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todreamI(7)（2 / 2）

次人一等是学生听见杜熙唯母校的直接反应，而他的记忆力差，更加深他们的印象。

为此杜熙唯奋发图强了一阵子，所以他们对话里的，被安排去听的演讲里的那些一时半刻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都写在笔记本里，回去暗暗搜寻资料读起来放。

时间走到开学，随即提醒了一个现实，研究生的必修重学分大敌--研讨会Seminar的cH0U签顺序出来了，杜熙唯是第五个。系上今年有十五个研究所新生。

硕士生在硕一上学期时的研讨会b较松，是自选paper上台报告，但这个上台可不是一般的台，底下坐着五位系上教师，剩下的也都是同为硕一的学生，算是小型的硕一上学期限定电击课程，一旦下学期到来，就必须加入其他硕士与博士班他们的全系震撼教育，被系上所有老师检视之外，有更多准硕士、准博士，甚至是外系旁听的老师都会举手发问。

杜熙唯按照规定，选了该领域点数达到标准的文献寄给老板，老板没有反对，他就这麽老老实实的往後读下去。

研究生全都有一样的苦水：实验、老板、学分、研讨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杨妙是与杜熙唯一起负责同一门课的辅助助教，也就是大学部口中的小助教，半强迫的互动里，她已经算是同届硕士生之中与他最熟识的了。

有了相同的话题，实验室也近，所以就更容易相熟，虽然从暑假到开学之後不过三、四个月，两人渐渐的就变成做作业和实验室苦水的固定班底。

是日为了要做一份两人一组的投影片报告，所以杜熙唯跟杨妙在她实验室一起窝到晚上十一点，还只算找齐资料，接着分配了一下原文段落与页数。

而後的工作就只是搜寻图片而後制作投影片的流程，所以两个苦命的学生开始闲聊。

「啊，出这什麽鬼报告，我都快被整Si了。」杨妙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老板可是每天都很准时下班，更准时上班的耶！除了这个报告，还有我的研讨会预讲啊！」她抱住定型完美的大波浪卷发头，「我到底连续要熬夜多久啊？」

为了分散她研讨会cH0U签cH0U到三号的苦命哀嚎，所以杜熙唯把话题回到前一个抱怨点，「你说范老师都很准时啊？我的老板倒是常常下午才到。」

这个时候杨妙拖住杜熙唯的滑鼠，神秘兮兮的说：「欸欸，我问你喔，你老板……是不是……」

「是不是？」

她眯着眼看着杜熙唯几秒，「你家助理都几点来上班？」

显然没有天分的人不太懂这个问题与前一个问题的关连，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不一定。」

杜熙唯又想了想，还真的好像有点不合理，但是实验室助理的生活不是本来就b较弹X吗？

他又回去做投影片，等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听到下文，「你不是还没说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熙唯从笔记型电脑侧目一看，隔壁的人竟然偷偷趴着睡着了，他推醒对方，叫她直接回家去睡b较实际。

结果隔天到上课钟响五分钟後，杨妙姗姗来迟里跟授课教师一起入场。那瞬间杜熙唯与对方对望一眼，完全知道问题的症结。

早上第一堂课是折磨，而要报告的课是地狱，在报告前一刻，双人小组的投影片还没合T，那叫做完蛋大吉。

於是杜熙唯先讲的时候老师开始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电爆，轮到杨妙时则延续了上半场的火药味，一路炸到翻。

原本三小时的课程要有三组报告，最後两人被勒令重报，後面的人以两人为戒，通通下星期再来。

剩下的同学以十分感激的眼神望向他们，尤其是原本今天要跟他们一起被轰炸的两组人马。

同修这一堂课的一位姓苏的医师像是看到他被炸得屍横当场，离开前拍了拍杜熙唯的肩膀，「啊，简老师就是这样啦。」

杜熙唯用笑容回应。医师们往往聪明，抓到关键一点就通，上台报告与笔试他们几乎都很少失手，倒是全职学生经常被雷劈中。

杨妙与杜熙唯一起离开教室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时间能拿来沮丧，她一边走一边向杜熙唯解释，「唉，真对不起啊。我因为研讨会的预讲跟范教授就约在今天，所以昨天同时在做两份投影片，唉，真是糟糕，我现在还不能泄气，等等一个小时後我就又要上场了……」

