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只在初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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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夜色算不上迷人,楼体亮化太过刺眼,把落地窗上倒映出堆叠的人影分割得七零八落,唯有房内不绝如缕的肉体碰撞声能够解释床上发生的一切。

金礼年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所有的呻吟与呜咽全部被身后猛烈地撞击盖了回去。

感受到掐在腰侧的两只手逐渐加大了力度,正在征伐的男人似乎即将进入最后的冲刺,不一会便伴随着几声越来越沉重的低喘加速了抽送,将马眼里喷出的精液灌入那销魂的甬道。

短短一瞬间,他大腿内侧的软肉开始疯狂的抽搐痉挛,双腿最终跪不住,连带着整具躯体趴在了床上。

镶嵌在体内的肉棒随之脱离出来,刚才灌进去的浊液争先恐后流出那个合不上的洞口糊在了腿侧。

白花花的浓精和红艳艳的穴口,在金礼年身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色情画卷,男人却好像欣赏得不满意,不爽的“啧”了一声,不顾自身重量压在金礼年身上,握住自己的鸡巴重新塞回那个温存的洞。

两副身体紧紧地贴着,几乎重叠,不同尺寸的两双脚交错着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接触比做爱时更缱绻,让人忍不住贪恋。

金礼年强忍着酸痛与倦意,侧过脸偷懒地伸出自己的舌头,像身上的男人索求了一个吻。

而发泄完欲望的男人心情无比舒畅,也愿意赏赐一点小甜头,低头含住了他的舌尖。

雄性醇厚的气息使人意乱情迷,金礼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唾液交换发出的声响充斥在耳边。

一吻毕后,男人松开他靠在床头,从一旁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眯着眼享受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肖凌伸手往他的臀瓣上用力甩了一巴掌:“哎,你男朋友今晚没打电话查岗啊?”

爱攀比是男人的天性,出门比谁驾驶的车贵,关门比谁床上的人会,金礼年完全理解他会在这种时候提陈铭杰的心理。

“他不在家。”他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回答了肖凌的问题。

前两天吵了一架,对方摔门而去,至今没有回过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夜不归宿不是什么稀奇事,金礼年自知没必要像个时刻在担心男人有没有在外面偷吃的妒妇,更何况自己其实就是个下了班就和老板滚在一起的婊子。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物欲横流,个人价值贬值,工作能力已经无法说明一个人存在于职场中的份量,每个人为了向上爬都不择手段,说好听点叫做懂得世态人情,说难听点,也不过就是像金礼年现在正做的事。

对于他入职两年坐上总助这个位置,早在肖凌还没有被授命回国学习管理家族企业以前便是满城风雨。

说法颇多,流传最广的无外乎金礼年是当时肖董事长的地下情人,更有传言肖董为了奖励自己的小情人,曾一掷值千金拍下荒废已久的生态园项目。

近水楼台,得的不一定是月,有可能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与地位。

以至于当肖凌听说总裁办那个长相一脸温驯,拥有一双在西裤的包裹下仍显得又长又直的腿的人似乎跟他爸关系暧昧时,他选择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理解他爸搞潜规则这一套,对同在国外生活的母亲只口不提他爸在公司养了个小二十来岁的情人在身边当助理——反正两人也早已貌合神离。

助理嘛,这个与上司不清不楚的岗位,给肖凌留下了一个既性感又风骚的刻板印象,认为其主要工作不过是趴在办公桌上高高的翘起屁股浪叫,要真有能耐,还用得着靠跟老头儿睡觉为自己争来一片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曾想总裁办进出得多了,他发现这个人能力确实出众,床技更是了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肖凌掐了烟,从后面扑过去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下搂住,嘴唇若即若离地流连他的耳廓:“知道么,男人不回家,多半是在外边儿偷腥了。”

撬人墙角并不比出轨体面多少,他却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也一较高低。

好胜心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股脑往下栽,最后摔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垂落的眼睫微微扇动了几下,金礼年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似乎在脑海中思忖什么,总之到底是没出声,佯装自己已然熟睡。

“性”与“爱”是否可以割离,是否应该割离,在感情生活中仿佛永远是个热度不减的话题。金礼年对此不置可否,前者本能驱使,后者情感使然,二者无可厚非,将其当作矛盾本身就不合理,他无法给出回应。

怀里的人不肯搭理自己,肖凌没恼,更没为难,自顾自下了床到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听着水流的冲刷声逐渐时断时续,金礼年的呼吸变缓,当真在这张洒满了汗液和精液的床上睡着了。

