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Feelslikerebor(1 / 2)
('\t\t\t凌晨两点半,世界安静得像是一座寂寥的墓园。
全成逸付完车资下了车,站在公司大楼下,夜里的冷风吹起外套的一角,却感觉不到寒冷。他抬头望着眼前那栋隐没在黑夜中的建筑,一时之间,竟无处可去。
家回不去了,他无法回到那间充满回忆和柏律气息的公寓,也无法忍受柏律的冷漠继续吞噬他剩余的一切。他需要一个不会让自己发疯的地方,办公室至少能让他稍微喘口气,暂时逃离那些崩坏、几乎压垮他的碎片。
全成逸叹了一口气,收拢外套,低着头,缓缓走进大楼。整栋楼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恰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的狼狈。随着电梯一层层往上,距离地面越来越远,却没能让情绪变得轻盈,反而如同被绑上铅块,越沉越深。
直到坐进办公室,关了门,终於可以松一口气。
全成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满心疲惫,理智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剥落,泛起轻微的刺痛——他太累了,累到不想思考,累到不愿再去面对那些无法挽回的现实,只想逃避。
折磨却并未就此结束。
门忽地被用力推开,一道修长的人影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与挑衅,明显有备而来。
「全成逸。」宋盛佑站在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g起一抹冷笑,「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下?」
多亏那些照片,全成逸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何人。他抬起头,直视那抹不合时宜的笑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谁让你来的?」
「当然是柏律,」宋盛佑嗤笑一声,耸耸肩膀,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麽?」
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柏律真的那麽想离开,即使会让他心碎到Si,都在所不惜。
全成逸没有回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人,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律律说,既然你什麽都不问,就让我来说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宋盛佑双手抱x,态度轻蔑,「他早就跟我上过床了,很多次。你不会真的以为他还Ai你吧?」
全成逸依然沉默着,同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冷了几分,充满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宋盛佑似乎没料到全成逸会如此冷静,思考了一秒,还是选择往他的心口戳,放慢的语速彷佛是恶意的凌迟:「全成逸,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律律在床上的样子吧?他有多乖、多顺从、多会讨好人……你以为他还在犹豫,其实他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一直想装作不知道的事被人直白地挑上台面,尤其还牵扯到最隐密的部分,纵使全成逸再能忍,也不禁微微变了脸sE,藏在桌下的那双手紧紧握着,始终停在掌心的戒指被他捏得Si紧,逐渐发烫,温润的边缘陷进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
但他还是没有回话,还是在忍耐,即使他快要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隐忍什麽,又有什麽值得忍耐。
同样感到困惑的还有宋盛佑。他不明白为什麽全成逸可以那麽冷静,甚至在听见柏律ch11u0lU0的背叛後,还能面不改sE。他皱起眉,愈发感到不耐烦,更加刻薄地说道:「律律他啊,敏感得不得了,最喜欢人家m0他耳朵,总是咬着枕头忍着不叫,明明嘴上说不可以,身T却……」
「你够了。」全成逸终於开口打断他,声音很轻,冷得几乎结冻成冰。「说完了吗?」
「怎麽?」宋盛佑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听不下去了?还是太久没碰柏律,早就忘了他有多可Ai?」
「宋盛佑,」全成逸不禁摇头失笑,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其中还藏着一丝对某个人无可奈何的不舍,「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柏律,那你怎麽有脸在我面前羞辱他、践踏他,把他当成一件可以炫耀的战利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盛佑的笑容蓦然僵住。
「如果你真的Ai他,就不会用这种方式糟蹋他。柏律是背叛我没错,但不代表我就会放任你羞辱他,让他难堪……」全成逸浅浅笑着,觉得一切都太过荒谬,「我很好奇,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点感情,到底算什麽?」
恐怕连被当成廉价的Ai,都算不上。
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厚度,又有什麽资格来找他叫板?
