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0 我想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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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边的云层已被落日的余光染得一片赤金。

他们回到了那栋楼。

阿多尼斯走在前头,手撑着金属杖,动作熟练地上楼。

时文柏跟在要强的向导身后,并不说话,只在对方的身体因为脱力摇晃的时候,抬手撑他一把。

“还行吗?”?

阿多尼斯转头看他一眼,“你背我?”

“可以啊,我们出来的时候不就是我背你。”时文柏轻笑一声,手还在他背后撑着没收回来。??

阿多尼斯瞥了眼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东西——吃的、用的、可能用得上的零部件——回头,拐杖一撑,又上了两层楼。

房门没锁,也不需要锁。

屋里依旧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光线从窗缝中漏进来,灰尘在空中翻滚,早餐时加热罐头食品后的气味已经消散干净。

阿多尼斯径直往沙发去。

他把拐杖靠在一边,坐下去,腰一歪,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吐出一口极轻的气。

他搭在腿上的手臂在轻微的颤抖,一副完全脱力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文柏没打扰他休息,把今天的收获收拾好,从里面翻出水果和罐头,走进厨房,挑出熟透的果子洗了一遍,又煮了一锅热水。

他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赋,即使食材有限也能组合出好吃的料理——今天的早餐除外,那只是简单的把罐头食品加热。

新的香气在小屋里扩散开。

阿多尼斯的指尖摩挲着腿和义肢的连接处,有点疼,但他又不想把新拿回的义肢再拆下,只能用手指轻轻按压缓解一下。

耳边传来靠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看到哨兵走到他身边,手里端着一份食物。

“吃饭。”时文柏说,“午饭只吃了几个水果,不够的。”

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往阿多尼斯面前推了些。

向导没有拒绝,拿起碗,低头吃了一口。

罐头里常见的炖肉,加了点香料,还有切块的果子混在里面,味道挺特别的,意外的好入口。

“你什么时候学会煮饭的?”

“以前在矿区,食堂配餐太难吃了,就学着自己再加工。”时文柏把之前他挪出来的椅子拉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阿多尼斯看了他一眼,问:“你不吃吗?”

“头疼,没胃口。”时文柏单手托着下颌,“不怕我下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多尼斯没了继续对话的心思,专心吃饭。

他吃得不快,每一口咀嚼都很有耐心,看不出喜好。

时文柏看着他,忽然说:“累吗?”

“嗯。”

“还以为你会说‘不累’……”时文柏顿了一下,“我们算是停战了吗?”

阿多尼斯抬头,眼神没有嘲讽也没有否认,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

时文柏没再追问。??

等阿多尼斯吃完后,他收拾了碗,擦了桌子,走回来时,发现阿多尼斯又在鼓捣那条坏了的义肢。

时文柏这回直接在沙发上、阿多尼斯身边坐下,状似无意地开口:“你的义肢调频参数,还记得吗?”

阿多尼斯正用锉刀打磨着今天新捡到的零件,下意识地回:“当然。”

回完他才察觉到这个话题很突然,偏头看时文柏:“你找到了可调频的芯片?”

“型号不匹配,要蚀刻新的线路,还要改焊点。”时文柏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芯片——从飞船残骸里拆出来的——展示给阿多尼斯看,“我目前没法做到那个精度。”

精神力能用的话,这种操作对他来说只要一秒,即使是几个月前,他也能纯靠手工做到这个程度。但如今的他能维持手不抖就已经谢天谢地,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有无力和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试试。”阿多尼斯从他掌心接过芯片,翻转仔细看了一遍,“我的精神力恢复了一点。”

时文柏猛地直起背,像是看到了挣脱牢笼的野兽正对他龇牙。

“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怕了?”阿多尼斯将拆开的义肢横置在腿上,身子向后靠,脸上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嘴角扬起了一点。

楔尾伯劳凭空出现,在屋子里耀武扬威般地飞了一圈,先在时文柏的头顶降落,狠狠把哨兵的金发抓成稻草窝,才落回向导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脸颊。

“怪不得不怕我下毒了。”时文柏想通其中门道,笑了一声,“我们的向导大人,重回掌控位的感觉如何?”

阿多尼斯抬手摸了摸伯劳,直白道:“比我想象中要平淡。”

这句话不带情绪,听上去就像他在评论一场无聊的剧目、或者一场预料中的胜利。

但时文柏听完,却像被什么轻飘飘地刺了一下。

他没再笑,靠在沙发靠背上,说:“你知道吗,你这副样子最让人火大。”

阿多尼斯挑眉,没接。

“上次我拆走你的义肢,你崩溃得像是要哭出来。现在倒好,一副‘早就知道自己能熬过来’的表情。”

阿多尼斯抿了抿嘴,“因为我确实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伯劳啾了一声,像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扑扇着翅膀飞到窗边的支架上去了。

时文柏没有再继续,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值得闹情绪——就算他确实不爽:不爽阿多尼斯那种压根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冷静、不爽他一个人憋着精神力快崩溃的时候,另一个人却连“我快好了”都不肯说出口。

阿多尼斯没法从哨兵混乱的精神力中感知到真正的情绪,只当自己没感觉到,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支蚀刻笔,说:“有酒精?和焊接针。”

“你要不要试试说‘请’?”

“不请。”

“喂,芯片是我带回来的。”时文柏把他要的东西找来,放在桌上,“我就该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你舍得?”

“啧。”

阿多尼斯把芯片擦拭干净,看向身边还生着闷气的时文柏,道:“我该怎么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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