昨晚再怎么荒淫无度,他也没有忘记第二天是周一。清晨的闹铃如约响起,金礼年挣扎着睁开眼睛,随着窗外的光线一起被他的身体感知到的,是从头到脚由内到外的痛。

明明是简简单单一个从床上爬起来的动作,他连着嘶了好几口气,疼得眉毛紧蹙,冷汗直下,不得已停下来缓和了一会,才万般艰难地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了催命般的闹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扭头一看,造成这一切的男人仍在床上睡得安稳,刚才的动静丝毫没打搅到他的清梦,还隐约传来一点轻微的鼻鼾声。

金礼年不由自主地注视起肖凌,他的半张脸压进枕头里,剩下的半张脸以一种难得的温和呈现在眼前,相较于平时所表现的专横和里子所埋匿的顽劣,这副模样显然令人感到陌生。

越是难得,就越是珍视。当金礼年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如鼓如雷的跳动时,他已经伸手抚上了肖凌的面颊。

人生若只如初见。

金礼年从不以貌取人,却还是被第一次见到肖凌那一头被他染成红色的摩根烫时吃了一惊。尚未弄清来人是谁,就被肖董告知这是自己在国外留学的儿子,从今天开始留在公司实习。

一身西装笔挺,姿态卓立却漫不经心,好似这身得体的正装是他唯一的让步,而保留的大胆张狂的发色是他不形于色的扞拒。

他理解肖凌为什么摆出一出被逼无奈的样子,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提前规划,按部就班地走向那个策写好的既定的结局。

更何况肖凌还那么年轻,资本无数,为什么不能自己摸爬滚打出一片天地,而是要在别人的造就下坐享其成。

但他更理解肖董哪怕与同在国外生活的妻子大吵一架,也要不顾其意愿的要求儿子回国。

除了作为父亲应当教会子女在生活中自力更生,在事业上功成名就的责任与义务,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肖兴健在体检中检查出了肝癌。

只是肖凌这个做儿子的起初并不知情,权当是他老子独断专行,不近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他平日在公司里正事儿不做一件,专挑大家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进来添乱,偏偏还碍于董事长亲儿子的身份,除了肖兴健本人会不顾及肖凌颜面当着一群员工的面对其斥责,旁人就是再有意见,也始终没人敢吐露一句,撑死了委婉提醒一番。

于职位,金礼年是肖兴健的助理;于地位,还轮不着他去管教肖凌。

肖凌那会被放到当时的副总老唐手下学习——现在已经晋升董事了。于是金礼年每天都能看见那颗红色脑袋在总裁办里瞎晃悠,时不时就去招惹一下老唐的美女秘书,硬是要下了班拉着人去飙车。

女秘书容颜鲜妍,明艳动人,在婉言谢绝的一套艺术上颇有建树,但偏偏奈何不了肖凌,因为他犯起浑来实在是没脸没皮,搞得女秘书怕了他,远远瞧见退避三舍,更别说向他传达什么来自上司的工作指令。

直到有一天,女秘书惊奇的发现这位太子爷总算放过了自己,而总助办公室至此多了一位常客。

金礼年一点也不意外肖凌的大驾光临,对方正四仰八叉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打Switch,瞧他走了进来,主动用英文跟他问了声早。

发音懒洋洋的,语调不平不淡,嗓音却是格外的性感明彻。

金礼年待之以礼,微笑着回了他一句早。还没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就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肖凌不知什么时候把游戏机一丢,两只手分别擦过他的腰侧扣住桌沿,撑起自己前倾的身体,将他禁锢在圈出来的那一小片空间里。

金礼年无奈地转过身与他面面相觑,为了拉开距离不断地把腰往后靠,直到后腰完全挨在了桌子的边缘。

“你跟我爸是什么关系?”直截了当,丝毫不拐弯抹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错不错盯着金礼年的脸,目光既像审视也像打量,颇有兴师问罪的意味,实际上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足矣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金礼年不禁垂眸,回避了肖凌的视线,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那张逼近的脸太过英俊帅气,故作的冷漠与严肃之下无法隐藏的轻佻与顽劣,让人好想要了解他的方方面面。

“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金礼年同样用英语回复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论“看”,自然是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端倪。然而肖凌不服气,也不相信:“是么,可我怎么听说——”

