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todreamI(11)-1（1 / 2）

CH11-1

杜熙唯睡眼惺忪，感觉到有人拿着温毛巾擦拭指缝间因为乾涸而擦不掉的血渍时，神智忽然就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记得徐懿贵後来拿走了x口的卫生纸包，又拿了枕头塞进他怀里，然後他因为得一直靠着沙发不能动……就睡着了。

「……对不起，用了好多卫生纸。」

站在杜熙唯身侧的徐懿贵看着他，但没有说话。

因为紧张，杜熙唯自己又接下去说，「谢、谢谢你帮我擦那些弄脏的地方，还有手……」

徐懿贵把用完的毛巾放在一边，「少熬点夜吧。你的身T自己才能照顾……」接着他再次抓住刚刚擦拭过的手，「像是Sh疹，你早就应该要擦药的，昨晚你连睡梦中也在抓，我才开了冷气除Sh，结果一开你就怕冷的缩来缩去，所以到底该开冷气还是不开冷气……我还是去看看员工团购有没有除Sh机好了。」

没有人b他自己更知道为什麽这一次流鼻血的血量看起来b常人多──因为他熬夜了，而且不是一两天──杜熙唯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晓得什麽时候开始，我就变成是没有空调会容易流汗，有了冷气又畏寒，所以无论如何都有问题的奥客T质……」

电话声突然响了起来，杜熙唯认出是自己的铃声，徐懿贵已经早一步取过背包。

是昨天自救会新成员姵姵。杜熙唯望着闪烁的银幕直到熄灭，而後室内又回复了安静。

「不想接？」坐在沙发把手上的的人这麽问。

「跟她不熟，找我可能是跟研讨会有关的事吧。真的非找到我才能解决的事，就会再打来。」

徐懿贵递过温热的茶，「万一是你指导教授打的电话你也不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问我还没发现，范教授从不打电话给我。」

放下茶杯，话才刚说完，杜熙唯的手机又响了。通话者显示是昨日另一名入会自救新成员叮当。但这次电话响得极短，在要接起时已经结束通话。

杜熙唯托腮，目光有些打趣，「不同人？」杜熙唯点头後徐懿贵又这麽问，「不回拨？」

他还是有些犹豫。

最後，伴随着哆拉A梦的道具声出现的简讯传进来，发信者是阿土伯，「其实是大家要一起聚餐，找你吃晚饭啦，等等会到实验室来吗？」

这个时候杜熙唯才看到萤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

继续抱着怀中的枕头，杜熙唯稍嫌笨拙的简单打了「会，但是可能晚一点。有计画几点去吃吗？」传送出去之後，这才发现徐懿贵不晓得什麽时候偷偷移到他右方，坐着光明正大的观赏内容。

甚至还发问了，「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不是更快？」

杜熙唯瞪了他一眼，「……这是鱼雁往返的艺术。」

徐懿贵笑了一下，「显然上一次我运气很好，知道打电话找不到人，还记得传简讯。」

「上一次是因为我在跟人家检讨报告啊，根本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

「所以说……」发话的人声音微微起伏，让杜熙唯望向他，对上镜片後面的眼睛，「如果你看到是我打的，你就会接吗？」

杜熙唯一时说不出话来，应该是说，他不会接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所以谁打来他都不会接，除非简讯的内容能证明确实是认识的人，或是像是厂商事先已经有业务上的通知，那种时候他才会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懿贵因为此时的沈默，露出颇为苦恼的神情。

意识到这里免可能发生的误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不会说话……」

徐懿贵抓住杜熙唯开始无意识玩弄手机的指头，打断那份的焦急，「其实，你没有我想像中那麽讨厌我……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手指的力道，是那麽的重，然而温度却是那麽温暖。被握住的手染上薄薄的汗。

「……这甚至让我怀疑，你会不会是真的没有完全回复记忆。但是似乎又不像。」徐懿贵继续说，却放开了手，向後拉开距离，「我很矛盾。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回想起那些不愉快。或许，说的更现实一点，我害怕你就算现在不这麽想，以後也可能……」

手机一下掉在沙发上，就算隔着一个枕头，杜熙唯还是勉力扑抱住对方，「白sE、雨伞、长颈鹿。我现在我该记得的事都能记得很清楚，没有少什麽。我也没有讨厌你……」杜熙唯一个劲的说着，「我不想讨厌你。」

发现徐懿贵的面孔有大半被自己用枕头遮住，杜熙唯赶紧把它扯下来一些，这个时候对发方却开口：

「东西对了，顺序错了。」

「什……」

「对照我当时诊察时的临时关键字，你刚刚的回答只有东西对了，但是顺序却错了……」徐懿贵顺势仰躺，熊抱住别人在怀里养的枕头，往沙发座椅仰倒下去。

杜熙唯因为不肯放开枕头，等他恢复反应能力，才发现已经变成自己骑在对方身上，他上徐懿贵下的奇怪方位，徐懿贵对此做出结论：「……看起来必须要长期观察才行。」

杜熙唯无视於这个颇为暧昧的姿势，还不Si心的稍微拉扯了一下，发现枕头被人牢牢抱住，根本无法回到怀里，因而忿忿不满起来，「那种无意义的东西我能记那麽久，已经很了不起了啦。」

