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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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放心不下玉离笙。

他还没来得及在玉离笙的心头,播种爱和光明的种子,他不能这么快就死了。

我没事,可能是饿的吧,有些胃痛,我躺一会儿就好了。许慕言虚弱无力地躺在地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可不要小瞧我,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修道之人,这么点小病小痛,根本要不了我的命。

玉离笙不是怕小道士死,他是怕小道士不能死得其所。

若是小道士死在了地牢里,那么,玉离笙要怎么利用他逃出生天?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痛?

许慕言眯了眯眼睛,心想,这个时期的玉离笙,曾经当过几年药人的。

虽然现在不当药人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许,还能发挥出药人的作用。

血肉都可作药使用。

可是,如果许慕言要求玉离笙为他放血剜肉,又同当初欺辱他的畜牲,有什么分别呢?

明明玉离笙那般厌恶,有人把他当药人使用,许慕言又怎么忍心喝玉离笙的血,吃他的肉。

玉离笙也瞬间想起来了,药人不能自医,但他的血肉应该还能用来疗伤。

虽说功效必定比不得从前了,但现如今条件艰苦,聊胜于无。

他不是个瞎子,也不是个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小道士眼下很痛苦。

那从喉管里吐出来的血,都是乌黑乌黑的。

一看就是五脏六腑受了重伤,只怕会要了他的命去。

玉离笙在想,小道士会不会为了活命,而冲过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甚至,玉离笙都后悔,为什么要说出他曾经是个药人的事情。

可鬼使神差的,玉离笙对这个道士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玉离笙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些,已经做好了只要道士扑过来咬他,就一掌将人打出来的准备。

可是小道士并没有提他曾经是个药人的事情。

仿佛忘记了一般,一个字都没有提。

小道士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在地上垂死挣扎,面色如金,形容惨淡。

身下已经吐出了好大一滩黑血。

你帮我揉一揉肚子吧。许慕言压低声儿道,你帮我揉一揉,我就不痛了。

仅仅是这样而已么?

仅仅如此?

玉离笙不相信小道士仅仅要求他如此,又往后离远了些。

许慕言也发现了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抿了抿唇,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失落地问:你连帮我揉一揉肚子,都不愿意吗?

只是如此么?

仅仅如此,我我没有力气伤害你的,真的,我发誓。

可即便如此,玉离笙还是犹豫了许久,才缓慢地移了过去。

为了防止小道士伤害他,玉离笙不动声色地抓过他的手腕,将人圈在了怀中。

又恐小道士会用牙齿,咬破他的血管吸血,便假意喂他吃饭,将一整个干硬干硬的馒头。

直接堵在了小道士的嘴里,不偏不倚,刚好卡得死死的。

如此一来,小道士就没法咬破他的血管,也没办法吸他的血了。

许慕言同样也不是个傻子。

正因为他不傻,所以他一瞬间就明白了玉离笙的意图。

但终究没有拆穿。

可以理解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玉离笙曾经受过那么多的伤害,对人有防备心,并非坏事。

毕竟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像许慕言一样心善的。

这世间也独独只有一个许慕言。

揉一揉就不痛了,你睡一会儿吧,等睡醒了,胃就不痛了。

玉离笙也没有去拆穿小道士善意的谎言。

不知道是骗小道士的,还是欺骗他自己的。

玉离笙将人抱在怀里,空出的一只大手,缓缓贴着小道士的腹部轻揉。

口中念念有词,说只要揉一揉肚子,再睡一觉,就不会痛了。

只要揉一揉就不痛了。

如果玉离笙的手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那只怕就是传说中的神手了。

许慕言暗暗叹了口气,痛楚折磨得他精神疲惫。

即便嘴里堵着馒头,可从喉管里呛出来的鲜血,还是涌了出来。

到最后馒头完全被血浸泡软了,又软又滑,许慕言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咬着,才不至于让馒头掉下来。

他看着玉离笙的侧脸,心里默默念着:回头啊,小天蝎,回头看看小道士。

只要你回头看了,你就会发现,小道士一直在咬着馒头,就是害怕馒头掉出来之后,你会惶恐不安,担惊受怕。

即便你不堵着小道士的嘴,小道士也不会咬你的。

可是玉离笙不抬头,他也不回头看。

沉默着帮小道士揉肚子,浓密漆黑的长睫,好像两把水墨扇,还微微发颤。

眼尾狭长且黑,似笔尖勾勒出的线条一般。

毫无疑问,即便玉离笙落魄至此,但他仍旧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

玉离笙的皮囊真的很美。只是可惜,他的心肠却是无比狠毒的。

许慕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里仿佛又回到了菩提树下,他和玉奉天遥遥相望。

玉奉天那满头的白发,好似雪花一般在半空中飞舞。

整个人沐浴在金灿灿的佛光之中,脸上的神情无比的悲天悯人。

这让许慕言恍惚想起了和玉离笙初见时,玉离笙的眼中,也是那般悲天悯人的神色。

可又好似两潭死水,没有任何一丝鲜活气。

两个人的身影反复在许慕言的梦中出现,最终轰隆一声,合而为一了。

吓得许慕言啊的一声,从梦中醒转。

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大张着嘴,呼呼呼地喘着粗气。

眼前无比地黑暗,连点光芒都没有。

做噩梦了么?小道士?玉离笙的声音,缓缓从黑暗中传来,无比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低声道,不怕,有我在呢。

许慕言惊魂未定,呼呼喘着粗气,许久才道:是是啊,做噩梦了,好可怕我在梦中看见鬼了。

不,准确来说,玉离笙这个人比鬼还可怕。

玉离笙听罢,略有些惊奇地道:出家人也怕鬼么?

许慕言心道:出家人不怕鬼,但怕你。

好了,不怕,不怕,要是有鬼过来了,我帮你把鬼打跑。

玉离笙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小道士的后背,好笑道:睡吧,你躺我怀里睡,我身上暖和。

许慕言这才躺了回去。

二十岁的玉离笙身上,的确挺暖和的,热气腾腾的。

比三十多岁的玉离笙暖和多了。

手脚都是暖的,不像三十多岁的玉离笙,除了那根玩意儿之外,其他部位冰冷冰冷的。

死了三天的人,都没玉离笙手那么冷。

许慕言也很贪恋这难得的温暖,把脸埋在了玉离笙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一瞬间又觉得莫名的心安。

两个孤独的生命,正在彼此给对方取暖。

灵魂也互相依偎着。

许慕言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和二十岁的玉离笙,合而为一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想和玉离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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