话语未落,金礼年忽然伸手,轻轻抚了抚他那身手工裁定的西服外套上被弄出的褶皱——那是主人毫不加以爱惜,在沙发上蹭来蹭去留下的痕迹。

“隔壁的理容室里有挂烫机。”他让肖凌去把衣服熨熨。对方显然愣了半晌,随即那股玩味终于恣意显露出来,冲着金礼年意味深长的一笑:“我不会。”

金礼年说,我帮你。

哄人需要耐心,金礼年偏偏很有耐心。他本来就是个脾气挺好的人,面对肖凌的颐指气使无所不尽其心,尽管知道他目的不纯,但只要他愿意接受自己哪怕一丁点好,兴许总有一天会做出些许改变。

于是乎他偶尔也会捡起金礼年桌上的文件扫两眼,无聊的时候随众人到会议室里旁听开会的内容,虽然在项目里还是不肯出一份力,至少已经不会给公司里的人添麻烦。

金礼年以为他逐渐劝服了自己慢慢尝试适应这个非理想的生活,要不是在进肖董办公室汇报工作前听见了父子俩针尖对麦芒般的争吵与对峙。

他担心肖董强撑的病体,也想去关心肖凌理力据争后的心情,可惜无论是出于身份还是立场,他都没这个资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后来肖凌翘了一段时间的班,公司上下不见他的人影。彼时肖兴健正式入院治疗,金礼年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照顾病人注定分散他的时间和精力,有时只能在凌晨返回公司给自己的工作收尾。

也就是在那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金礼年打开办公室的灯,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肖凌——

有段时间不见,他长出了一点黑色的发根,头顶的嚣张烈焰也似乎暗淡不少。

沙发装不下他如此高大的身量,长出的那小半截腿只能委屈地搭在扶手上,整个人要尽可能地往里面靠,才不会从沙发上摔下来。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抬起胳膊搭在了眼皮上,想要隔绝这刺眼的光。

金礼年把灯关了。

他找来一床毯子,弯下腰想替肖凌掩上,不料毯子刚刚碰上,就被人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的办公室有一面正对着沙发的落地窗,每每到了晚上,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就会变得特别复杂。

路灯,夜色,又或是偶尔驶过的车辆照射出的氙灯,纷纷拥拥地挤进这扇窗内,仿佛在极力向建筑里加班加点的人证明,这座城市的夜晚并没有那么冰冷无情。

正是此般纷繁,让他能够看清肖凌此刻如炬如芒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肖凌第一次如失控般将他死死地抱在怀里,即便平时再暧昧轻浮,也始终夹杂着几分兴味的意图,不同于此刻几乎没了理智的紧搂,金礼年感受到了他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真实情感。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安于一隅,不求上进。

金礼年摇头。

他又问,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国外就是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金礼年还是摇头。

不是哄他的,他真心不觉得、不认为。

肖凌告诉他,其实自己回国以前和朋友一起成立了一个投资俱乐部,明明好不容易历尽艰辛使得俱乐部的运营步入正轨,如今收益剧增,还有大好的发展前景,却就这样被他老子给叫了回来,使他被迫放弃了自己在国外的事业。

他不甘心,所以前段时间跑回了国外。

“凭什么要我放弃我所建立起的一切回到这里去继承他创造的事业,就因为他的成果不能被亏负,所以必须要我来做出牺牲?”

他坦诚地倾泄,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金礼年大概能从他的沉默中猜到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回来。果不其然,他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知道我爸病了,知道他不可能把公司交给别人,只是我……”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为什么非得是这样一个理由。

他没把话说到底,却也不用再多说。

那个怀抱就好像一个时常被误会的孩子,为了获得自己渴求已久的理解,拼尽全力抓住了唯一一线希望。而金礼年迎了上去,双手绕到他的背后,攀上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明白。

曾经也有过男人像今晚的肖凌这样,或迷茫、或无助、或只想要得到安慰的问了金礼年很多问题。

他其实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袒露究竟有几分真情实意,兴许他们根本不屑于将苦闷倾诉给情人这一类角色——这有违他们在外顶天立地的形象。

只是床上从不缺坦诚相待,若这些无非是男人酒足饭饱的情趣,那么他也愿意扮演好一个合格的聆听者、知心人,给他在家中得不到的关怀,亦或在职场受不到的尊重。

这种体贴通常被正宫称之为争宠的手段,被对手形容为赴势的心机。总之他身经百战,懂得以怎样的回答使男人满意。

却唯独不知该如何回复肖凌今夜的最后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知道我爸生病的时候,你哭了吗?