宋盛佑被堵得一时哑口无言,拳头倏然收紧,表情变得Y沉,张口想反驳时,却被另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
「宋盛佑,够了,滚出去。」
「哈?」宋盛佑转过头,满脸不屑地盯着匆匆闯进来的徐皓英,「你有什麽资格说我?你不是也动过手脚?不是也故意让律律误会他?我们不过是同一类人而已。徐皓英,你少在我面前装圣人。」
「随便你怎麽说,」徐皓英怒不可遏,三步并作两步地挡在全成逸面前,不愿让他再见到宋盛佑嚣张的样子。「你最好马上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保全把你拖走。」
宋盛佑冷哼着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全成逸,却见那人始终冷静,就是不肯失了半分T面,眼底浮现些许不甘,最後才狠狠地转身,甩门离去。
不速之客一离开,徐皓英立刻转身,皱着眉,满心担忧地盯着全成逸,他刚想开口说些什麽来关切,就看见全成逸突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侧脸线条晦暗不明,轻声说道:「徐皓英,你也出去。」
「成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全成逸冰凉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滑过,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如同他和柏律的感情,想留,却留不住。「我只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徐皓英抿着嘴唇,看着那道孤单的背影许久,脸上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没能多说什麽,默默将门带上,怅然离开。
室内终於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
全成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无垠的夜空,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沉静。
他真的累了。
一整天的崩塌、一次次的对峙、一次次的绝望,让他整颗心疲惫不已。
他已经不想再听,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去挽回什麽。
他只想要安静,哪怕只有这一刻,也很好。
凌晨四点,整座城市依然沉睡。
轻轻的敲门声划破了寂静,接着一个高挑、斯文的男人推门而入。他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头发微微凌乱,白衬衫还有些发皱,似乎来得十分匆忙。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有些无奈地开口:「成逸,这麽晚了,突然找我过来,发生什麽事了吗?」
那人是钱昆悦,和全成逸是在大一通识课上认识的朋友,毕业後成了ElDorado最可靠的法律顾问。多年来,全成逸几乎没什麽私事会惊动他,今晚居然反常地紧急找他过来——钱昆悦立刻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全成逸见他来了,随即起身,亲自替他冲了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接着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叠文件坐到另一张沙发上。钱昆悦低声说了句谢谢,稍微抬眼打量他,隐隐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有些奇怪——
头发没整理、衬衫皱巴巴的,袖子卷到手肘,脸sE苍白,眼里没什麽神采,嘴角却g着一抹奇异的平静弧度。
「昆悦,抱歉,那麽晚还请你过来,有几件事要拜托你帮忙,」全成逸微微一笑,将那叠文件推到钱昆悦面前,「我名下的资产,你知道的,大部分在投资帐户里,我想把能动用的流动现金,尽可能以合法避税的方式,转给柏律。」
闻言,钱昆悦一怔,不可置信地问:「你疯了吗?你要把那麽大一笔钱——」
「不是给,是还他。」全成逸的声音很轻,不带半点玩笑的成分,「他陪了我八年,我该还的。」
钱昆悦蹙起眉,试图从那人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迟疑,却什麽都没看见——没有光,也没有海浪,只有一片Si寂。
「还有那台Audi,之前我订的,已经全额付清但还没交车。本来是我要自己用的,但……直接处理成公司车吧,归在办公室日常营运下,其他人跑外务时也能用。」
「成逸,你到底想做什麽?」钱昆悦在纸上纪录下重点後,终於忍不住开口。
全成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很久,才重新垂下眼,笑得有些无奈:「我想回德国。」
「……就这样丢下公司?」
「我已经拟好移交流程,也确认过我离职不会违约。公司的一切都给皓英处理,他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钱昆悦x1了口气,明显不太认同全成逸的想法,更隐约猜出一切与柏律和徐皓英都脱不了g系,「你想回德国不是不行,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无论是你的公司,还是你和柏律的感情。」
「我不走,谁也不会放手。」全成逸r0u着眉心,疲倦地微笑,「我Ai柏律,这是真的。可是现在的我,只会让他痛苦,让他心里愧疚。我若再留下来,只会让他更难过。」
「走了,难道就是解脱吗?」
「或许吧,我希望他觉得我是个狠心、绝情的人,他才放得下。那样……他才能活下去,我也是。」
话一说完,全成逸便将视线移开,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靠进沙发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叹息,也是重新呼x1的证明。