这时候杜熙唯才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和她的报告日期只差两个星期，怎麽没有什麽预讲之类的训练？

回到实验室，杜熙唯正以杨妙为榜样督促自己，准备缴尽脑汁写出应该很凄惨的摘要时，隔壁实验室的学长阿毛敲门後直接冲了进来。

「欸欸，我很急！你上次说你们家为了仪器资料建档，有买一台数位相机对吧？我可以跟你们家借一下吗？因为我的相机忽然没电，但是我的小鼠今天一定要照肿瘤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毛是进入硕二的毕业Si期紧急状态，杜熙唯知道要是出一点差错，延毕就不远了，行政事务是由助理管的，所以杜熙唯只能勉强试试，转头尝试交涉：「陈小姐，请问，上次实验室买的数位相机……」

因为逛网拍网站被打断，所以助理脸上就不是很耐烦，「喔，在我这里啊，」接着她从cH0U屉里拿出亮桃红sE的相机，「你用完要记得还我喔！」之後又很乾脆的回到她刚刚b价的网页上。

学长道完谢，眼神向杜熙唯眨了一眨，见他一脸迟钝，嘴里啧啧就走了。

结果没多久後杜熙唯去公共仪器室离心菌Ye，杨妙刚好过来照她已经跑好的胶T，明明都已经要开紫外光灯了，却先一步拖住杜熙唯。

「我听阿毛学长说你家有一台小桃红喔。」她那小桃红三个字还特别用了娃娃音，让杜熙唯起J皮疙瘩，「你们家g嘛那麽闷SaO？是你挑的喔？」

「哪有啊！」杜熙唯赶紧否认，「我只是接到系办的指示说要有仪器清册附图，所以建议老板要买……非实验相关采买这种事当然是他助理决定啊。」

「喔……」她把尾音拖长，「所以就是……我说你啊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买台相机很奇怪吗？有养显微镜的人家里通常也买数位相机啊？」杜熙唯表情一亮，「啊，难道是国科会经费不能买相机吗？可是不对阿，那个谁家也……」

「不是啦！你重点错误啦，」她带着那只有致癌药剂的手套，所以只是原地摆了摆手，「问题是！你！我问你，你一个大男人，会买桃红sE的相机吗？」

还真的不会，杜熙唯接口，「但是，如果是交由她负责，价格上允许的情况下，就偷渡一点个人喜好也不是什麽很……」

「我说你啊，迟钝到家了，简直没有一点敏锐度，肯定没有nV朋友的对吧？」

杨妙翻白眼，「谁会买桃红sE的相机，最後放在nV助理的cH0U屉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熙唯无言。