人这一辈子要面对的选择不计其数,然而不管怎么选都是缺憾。肖凌显然在个人成就与家族事业中选择了后者。

国内外的政策行情终归不一样,需要他从头来过的东西还有太多。为此他主动参与了某海岛的文化旅游项目建设,即将面临长期的外地考察与调研,临走前没再踏入金礼年的办公室一步。

金礼年从未想过延伸那一晚上产生的情感,所以他对此并不感到失落,专心将自己投入到了白天与同事会商,晚上同男友做爱,不时就去医院探望肖董的生活中,一切皆无变数。

直到肖凌回来的那一天。

他重新染回黑发,并把头发抓了上去,皮肤晒黑两个度,整个人的气质也都变了,仿佛这段时间经历过不少,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种很强烈的故事感。

至此金礼年才意识到,原来“想念”这颗大树早就在他心底根深蒂固,贪婪地汲取了属于其他思绪的养分,唯有此刻爆发,才彻底得以宣泄。

他扯过肖凌打得整齐的领带用力吻了上去,妄图以炙热的吐息代替言语。而对方的手情不自禁托住他的下颌,最大程度的将这个吻给延长——

人生或将出现无数胜于初见的瞬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金礼年时常会对这个男人心怀愧疚。

大概是因为陪他从头来过,熬过了太多低谷,经历了太多低潮,见过他在谈判时的风发意气,也见过他在应酬时的曲意逢迎,他总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那一句“明白”,肖凌大概能够继续潇洒纨绔下去。

金礼年收回手,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弯腰捡起昨晚被两人丢了一地的衣服,为了不吵醒肖凌,就这样不着片缕地到楼下浴室冲了澡。

花洒打开,适宜的水温配合着雨雾般温和的水压浇打在皮肤上,舒服得令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叹谓。

整个浴室被蒸得氤氲,细密的水珠附着在用作隔断的玻璃门上,模糊了那具痕迹斑驳、色情香艳的肉体,只是隐约可以看到浴室里的人一只手死死地扒住了金属的门把,叉开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腰身塌陷下来,使昨晚犹如被施虐过的穴口赤裸裸的暴露在这温湿的空气中。

被肖凌宏伟的性器开发过的洞口现在已经闭合,颜色熟红得漂亮。金礼年伸出另一只手向后探去,先是中指指尖在紧闭的入口上打磨转圈了一会,循序渐进送入一个指节,直到穴道完全接纳那根手指,才又缓缓送进另一根。

二指并作一根在肿胀的甬道中抠挖抽送好一会,伴随着阵阵情难自制的呻吟,终于将埋藏在深处精种刮了出来。

两根手指分别往不同方向撑,将穴口拓宽形成-个形状不规则的小洞,让那些没有地方着床的宝宝顺着出口滑到腿根,然后随水流一起钻进了下水道。

被情欲所支配的金礼年显然是昏了头,竟然迷迷瞪瞪的对那些被冲掉的精子觉得惋惜,堕落的幻想自己若是也有那个功能,一定自觉的做个贤惠的好妻子,努力给他爱的男人没日没夜地生宝宝,且生的越多越好……

待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匆匆把澡洗完,在肖凌的衣柜里翻出自己上回留下的衣服。整理好一切,又去厨房弄了几个简单的早餐放着等楼上的人睡醒后吃,自己先一步出门驾车去了公司。

入冬以后气温仿佛一下降到了底,直到听见早间电台的女主播用她那温柔甜美的嗓音提醒各位听众注意保暖和添衣,金礼年才后知后觉感到冷,可将暖气开到最大,也没感受出到车内温度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能是鼓风机运转之类出了问题,他没太在意,最后裹着一身冷气,上了从停车场直达办公层的电梯。

电梯上到一楼时停了下来,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最近到公司的实习生,是个长相略显稚气,带着圆框眼镜的小女生。

这个点快迟到了,实习生们本来就紧张,毕竟作为五百强企业,明辉集团的offer不可谓不难拿到,同期实习生们挤破脑袋也想要留在这个团队,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展示自己能力与价值,想尽可能给公司留下一个好印象。

结果这会不仅要迟到,还直接碰上总助,更是慌张了起来,磕磕巴巴的在门口问“总助好”,就是没反应过来上电梯。

金礼年笑了笑,回了她早,往旁边靠了一点,让她赶紧上来。

小姑娘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犹豫着究竟要不要上?跟高管一起乘电梯会不会不太好,不太礼貌?