接着他收拾自己欠缺运动的手脚，不甘愿的放开枕头，从徐懿贵身上爬下来，m0回刚刚又响起简讯声的手机看了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恐怕要过去了。老师新收的大学部学弟好像闯祸了。」杜熙唯虽然觉得被临时召唤的感觉很糟，但是他更能T会那种不得不求助的尴尬。

徐懿贵抱着那颗杜熙唯饲养--正确来说是他借给杜熙唯饲养一阵子的枕头爬起来，「很急吗？」

「嗯。实验室的负八十度冰箱他打开却关不起来，温度下降了，发出哔哔警示声，他可能快吓Si了。」

杜熙唯拨起电话先通知阿土伯去救火，而後挂线，准备收拾包袱。

「……你要穿那一件衣服去实验室？」徐懿贵示意对方等一等，然後绕到卧室的长型衣橱前，把橱门一推到底，从最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来。

是一件衬衫。

徐懿贵将衣服交到杜熙唯手里，「你穿现在的上衣，他们会以为你刚刚发生命案，原本快昏倒的学弟一看到你就休克了。」接着他退出房间，走向客厅。

杜熙唯拆掉陈旧的洗衣店标签，衣服有些皱痕，不过十分合身。

他已经知道这是什麽时候的衣服了。

为什麽在徐懿贵手上？又为什麽……甚至留了那麽多年？

杜熙唯一向迟钝的脑袋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是那场火灾之後，徐懿贵唯一能留下的，有关杜熙唯的痕迹。

只是一件连着标签的上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迅速的道别，很迅速的闯入实验室，很迅速的解决问题。

接着迎接杜熙唯的，就是完全从天而降的……生日庆祝聚会。

他庆幸徐懿贵如此细心的提醒过他该换件衣服。

生日主角可想而知并不是杜熙唯，而是之前极力向杜熙唯推销便当，炸掉系上离心机的学妹小玉。

大家在一起去聚餐地点集合的空档里，杜熙唯则和阿土伯一起待在实验室里，将卡片做最後的修饰。

展开手上那张给学妹的生日卡片，大家已经写得差不多，举凡「生日快乐」、「永远美丽大方」、「论文下笔有如神助」、「成为C大之光」种种都已经写遍，杜熙唯简直不知道如何下笔。况且以他的标准来说，自己跟对方其实没有那麽熟。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标准一向都在常人之外。

这个时候阿土伯从上网的网页里回过头来，「还没写啊？」

「因为不知道要写什麽，」杜熙唯叹气，顺便伸个懒腰，「……为什麽要我去啊？其实我觉得自己跟她不熟啊？」

阿土伯一言不发取走了卡片，「我看看喔……工作、外貌、毕业後的未来都已经有人祝福……那你写个恋Ai方面的如何？」

「啊？这……」这建议完全的出乎我的能力范围，「这……」

「欸，我问你，」阿土伯蹬着椅子，转了一圈，「你有喜欢过人吗？」

杜熙唯知道阿土伯不是那种八卦类型的人，就像是那次印表机事件，他没有说「所以说你跟那家的博士班学长和大学部学弟杠上罗」，而是问说「印表机的纸出了什麽问题」。

没有等到杜熙唯的回答，看着卡片的人又继续追问，「……那是什麽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像是……」回忆在杜熙唯眼前流过，幕幕分镜渐渐变成电影放映一样连接起来，就像是那个人的轮廓从模糊的光里，缓慢的变清晰，「……像是一头不需要对角戏的鹿吧？牠一直横冲直撞，尽管只有一丝气味，就无法控制的去追逐，知道有陷阱还是要跳，被攻击了还是在栅栏旁徘徊。」

杜熙唯轻叹，「但又好像怎麽做都不对劲……无论做什麽都无济於事。」

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心智，这个年纪的人都知道，以一见锺情这句话做开头的承诺，有多麽危险。

又多麽容易。

现在的杜熙唯，对徐懿贵那份异常的在乎，不能算是不带冲动，但也不全然是一时冲动。

看似不容易的感情，却也不见得不危险。

不见得真的能成双入戏。

在徐懿贵送杜熙唯过来系馆的一小段车程里，他们都没有多余的对话。

那麽短的时间，杜熙唯什麽都想过了，在下车的时候，他望着徐懿贵的眼睛，「谢谢你。」

对方这麽回答，「我b较希望你对我说再见。」

再见。不知道为何，在那一刻，杜熙唯忽然觉得想哭，充满了想要抱住对方的冲动。

所以杜熙唯想，是的，他是真的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想见是因为喜欢。

「嗯……」杜熙唯终於得到结论，「有的，我有喜欢过人。」

杜熙唯忽然发现，好几年前，面对前nV友分手时无法回答的「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的问题，此刻他没有一点犹豫的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