「而且，我不是有养猫吗？」杜熙唯点头，她是系上出名的猫奴，「我之前去送碰碰去洗澡，领牠回来时，看见之前看见她牵着一只狗走到他的车上去……」

「什麽……哪个他她，说清楚点啦。」杜熙唯难得追问。

「就是你们家小桃红牵着狗走到你老板的车上啦。」她四处张望，很小声的说。

小桃红已经完全借代使用了，等等……这……这件事非同小可啊，杜熙唯的内心剧场突然变得很忙。

「所以啊，你恐怕前途多舛，要保重。」

而後她开始照胶，杜熙唯则内心五味杂陈的回到实验室去等待离心时间。而在这h昏日暮时分，小桃红早就已经下班了。

＠＠＠

为了持续自我鞭策，杜熙唯决定自己向老板提出研讨会想要预讲给他听的事。但是根据经验，徐老师一向神出鬼没，他又急着要知道答案，结果就是心虚中又去请托了小桃红。

站在她座位旁，杜熙唯有些无措的开口，「呃，不好意思，打扰，我只是想请问，老师他今天会什麽时候回来，不晓得你知不知道？」

「他喔，我忘记了耶。你很急吗？」她抬眼，「我等等打电话叫他打给你。」

跟人讲话杜熙唯已经很容易紧张了，跟老板讲电话他大概会晕倒，「那我自己再写电邮给他就好了，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下午杜熙唯就见到了老板，他正准备递出那张呕心沥血的摘要和提起预讲这回事时，老板先一步发话，「刚刚系办临时发的通知，报告日期有异动。」

杜熙唯点头，赶快将摘要塞到老师手里，「老师，那请问预讲……」

「喔，你想预讲喔，不用了啦，投影片你传给我，我帮你看一下就可以了。」

杜熙唯y着头皮往下约时间，「那下星期一，老师不知道有没有空……」

「我会印出来用笔改，你再自己修正就好了。」这时候小桃红送茶水进到他办公室，杜熙唯很识相赶快结束与老师的对话，退回到座位上。

他的电脑银幕跳出视窗讯息，我得救了！我的顺序顺延到最後一位了！杨妙传的。

下一刻杜熙唯马上打开自己的电子信箱，因为学者来访原研讨会时间改成在大礼堂听演讲，下周报告者杨妙被顺延到所有同学的最後。

简而言之，这样原本在杨妙後受Si的杜熙唯反而要先上战场了。

杜熙唯有些哀怨的在名为研究牲的群组中留言，看来我离炸掉的日子很近了。

最後杜熙唯的摘要被改了几个错字，投影片也只有简单的几句提醒。

事实证明：这样怎麽可能行的通呢？

他报告的那天，老板根本就没有到，这注定了他被Pa0轰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天的一切都有预兆，好好的天花板投影设备竟然坏了，结果害的杜熙唯又去借单枪投影机。

接下来的第二张Resu结果就开始被老师们问问题，结论是一整个混乱，老师们的脸也开始变sE。

当问题被提出，但是台上的报告者无法回答时，场上就呈现一种恐怖的寂静。

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杜熙唯脱口这麽说，「呃……我、我不是很清楚。」

在静默之後，後来老师直接忽略该题，在接下来的过程中问了新的问题，但是他这次连题目都听不懂了。

杜熙唯的回答只剩下「嗯……」然後把该字无限延长。

一位老师的眼神开始露出杀意，而後敛眉，「那你先讲下一张吧。」

终於其中某老师终於问了一个依照现在程度杜熙唯应该可以回答的问题，但是他却因为一直紧张竟然说了：「我、我不知道。」

当然杜熙唯後来才知道，「我不清楚」与「我不知道」，是绝不能讲的禁语。他一连犯了两个大错。

最後终於讲完了，因为指导教授没到场，所以众老师一个一个毫不客气的做出结论。

首先发难的是霍教授，「你自己讯息传递途径没有弄得很熟，中间那几个问题都无法回答，而且说的太快了，大家会听不懂。」

范教授慢条斯理的，很有避重就轻的感觉，「摘要有很多错字，标点空格也有问题。你应该先给你们老师看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有给我老板看过。杜熙唯在心里默默反驳。讲评还在继续。

「要Ga0清楚如何分辨蛋白质减少是因为被分解，还是合成过程被阻断。有些专业用词翻译反而会听不懂或是容易混淆，我建议你就不要翻b较好。」蔡老师这样讲。

在座还有几个老师，但他们并没有要发言的倾向。

同学只有一个人有问问题。杜熙唯知道那是因为没有什麽人真的听懂他在说什麽。

指导老师讲评的时间被省略，因为他没来，於是大家提早散会。

意外的是，没有老师要杜熙唯重报。重报是指学生表现不佳，就请君「下次再来，再接再厉。」

更令他意外的是，在隔了两个星期之後，指导教授竟然这麽问：「你报告的投影片没问题吧？到时候我会去。」

杜熙唯告知他已经报完时，他错愕的表情让他明白，老师完全的Ga0错了时间。

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学期的研讨会一旦过去，研究生就会一改方向，完全聚焦在实验上。