她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其实很明显,金礼年看出她的顾虑,只是又说了一遍"上来吧”,贴心地替她按着电梯开关。

为了不迟到,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绝大多数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还是忌惮领导的,电梯上升的过程中那个小姑娘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倒是金礼年为了减轻空气中弥漫的紧绷感,主动与她搭起了话。

没有聊工作,而是问她平时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来上班。小姑娘很腼腆,小声回答自己是坐地铁来的,但是今天有点倒霉,列车紧急装置异常启动导致迫停,耽误了她好一会时间。好不容易赶到大厦,又碰上一群乘倒梯的人,等了好多趟,自己根本挤不进去。

“这样吗。”金礼年微微皱了下眉,似在思索,“乘倒梯的事,我会去找肖总反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实习生没想到自己无意抱怨也能受到重视,有些受宠若惊,忐忑的情绪也被缓解不少。

好像也不是所有领导都那么难相处的……她悄悄往金礼年的方向看去一眼,暗暗惊觉其腿型实在是优越,令人羡慕。

再顺着那双腿往上看,就会发现这人其实过于瘦了,人群之中或许还不大看得出来,单独相处便格外明显。侧脸望过去像是只有薄薄一层颊肉,却也衬得那副样貌愈发好看,温和的眉眼间蕴含着一种与寡情相反,比深情低贱的独特气质,恰好在这张清瘦的脸上突显出来。

觉察到一缕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金礼年稍许侧过脸,询问道怎么了。

“……没有!”被当场抓包,实习生赶忙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找补,“总助您的香水真好闻。”

说的倒不是假话。

从站进轿厢里的那一刻,她便闻到了一股存在感极强,却又不喧宾夺主的味道。不同于大部分男士通常会选择的麝香或松香,那种气味既不强势,也不冷冽,没有男香高高在上的推拒,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到达相应楼层,电梯门缓缓开启。金礼年走出去前笑着对她说:“谢谢,有机会把它分享给你。”

明辉集团的大楼一如其名,灯火明亮,熠熠生辉,主要办公区精简在其中一层,其他楼层分别设置有大小会议室与培训室、商务餐厅或会客区,总裁办则在办公层的最里边。

金礼年穿梭过一片办公区域,经过一条封闭的长廊,又重新来到一扇玻璃大门前,在验证身份的装置上按了指纹,刷了脸,推开门,里面颇别有洞天。

与其他部门不同,总裁办的装潢更加冰冷,条件设施也更加完善,大家基本都待在办公室里,很少有人在外头走来走去,所以更显冷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了庄志强一一公司的行政副总裁,金礼年站定脚步,微笑寒暄:“早上好庄总。新衣服特别好看。”

庄志强挺意外的“咦”了一声:“你看得出来我这身是新的啦?"

“当然,谁让您今天瞧上去格外的帅。”

他的笑容千般真诚,语气万般恳切,捧得庄志强心花怒放,郎声大笑道:“家里老婆子挑的,我还担心这颜色不适合我呢。”

庄总和夫人公司里出了名的恩爱甜蜜,金礼年连着夫妻俩一块儿夸:“夫人眼光就是独到,也就只有夫人才了解什么最适合您,这颜色衬得您更沉稳,又不死板单调,您就应该多穿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既能改善心情,又能使我大饱眼福。”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年轻人讲话,就是容易把我们这种老头子哄得七荤八素。”庄志强也是职场老油条了,未必听不出这话是在阿谀奉承。

可那又怎样,有人爱听,就总有人会说。

“对了,肖总来了没有?老孙今儿一早就到总裁办来等他了,没等到就先回去了,我估计啊,还是为的离职的事儿。”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话多,说到这里,庄志强叹了口气,“你说老孙也是,在公司做这么久了,竟然还动了泄露公司机密的念头,好在是被人发现检举了,否则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孙胜作为销售部总经理,为明辉勤恳耕耘十来年,肖兴健还在管理公司的时候便十分看重于他,原本马上就要升职到分公司当老总去了,结果前段时间被人举报在新项目上向竞争公司泄露公司技术。

商业泄密乃职场大忌,这下不仅升职无望,其本人还或将面临公司起诉。金礼年也想不明白孙胜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冒着这样一个会陷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的风险做出这种事。

他记忆里孙胜一直是个安分守己,宽厚优容的人,自己刚入职那会喊他“孙哥”,当初得知自己要为了肖董去做那件事时,也是其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多为自己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泄密一事刚在高层间曝出来,金礼年还担心老孙是被人构陷,建议肖凌再往下彻查一番。然而肖凌刚接手明辉时就在这种事上吃过一堑,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姑息,饶是身边人再怎么吹枕边风也无济于事。