那一刻,崩塌得无声无息。
他以为会痛不yu生,会不甘心,也会失去控制。但真正放下的瞬间,却忽地感到一丝解脱——彷佛终於结束长年抗争的战役,满身伤痕地站在废墟之中,静静地看着天光一点点透进来,洒在身上、落进心底。
然後他笑了,不是快乐,也不是释怀,只是真的太累了,最後只能彻底放下,让自己活着。
钱昆悦沉默了很久,想劝几句,却也很清楚自己劝不了什麽,只能闷声道:「成逸,你知道吗,从当年柏律一进学校开始,我就知道你对他不一样。」
全成逸没有说话。
「你可以把钱给他,可以把公司抛下,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是你没办法真的不在乎他,你就是无法对他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全成逸愣了片刻,才低声道:「但我可以离开。」
钱昆悦似乎想反驳什麽,最後还是选择吞回肚子里,打开电脑,「你这种烂帐,真是麻烦Si了。」
当钱昆悦处理好文件离去後,已经是清晨了。全成逸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即将苏醒的城市,街灯依旧璀璨,世界依旧运转——而他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终於不用再去奋力维持这段残破的感情,也不必再被一次次的背叛折磨。
他终於,能够让自己停下来,让自己自由。
清晨的风带着乾净的味道,从半敞的窗户吹进来,拂过他的指尖。全成逸微微闭上眼,g起嘴角,像是放下了千斤重的负担。
就这样吧。
这场荒唐的Ai情,终於结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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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家,而是随意找了间旅馆投宿。房间不大,看起来也不算新,幸好还挺乾净,反正都要离开了,住哪都无所谓。
他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後,站在镜子前,镜面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覆盖,右肩上那只蝴蝶的影子隐约可见——
那个代表柏律的印记,是他大二时,忍着微微刺痛,看着针尖将那人一针一针地刻进血r0U里,细腻、灵动,从此住进他的身T——像悄然降临的一场春雨,一不小心就Sh透了全身,却又让人甘愿沉醉,臣服在浇热心口的滴滴雨点里。
那时,他还不满二十一岁,柏律才十九岁,是最冲动、也最鲜活的年纪。
如今八年过去,那只蝴蝶还停在他的肩上,柏律却已经不在身边。
全成逸从来没想过,柏律会狠到让宋盛佑来找他。宋盛佑对他笑得猖狂时,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仔细想想,除了柏律,还有谁知道刚从日本回来的他会在哪里?
只有柏律。
居然是他。
全成逸忍不住低笑一声,那道笑声里满是疲惫、讽刺,还有一点点几近疯癫的心碎。或许那就是柏律最後的报复,报复自己的软弱,报复他的高高在上,不是恶意的,却也足够致命。
那个人,总是把痛藏在眼泪後面,把逃避包装成自我保护,嘴上说着「放过彼此」,实际上一边狠心地斩断最後一点机会,一边又偷偷留下自己的影子。
那让他痛不yu生,那GU无可叙述的痛里还夹杂着一丝可笑,彷佛在嘲笑他,从头到尾都没看懂剧本,还傻傻地演了一场以为能有完美结局的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他决定了,回去德国,再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这里已经没有什麽好留恋的了。
镜子里的自己,眉眼还是那样深邃清晰,眼底却失去了以往的光,毫无生气。他依然记得当年柏律第一次看见他的刺青时,手指沿着他的肩膀轻轻划过,小心翼翼地触碰,嘴上假装嫌弃他太恋Ai脑,眼神却写满难以掩饰的心动与依恋,以及少年独有的天真与倔强。
那样纯粹、温柔的柏律,一直是他的信仰,凌驾在右手的十字架上,一度让他的生命变得鲜YAn,让他变得热烈,以为找到了一辈子的幸福——
可是现在,全成逸看着它,却觉得那只蝴蝶已经Si了。
曾经象徵他们热烈Ai意的翅膀,已经不再翩然振动,飞不起来,更无法回头。
它来得突然,Si得更仓促。
就像是他和柏律的Ai情——开头时,从未能好好地准备;结束时,又以最残忍的方式走向毁灭。
现在拥有的,只有Si寂的平静。
没有心碎的疼痛,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成了一片无声的空白。
但全成逸始终没有掉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棵终於失去枝叶的树木,被冷风削去了所有姿态,孤立无援地伫立於大地。然後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覆上那片肌肤,触感异常冰冷。
既然它已经Si了,那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留在曾经属於柏律的地方、留在他身上,不要留在他心里。
更不要再回头看。
就这样吧,他想。
话一说出口,柏律就开始後悔。
全成逸转身就走的背影,更让他的後悔堆到了最高点。
明明只要道个歉,全成逸就不会追究;明明只要稍微示弱,全成逸就不会走,他明明都知道,想法却总是和行动背道而驰。他不仅口不择言地伤害了全成逸,更把那人的一片真心甩在地上践踏,弃承诺於不顾……
柏律忽然很讨厌这个放不下身段、嘴y不肯道歉的自己。
一GU莫名的疲倦袭上心头,柏律没有力气思考,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整个人缩在全成逸坐过的沙发上,丧气地等着漫长的夜晚过去,等着全成逸回来,再多看他一眼,给他一个认错、重新来过的机会。
