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清南安(2 / 2)
可是那辆小车离他的落脚点几尺开外,那群人跨过花花草草,已经快到沈闲脚下,这时候再抱着墙头往那边挪也来不及。
那群人近了,更近了,沈闲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千钧一发的时候,打巷口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手持折扇,极为隽秀的青年,整个人就像是画上面走下来似的那样好看,沈闲的眼睛霎时亮了,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光芒。
兄台,兄台!兄台你往上看。
那人大抵也没想到朗朗乾坤有个人会在他头顶说话,待他寻声抬头,看清抱着墙头的那个人时,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兄台,劳烦你将那边的小车往这边推几步。事态紧急,沈闲也顾不得揣摩这个长袍公子在想什么,大毛已经开始跳起来抓他脚了,他嘱咐了一句就开始跳:兄弟你快推啊!
沈闲闭着眼就撒开手,从墙头上像一只秤砣那样坠下来,想象之中的稻草的柔软没有包裹住他。
沈闲张开眼,入目是实打实的青石板,砰的一声,沈闲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尾巴骨应该是碎了。
脸上有轻薄的布料一扫而过,沈闲顺着白色袍子往上望,然后他看见了一张眉目如画,清俊无双的脸,
沈闲,周明朝拿着折扇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他:你爬墙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来啦!周明朝,是mingzhao
第2章
沈闲捂着臀,艰难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心里是愤怒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的,他不明白,现在的国家天下太平,河清海晏,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淡泊至此,明明轻而易举就能惠及双方的小事,这位公子也吝啬出手吗!
大毛随即带着一行人像下饺子那样,呼啦呼啦的从墙上跳下来,并且利索的打了个滚跑到他的身边的时候,沈闲狠狠的闭了闭眼,身上痛苦的地方多了一处,大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他不愿意在地上打滚,他获得了尊严,失去了脊椎,大毛在地上打滚,他获得了脊椎,失去了尊严。
沈闲愤怒之余还不忘感叹,人生呐,有舍才有得!可见这人被撞了脑子,真是有病。
感叹归感叹,沈闲的情绪还是没有因为大毛跳下来打了个滚就好了一点,他仍旧是生气的,但是当大毛跑到他身边,扶着他并且小声问他怎么遇上周明朝的时候,沈闲怒极反笑:你说那是谁?
大毛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周公子,周明朝啊。
沈闲像只生气两腮鼓鼓的河豚被人当中一刀砍断,那个气也漏的七七八八,当即脚下一软,幸好有大毛扶着他。
大毛啊!沈闲悲愤之余还十分的识时务:太阳晒够了,咱们回去吧。
他在床上包着纱布躺着的那几天,在他以前干过的那些好事里面,人物出现的最多的,就是面前这位周公子。
沈闲逃学不上课,周明朝给他抓回来,沈闲当街掀摊子,周明朝给他抓回来,沈闲带着人抢东西,周明朝给他抓回来。
在大毛版本的沈闲的前半生里面,周明朝就是沈闲的克星,专门来对付他的,导致现在沈闲看见人,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怂了,气势上就矮了人家一大截。
主仆两个互相搀扶着,往巷口外走,斜阳慢慢拉长他们的影子,在地上留了尖尖的一个角。
沈闲唉声叹气的,看着十分可怜,大毛扶着他,没留意他是往沈府大门相反的方向走的,从这拐角出去再过一条街就是人生巅峰的大路了。
站住。
沈闲路过周明朝身边的时候,周明朝抬眼,语气平淡的让沈闲汗毛都立起来了。
沈闲咧出一个笑:这位公子,有事?
周明朝英挺的眉梢一扬,沈闲脸上带笑,褪去蛮横讥讽的模样,他都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见过了。
但沈闲臭名昭著,他不想细纠,收了折扇,修长的手指熟门熟路的勾住沈闲的衣领,周明朝拖着他,就往沈府大门走。
沈闲没想到这人看着一股子书生气,手劲这么大!
不是,这位兄台,有什么好生说道,做什么动手动脚,兄台!大哥!哎,你等等,别走这么快,咱们还能探讨探讨。
探讨什么?探讨大白天的爬墙吗?周明朝没理他,拎着沈闲后领子继续往前走。
奈何沈闲使劲挣扎,周明朝被他扯的颠簸了下,手上用力,两个人的脸骤然间挨的近了。
你想说什么?
离的近了,沈闲发现周明朝的眸子幽深,一点不像他外表那般清雅隽秀,更像是一汪深潭,初时不觉得,看得久了,让人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沈闲打了个哆嗦,刚刚宁死不屈的精神喂了狗,他弱弱的:没什么,周兄这边请,小心台阶。
现如今倒是有了人样,周明朝看着他的头,额头上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层淡淡的痕迹,几欲张口,还是都忍下来来了,跨过台阶,周明朝大步向里去了。
把人带到城主夫妻两个面前,周明朝坐在下首喝了盏茶,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这孩子就走了,城主夫人看着周明朝的背影,叹了口气:连饭也不吃,越大越生分。
城主和永南王是战场上的兄弟,两家感情很好,周明朝生下来的第二年,沈闲也出生了,后来因为朝堂上的一些事,永南王夫妻不得不把周明朝留在临州城,那时的周明朝还不大,城主夫妇两个总是照顾他许多。
最近朝堂上不安分,他爹的日子不怎么好过,他心里都明白,这是做给外人看的,男孩子,还指望他像个女孩似的撒娇不成。
城主说到这,想到了沈闲被带回来那个丧眉耷眼的样儿,止不住的心烦,同样都是儿子,人家家的玉树临风,进退有度,自己家的怎么就
看他爹瞪他,沈闲往夫人身边缩了缩。
你躲什么躲!怕我揍你早干什么去了!城主沈沐阳觉得自己生了个闺女,心头更是无名火起:你好好的在家待不住,爬墙干什么?找死吗!
沈沐阳骂,沈闲就低着头玩袖子上的花纹,看上去有点委屈巴巴的。
沈沐阳骂了半天,看这小子一句话都不说,更气了,大手拍桌:你怎么不说话!
把沈闲吓了一条,差点蹦起来,他抓了抓头发,我寻思着你也没叫我说话啊!
但沈闲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爹的霉头,他撇着嘴,低声道:爹,我错了。
沈闲话音一落,大厅里落针可闻,城主夫妇瞪大了眼,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刚刚那句人话,竟然是从沈闲的口中说出来的。
沈闲此人,性情乖张,沈沐阳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干什么,沈沐阳不让他逃学,他一天逃三遍,沈沐阳不让他欺负人,他在路上专门挑瘦弱的欺负,就连吃饭的时候沈沐阳说今日的菜有些辣,让他少吃,他也梗着脖子把那盘菜吃得精光,虽然当天晚上他在茅厕里好好反思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小少爷在和他爹抗争的路上是越挫越勇的,是勇往直前的,是百折不挠的!
现在他态度如此诚恳,竟然还是认错的时候,沈沐阳棍子都准备好了,现在又犹豫应不应该拿出来。
好了,孩子知道错了,你还骂他干什么,快坐下,板着脸给谁看!夫人搂着人拍了拍,瞪了一眼城主。
沈闲见风使舵,抱着夫人使劲撒娇: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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