所幸发现及时,且对公司利益没有造成实际损害,于是高级管理层封锁了这个消息,肖凌也还是选择给这个老人留了几分情面,不追究责任,让孙胜自己主动办理离职从公司滚蛋。

“肖总……昨晚有个应酬,今天应该晚点到。”对孙胜一事有再多思绪,他也没搭庄志强的腔。

总助这个职位很敏感,在外说的话、做的事,皆由总裁授权,代表总裁意志。肖凌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自然要与肖凌站在统一战线上。

“行了,你也先回去工作吧,我也就是看老孙这人实在可惜,啰嗦几句罢了。”

金礼年笑着与他作别,转身回到了办公室,才把显示器打开,屁股都还没坐热,肖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不等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晰有力,精气十足,估计是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

金礼年回答说:“要迟到了。”

“那就叫醒我。”

“舍不得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让他今晚继续过来“加班”。

金礼年没有理会他的荤话,恢复到公事公办的工作状态,把老孙今早在等他的事儿传达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

和肖凌通话的时候,对方其实已经在来公司的路上,电话挂断没一小会,金礼年就听见了外边儿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以及老孙讲话的声音。紧跟着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直到过去一个小时,又打开,然后关上。

金礼年原本没想留意总裁办公室里的动静,可他这人实在重感情——许是接到他爸了。又不能完全对孙胜将要离职的事情熟视无睹,漠不关心。

一直忙到中午,有同事敲了他办公室的门,问需不需要帮他一起订午餐,他说自己不饿,一会到茶水间冲两杯咖啡就行,实际上离开总裁办去了趟销售部,找到总经理办公室——那里门扉大敞,桌面全部清空了,只有地上还堆放着几个装有文件夹、个人物品或是书籍的手提纸箱。

孙胜背对着门,正弯腰搬起其中一个纸箱,听见有人叩了叩门,整个身躯顿了顿,才慢慢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瞧见是金礼年,脸上也没太大情绪,又把纸箱重新放下,让他进自己办公室里坐会。

金礼年只口不提泄密的事,只是问道:“孙哥,找好下家了吗?

孙胜的脸色很差,没有一点人到中年发福的富态,而是满满的悲凉与沧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金礼年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自己十多年了在明辉创造出的事业。

“唉,哪儿有什么下家。”孙胜苦涩地摇了摇头,“从明辉离职,我怕是也找不到什么好下家。”

“别那么说,孙哥你有能力有魄力,到哪里都能步步高升的。”事已至此,金礼年自知再多的安慰慰也不顶用,语气带上了几分歉意,“孙哥,与你共事那么久,你的为人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或许有些难言之隐,泄密的事我也跟肖……”

“泄密?”孙胜冷笑一声,眼底的愤恨一闪而过,转而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凄苦,喃喃道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认了。

金礼年捕捉到他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刚要开口追问下去,随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可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孙胜知晓当年的那件事……更何况肖凌对那件事毫不知情,又怎么会以此作为让孙胜离职的理由。

越琢磨越心慌,越思考越荒唐。

老孙似乎也不愿再多说,抬手看了看腕表:“午休快结束了,我想趁着公司人少的时候低调点儿走,你也快去吃个午饭吧。”

金礼年恍惚地离开了。

他心绪不宁地走回总裁办,步子很慢,偶遇同事热情的分享公司附近新开的餐厅装修如何,菜品又如何,他笑着,听着,不时给出一两句回应,然而却没有一个字被他真正听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孙胜那张落魄憔悴的脸,在耳边萦绕不散的是孙胜那声心有不甘的笑。

或许是自己的工作性质不容过问,又或许是自己的内心想要维护和肖凌之间那种似是而非,如真如假的感情,他带着诸多疑问站到了总裁办公室前,始终没能敲下门。

处理完今天的工作,金礼年既没加班,也没“加班”,到停车场取了车——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三年前的款。

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保时捷,也并不热衷于SUV,只是那时候才毕业,无意结识了车管所当时的某位所长,其本人的座驾是辆丰田凯美瑞,却对德国车展现出异常狂热的喜爱。金礼年过生日那天其让人挑一辆车,金礼年决定投其所好,最后完全是在那位所长的喜好与审美下拿到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但他依然是感动的。

一个正科级能拿出一百多万给他买车,甚至还动用职务之便替他弄来一块与他出生日期相应的牌号,他曾一度坚信这不只是对他床上表现的嘉奖,他曾一度坚信这尚且能够称之为“爱”。

