈治病,不管是什么病,这天下总得有法子。
秦邈很明显是有点不情不愿,但是现在又不能出尔反尔,干脆闭上了眼,随你。
那就明天吧,后天我生辰,你让我安生地过个生辰。
秦溯心里有了主意,决定明天就把花溪叫进宫里来。
也行,秦邈时间上没什么意见,不过不能在宫里,直接去你宫里那位花神医那里吧。
在宫里人多眼杂,一旦让有心人看见,知道秦邈有病,那可真是出大事了,秦邈有此顾虑很正常,但是秦溯想了想,花溪现在是在青楼中,这让秦邈过去,也实在不妥。
花溪现在在花满楼,不妥吧?若是让人看见了,当朝二皇子和当朝长公主结伴逛青楼,怕是明天父皇案上的折子就得淹了你玄音宫和我正阳宫,不如明天我找处别院如何?
不必,就花满楼。
秦邈却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决定下来。
看着秦邈,秦溯眼神微眯,秦邈,你怕不是就想去逛青楼吧?
眼见皆凡相,所思即所见,你这么想,就当别人也跟你似的这么龌龊?
秦邈倒打一耙。
秦溯气恼地指着秦邈,你血口喷人,算了,随你便,反正我长公主的名声也不介意多逛青楼一条,去花满楼就去花满楼。
达成一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秦溯提着秦邈的领子,从花满楼后面的小巷子里翻进了花溪的房中。
你们不能走后门吗?
花溪正在倒茶的手被突然进来的俩人吓了一跳,差点把茶壶都摔了。
这边快点,你
秦溯刚开口,便皱起眉头来,你房里还有其他人?
这耳力这么厉害?
花溪惊奇地看着秦溯,并不隐瞒。
是谁?
秦溯却有点不高兴,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怎能随便让旁人知道?
秦邈倒是没在意,也不知道是相信秦溯还是相信秦溯的手下,还有心情坐在旁边嗑瓜子。
出来吧宝贝~
花溪倒上茶,娇媚地冲着屏风后面喊了一声,那转了十八个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人跟她什么关系的声音听得秦溯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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