因此,柏律等了一整晚,彻夜未眠,不断地想着该如何开口道歉,一次又一次打开对话框,又一次次关掉——那些话太重、太伤人了,他不该那样讲。他从来就不想伤害全成逸,他真的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只是害怕承认错误,也太害怕会失去,於是忍不住用最可怕的方式,狠狠地推开了那个明明最想留住的人。
柏律以为,只要自己愿意低头,说出一句对不起,就还有机会,因为他永远是全成逸的偏Ai,无论如何,全成逸一定会回来。
他却忘了,在自己狠心地补上最後一刀前,全成逸早就被自己无数个谎言折磨得遍T鳞伤了。
所以全成逸没有回来。
隔天,一直等不到人的柏律整日心神不宁。
起初,他觉得自己是为了不知道该如何向全成逸道歉而焦虑,直到傍晚宋盛佑噙着一抹微笑,在无人的茶水间一把抱住自己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全成逸究竟伤得有多重、多狼狈。
「律律,我们在一起吧?」宋盛佑的眼底亮晶晶的,是一片璀璨夺目的星光。「我会好好陪伴你,不让你孤单。」
柏律愣了愣,一时忘了要挣脱,「我们怎麽可能在一起?我跟成逸……」
「我已经去找过全成逸了。」宋盛佑紧紧握着柏律那双微凉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他亲口说你们已经分手,也可以成全我们……」
柏律顿时僵住,面sE苍白,浑身像被泼了一大桶冷水般,开始微微颤抖。他望着宋盛佑自信又愉悦的笑容,突然觉得那张脸无b陌生:「你说谎。」
「我骗你做什麽?」宋盛佑皱眉,语气不自觉放软一些,「我说的是真的,全成逸放弃你了,我们终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再偷偷m0m0地相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闻言,柏律没有半点开心或是感动的感觉,眼眶逐渐泛红,一口气卡在x口,接着用力甩开宋盛佑的手,往後退了好几步,几乎失控地低吼:「全成逸不可能说那种话!你凭什麽去找他?你怎麽可以去伤害他?」
「律律,我只是——」
「别那样叫我!」柏律直接打断宋盛佑的话,悔恨与怒气让他无法再直视对方明显受伤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对不起……」
柏律再说不下去,不顾宋盛佑脸上的难堪,转身大步跑出茶水间,往家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全成逸。
他要道歉,他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全成逸愿意回头,他甘愿跪下来,低头认错,就算忏悔一百次、一千次都无所谓,他什麽都能说。
殊不知,当他一推开家门时,所有的希望,都在瞬间破灭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衣柜、鞋架也空了一大半。
全成逸的衣服、鞋子,那些Ai看的书,常用的香水和刮胡刀,属於他的东西,居然全部都不见了。
客厅乾净到几近荒芜,彷佛那个占据他八年人生的男人从未出现过——若不是书架上还放着几张他们的合照,柏律简直都要怀疑,这些年来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甜蜜得太久又太痛的梦境。
全成逸就这样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柏律站在玄关,久久无法回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有丝毫痛觉。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像是一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那样迷茫。
为什麽会这样?他都还没道歉,还没好好解释,全成逸怎麽就走了?
柏律不敢置信,拿出手机发疯似地拨着全成逸的号码,耳边传来的却一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的号码未开机。」
电话打不通,讯息也不读不回。
柏律的手指抖得厉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恐惧与无助在心底剧烈翻涌,他这才明白,全成逸是真的放弃了——放弃他,放弃一切,放弃八年来奋力维护的Ai情。
甚至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再留给他。
至始至终,他都没能说出那句「不要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全成逸逐渐远离,最後彻底消失在他摇摇yu坠的世界里。
再也没有回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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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就明白了。
柏律没有说谎,他真的从来没有Ai过他。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一个被柏律拉来填补空缺的人,一个在柏律无法面对全成逸时,暂时躲藏的庇护所;在那些全成逸不能陪伴他的时刻,给他短暂温暖的依靠,却不小心产生情感的错觉。一旦真正害怕失去的那个人要走了,柏律就连一秒都等不及,满心只想飞奔去挽回。
他站在原地,双手握得Si紧,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得格外清晰。
宋盛佑突然不懂,自己和柏律的感情到底算什麽。
不是没有亲密的触碰,不是没有躲在他怀里颤抖的时候,更不是没有在深夜时轻声喊过他名字的撒娇——原来那些温柔的瞬间、稍纵即逝的依赖,都不是Ai,从来都不是。
哪怕崩溃、哪怕犯错,哪怕嘴里说着放下了,柏律也还是那麽坚定地只朝着全成逸奔去。
他又算什麽?