然而现实总是会给自作多情的人狠狠来上一耳光,那位所长后来升到了交警大队,上位后立马拥新权,搂新欢。终点的风光旖旎,谁又会留恋来时路上的一片泥泞。

十字路口的信号灯恰好变绿,道路顺通无阻,金礼年却感到心口像是被各种杂乱的情绪所堵塞,压迫着他的血管与神经,使他的每一下心跳都变得格外沉重。

好事千载难逢,坏事接二连三。他忽然有预感,自己不是无故想起那个男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从十六岁和自己的老师在学校器材室里偷尝禁果,到如今和自己的老板在办公室里难分你我,这十年里金礼年避不开那些个“机缘巧合”,以至于阅历颇为丰富,见过不少男人,有过权势滔天的,也有过碌碌无为的;有把他当作情儿来养的,也有把他当作知己般珍惜的。

那些感情或长或短,或深或浅,他无一不付出自己的真心,无一不献出自己的深情,不计较究竟是以怎样一个身份躺在那个男人身侧,只想要尽到情人的本分,履行爱人的职责,妄图用这种理解与体贴延长他对自己的兴趣。

倒不是对男人心存幻想才会有此依恋,而是出于对男人的愧疚、怜悯,同情与迁就,才会让他忍不住倾尽全力地去讨好。

可纵使是做到这种地步,他仍看不透男人的心,揣不清男人的意。

有人愿意为你花几百万,却不愿与你共度余生;有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做的桩桩件件却尽伤人心。

前者是那个车管所所长,后者是金礼年的现任男友陈铭杰——一个在网络上颇有名气的摄影博主,一个常被肖凌挂在嘴边溜的男人。

在肖总看来,其不过就是个表面上做做自媒体,背地里卖卖小视频的屌丝,事实上陈铭杰称得上青年才俊,摄影风格独树一帜,作品立意宏远深刻,还曾经拿过IPA的奖。

然而有才华的人不一定有人品,陈铭杰一句话十个字儿里九个妈,还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油瓶倒了都不扶,帽子掉地也不捡,金礼年若出差个两三天,家里必乱成狗窝。

对此陈大摄影直言:狗窝就狗窝,反正你也不过是狗操的玩意儿。

金礼年习惯了他的粗言秽语,只当听不见。

值得庆幸的是陈铭杰还算有点良心和眼力,察觉到人不高兴了就把人揽过来圈在怀里,黏黏糊糊地喊“宝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紧跟着下一句就是:“我们来拍视频吧。”

很讽刺的是,明辉集团的ceo虽从头到脚都看不起陈铭杰这个没什么风骨的摄影师,却看过其不少在OnlyFans上发布的视频,甚至还花钱打赏。

不得不说他的拍摄手法实在巧妙,镜头和机位的变化掌控得很好,尽可能完整地展现出了每个主角的姿势,以及身体痉挛或抽搐的诸多细节,让观众仿佛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除了高超的摄影技术,其影片之所以广受好评,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他十分会选角。

陈铭杰本人并不露脸,而另一个主角往往犹抱琵琶半遮面。越是叫人看不完全就越是激起人的欲望,观众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比如爽到伸张又绷直的脚趾,又比如被顶到凸起来的肚皮上清晰可见的腹白线……

尽管陈铭杰持久一般,但显然他找来拍视频的无一不是极品。那些骚货有些只出现过一次,有些则是“长期合作”,订阅者们给眼熟的、有个人特点的几位主角纷纷起了爱称——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叫得最欢的是“菲洛梅尔”,动作花样儿最多的是“小凯蒂”。

当然还有一位,在男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坚决无法撼动,始终屹立不倒,不同于前面两位自顾自的高潮以获取快感,这位更在乎上位者的感受,一摇一晃皆为男人服务,一呻一吟皆予男人鼓励,好像不是为了做爱而做爱,而是真的出于“爱”,所以才想让你从自己身上汲取欢愉。

而这位的“爱称”翻译过来更是直白露骨,几乎不忍直视……

金礼年对男友的副业不持任何异议,对自己的出镜也没有丝毫怨言,他曾好奇登录过那个网站查看所谓粉丝的评论,有人一本正经的分析那个“腿精”绝逼是作者的正宫!因为只有他出场的时候,视频中的场景是才像是在“家里”,而不是酒店或其他什么地方。

且只有他,才敢把作者的后背抓得伤痕累累、挠得血肉模糊。

也正是这个很招笑的理由,让肖凌某一次从自己如出一辙的后背认出了自己的助理就是那位……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奇怪,男人之间总是那么有缘,而金礼年遇上的,却又都是些孽缘。