所有的实验方向都必须跟指导教授讨论，但杜熙唯本身就不善G0u通，最後没有明确结果的实验方向被老师一下转向蛋白质萃取，老板这次与上次如出一辙，只交代了杜熙唯该去找谁学，而後就下班了。

有些实验室会特别相熟，那麽出去玩或是订东西就会凑在一起，但是不相熟的实验室单枪匹马的过去，很容易就遭白眼。

这回杜熙唯只能再去请教当初教自己使用灭菌釜的大学部学妹，跟她学蛋白质电泳胶T制造，从洗玻璃片、组装骨架，到制胶、注胶、凝胶、跑胶的每个细节杜熙唯都需要学，而这仅是胶T备制，样品处理，又是另一门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实验常常一做就是整天，一直到实验结果出来，必须要两三天的时间。

这天，杜熙唯算是已经进入实做，和学妹一起制作胶T。

好几种配方必须混合，混合上也有先後次序的差异，等他注入下层胶Ye，覆上酒JiNg待其凝结的空档里，学妹似乎为了善尽上层有命督导之责，所以她自己做完，也等在一旁看着杜熙唯动作。

好不容易等到下胶凝集，接着开始做上胶，她一样动作熟练，在一旁看着杜熙唯做。杜熙唯初做仍有一些战战兢兢，总是得停下来看手边的笔记本确认，上面写了许多注记的重要事项，所以速度就更慢了。

「以前我学长都要求要背起来。」

杜熙唯只能笑，充耳不闻。

等到上层Ye态胶T也凝固，他与学妹再次一起从休息的地方回到实验区，接下来做的是就是把胶T架设在缓冲Ye里，拔去胶T最上层的齿梳，将样品小心的注入齿缝间，而後就是很简单的通电让整块胶T进行电泳。

胶T本身是透明，缓冲Ye也是透明的，在YeT中找到齿缝注入的动作听起来简单，但是刚入门的杜熙唯简直眼花撩乱，深怕弄错样品的顺序与位置。

「学长，你要动作快一点。」

杜熙唯在完成了手边的事之後，才有余裕回答对方，他对着深感不耐的学妹回应，「b较慢……会怎麽样吗？」他以为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麽细节，「是容易做不出来？样品会分解？还是胶会跑不漂亮？容易定量不准？」

结果听到的没一样是他意料中的事。

「是不会怎麽样。我只是觉得，学长你动作要快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想起刚刚事情似乎做的并不快，只能杜熙唯尴尬的接：「喔，我只是在确定样品有没有进去齿缝，所以做的很慢。因为我还是有点看不见齿缝。」

学妹听了之後，呆了几秒，继续接着，「学长，我不是说那个。」

她盯着杜熙唯看，「学长，我是说……没应该是我个Xb较急……」她神情还十分认真，「……如果做快一点，就可以多做很多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杜熙唯甚至不知道该接下去到底还能怎麽回应，只是木讷的重复，「我知道你的意思。」

反应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被因此看轻、耻笑、嫌弃，给年纪小的当作废柴，被同侪看成笑话，让长他岁数的人觉得无知。

其实不过这点脸，是丢也丢惯了，本来就没什麽可捡。杜熙唯安慰自己。

终於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宿舍，杜熙唯躺在床上，听着腕上的那一只表滴答滴答，日子是那麽确实在每一天每一天向在前走。

带着记忆的裂痕，他日复一日的运行，希望能像行星那样，x1引到完整自己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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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考虑要不要把旧文部分都贴了。不然总觉得自己一直停在原地无法前进。

如果是真的话，那就不会3个月才更新了XD，但那之後，还是只能不定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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