宋盛佑原本还以为,自己至少握住了一点点机会——即使不是全部也没关系。至少那句「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让他不禁幻想过,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温柔一点,就可以被柏律需要。
但那个突然坚定得不可思议的背影,像一道残忍的实证,将他自欺欺人的希望悉数打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盛佑终於明白昨晚他去找全成逸时,对方那GU绝对自信与不屑从何而来。
即使他挑衅地说着柏律会是他的,甚至说了那些刺人的细节,一句一句扔过去,充满无止尽的恶意。全成逸一定很痛,却没有退让,依然温柔地维护了柏律微小的尊严。因为他一定早就看穿——柏律不Ai他,就算身T给了他,但那颗心给不了,上头刻满了全成逸的名字,没有他的位置。
在柏律心中,他什麽都不是。
昨晚的一时冲动,更让他亲手推开了柏律仅剩的温柔与自尊,也砸碎了他可怜的奢望。
现在的他,被迫成了一名站在残局边缘的旁观者,看着柏律无条件跑奔向另一个人,完全失去竞争的资格。
那句「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只是柏律不想让他太难堪的施舍,是一种温柔的残忍。
他竟然真的就相信了。
宋盛佑忍不住有些想笑,低下头,喉头却又一阵酸楚。不是气愤,也不是不甘,是说不出口的悲哀。
那些灌进耳边的喧嚣,脑海中柏律轻唤他姓名的低语,以及自己的心跳声,都随着柏律越走越远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後,宋盛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静默。
全成逸离开的消息传开时,像是一声闷雷轰然落下,震得所有人惊愕不已。
没人相信他真的会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是请假,不是避风头,而是彻底离开,甚至没有留下半句话,连辞职报备都是让律师代为提交。办公桌收得乾乾净净,彷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里。
徐皓英则被迫揽下乱成一团的ElDorado,焦头烂额地处理堆积如山的专案及财务,以往的从容与优雅消失殆尽,整个人变得暴躁又憔悴。
他承认自己充满私心,全成逸会走得如此决绝,他也推了一把,但他还是恨那人怎麽可以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
徐皓英忙得天昏地暗,倒也没忘记cH0U出一个下午的时间,y是拉着金太佑去找了柏律算帐。
门铃被不客气地按个不停。当柏律打开门时,脸sE苍白、眼神失焦,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他看着脸sEY沉的两人,没有惊讶,也没有防备,只是低头让开了门,喉咙乾哑:「学长……进来吧。」
「你知道我们为什麽来。」徐皓英冷着脸走进去,金太佑紧随其後。门一关上,徐皓英立刻质问道:「柏律,你到底做了什麽?」
柏律埋着头,沉默不语。
「我从以前就觉得全成逸太纵容你。」徐皓英不住冷笑,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你知道他有多努力想维持这段感情吗?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在公司为你受多少流言,扛下多少委屈?明明是你劈腿,却害他被人当笑话看?」
「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怎样对他,他都该无条件包容你?他忍了那麽久,满脑子只想着要如何原谅你……」徐皓英摇摇头,情绪愈发激动,「结果他等到什麽?没有一句对不起,半点T面都没有!」
金太佑见状,连忙伸手按住徐皓英的肩膀安抚着,不让他失控,望向柏律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与痛心。「律律,我一直觉得你只是一时迷失,等你醒了,就会去追他,至少给他一个道歉。但你……你让成逸什麽都带不走,只有一个Si心的理由。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些指责与质问,像是一根根钉子将柏律整个人钉Si在原地,动弹不得。他SiSi地捏着衣角,眼角发红,呼x1缓慢却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无话可说,也没办法反驳——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他就是那个没有道歉的人、是那个残忍说分手的人,也是那个把全成逸推开,却又在转身之後後悔到肝肠寸断的混帐。
徐皓英张口似乎还想骂些什麽,金太佑一把拦住他,朝他摇头,对柏律仍存有一丝朋友之间的怜悯,「全成逸不会回头了,你再骂他也没用。」
徐皓英冷哼一声,完全不想再多看柏律一眼,直接转身离去,门被重重甩上,留下柏律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浑身僵y。
他一直窝在沙发边,什麽都不想做,也什麽都做不了。直到晚上电话忽然响起,是父母打来的,却也成了压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柏妈妈不知道从哪听来消息,那道向来爽朗的嗓音几乎气得发抖:「柏律!你到底做了什麽?为什麽成逸会一声不吭地走了?」
「妈,我……」
柏妈妈没给他解释的机会,「成逸对你不够掏心掏肺吗?这几年你最安稳的日子都是他给的,你知道吗?你居然为了外面的人这样对他……」
「我一直以为,你懂得珍惜。」
一字一句,如同刀割在身上,让柏律连辩解的力气都提不起。一句抱歉还没说完,柏妈妈便已气得挂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责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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