刚踏进家门,脚下立马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低头一看,是一件既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陈铭杰的衣服。

金礼年微怔了怔,随即注意到家里遍地是被人乱扔的衣服,从玄关一路到紧闭的卧房前,零落分布着,其中也有陈铭杰惯穿的牛仔裤和棒球夹克,外到外衣里到内裤,基本可以凑齐两个人一身的行头了。

他把缠住自己的衣服一脚踢开,来不及换下的菲拉格慕牛津鞋就这样踩在柔软的衣料上踏了过去,一步一步的来到卧室前,轻轻地把门推开——

床上的两人一丝不挂,亲密无间,而他衣冠楚楚,显得格格不入。

金礼年向来不认可“出轨”这个概念,在他看来男人对外有身不由己,对内有生理刚需,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他会提供宽柔与理解。

可大度包容不代表全不在乎,金礼年能做到在看见男友与别人于自己才换过的床单上忘情性交时保持冷静,却无法克制垂在身侧的指尖颤抖,无法舒解心底传来的阵阵钝痛。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肖凌那天事后的挑拨,而是对陈铭杰与自己的感情太过自信,毕竟其从未带任何人回过家,拍摄或泄欲,一般都会在工作室里进行。

金礼年茫然地看了看那个第一时间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躲在陈铭杰背后,小心翼翼探出一只眼睛观望情势的男孩儿,再经验丰富,也让他一时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原地。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自己惯用的香水味儿,且气味十分浓郁,叫人实在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调情,还是挑衅。

“下班了?”被人突然打扰,陈铭杰也没有不快,他语调轻快,脸上还泛着餍足的光采,上半身靠在了床头,折起一条胳膊以小臂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将一旁忸忸怩怩的人拉过来,使之趴在自己胸膛,神色颇为得意地对金礼年说,“介绍一下,我工作室的新模特儿,洛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后向怀里的男孩儿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在大公司给人大老板当助理的,叫声嫂子。”

嘲讽意图很明显。

金礼年垂眸,表情看起来略显难耐,倒是那个叫洛青的男孩儿瞧着很是懂事,尽管有些许害臊拘束,也还是乖巧腼腆的说了声“嫂子好”。

金礼年没作声,心脏仿佛凭空出现了一道豁口,正随着陈铭杰轻薄的话语和两人亲密的举动一点一点向深处裂开,直至分成两半,痛到说不出话来。

陈铭杰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把他此刻的心情当一回事儿,吩咐道:“别愣在那儿了,正好你回来,去下碗面给我。”

想起房间内还有一个人,他一挑小模特儿的下巴,眼神里是道不尽的宠爱:“宝贝儿,饿了没?你嫂子做饭有一手,想吃什么就跟他说。”

“我不挑的,”洛青难为情的笑了笑,特别通情达理的说,“看嫂子方便就行。”倒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正宫面前,还是收敛些比较妥帖。

两人一唱一和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活像一对儿要把良妻逼死的奸夫淫妇。金礼年自觉不是良妻,被人鸠占鹊巢,一朝失意,没有摆出那副被始乱终弃的委屈样儿,默默退出房门,给里面的人留下了独处空间,自己则转身去了厨房,脱下西装,穿戴围裙,挽起袖口,起锅烧水,忙碌一通。

临近市中心的房价并不便宜,尤其在这样一座奢侈繁茂的城市,有多少人为了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归属感,甚至不惜把命都给搭榜进去,才换来一块立足之地。

金礼年虽没有安身立命的执着,但对生活质量有所要求,于是当初选择了这个楼盘,户型不算大,90多平的两室一厅,装修时为了节省空间,毅然决然打造了开放式厨房,取消独立餐桌,安装了半岛式岛台。

那时并没有觉得这个设计存在任何问题,如今却意识到了——如此宽阔的空间,让他本人无处可躲,让他的狼狈无处可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看着锅底的小气泡在上升至水面的过程中破裂,散开,又重新从锅底源源不断冒出新的来,金礼年好像看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懂,抓了一把挂面放进尚未完全烧开的水礼,白沫瞬间涌了出来,便把火调小了一点,趁着煮面的间隙准备臊子。

木耳、豆腐、葱白……全部切丁处理,和肉末分别下锅焯水到一定时间,捞出沥干水分,用热锅冷油爆香姜末,又重新将那些备好的配菜下锅,倒入调料和水,不一会锅里就冒出了鲜香酸辣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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