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书中绝美炮灰后我苟住了(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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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绰微微笑着,冲北狗那边挥了挥手,然后叫道:柚柚,小鱼,你们去不去?

要去,要去!两小孩儿自午睡醒了,就没精打采的,一听上山,赶紧飞奔出门。

北狗立着的耳朵一下耷拉下去,收回希冀的目光,闷闷地想,原来不是在跟他打招呼。

沈绰愣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北狗,你跟爹好好摆龙门阵哈,我们今晚就不回去啦哈。

原来还是看到他了。

北狗脸色舒缓,却端着正经模样,淡淡嗯了一声,而后又偷偷瞥了一眼两姐弟的身影,慢慢就消失在院门外。

作者有话说:

原主一些毛边bug修复完毕。之后不会再写极端人物,回归主角一亩三分地的朴实村庄生活。

第40章 细想

太阳落山, 微醺的黄昏洒遍山岗。

错落狭窄的田埂上悠悠走过四道大大小小的人影,极目而去,是一望无垠, 青青茂盛的稻叶铺满了家家户户的农田。

清风一来, 绿茵茵的稻叶一波翻过一波, 带着淡淡清香拂面,凉爽又舒服。

沈绰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跟娘家人攀谈:大姐, 你们今年种了多少亩田的谷子啊?

沈兰花背着高过头顶的青草,停住脚步, 侧面笑看他,回道:不多,五亩多点, 一家子够吃就行。

这么多?沈绰算了算自己娘家的人口, 加上侄子和老爹,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吧?水暖村的谷种产量不低呀,奇怪。

沈兰花解释道:哎呀还喂了几十只鸡鸭鹅哒嘛,它们也要吃谷子苞谷啊。

哦。是哦。沈绰点点头, 没再疑惑。

沈兰花笑了笑,忽然又打趣他:你看你哇,嫁到别人家, 是半点活路没多做, 哪知道种点粮食有多不容易哦。

沈绰沉默地垂头,想了想北狗每日朝九晚五地下地干活, 汗涔涔地回来, 确实好辛苦呀。之前还凶他不早点回来吃饭还煮毒蘑菇汤给他喝还跑去田里给他添乱, 压了他辛辛苦苦插的秧苗还让他给自己造车编玩具, 搞各种乱七八糟的。

啊!北狗好可怜。这么一回想,沈绰越发感到羞愧,自己虽不如原主那样撒泼恶毒,但也没给主角带来什么好处,还吃他种的米,花他挣的钱,占人家便宜。

自己这样的懒虫,怎么可能招人喜欢嘛?沈绰想起姑姑说当初北狗是因为沈村长的恩惠和请求,要保全他名声才对他负责的话,一下慌然,或许北狗一直把他当成一种报恩的责任,所以会无限容忍,根本就不喜欢他。

胡思乱想地越久,眼眶就越来越酸酸的。

沈绰走得慢了,失神地扁了扁嘴。

江小鱼和柚柚从身后追着蜻蜓从他面前跑过,哈哈大笑。

沈兰花还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一边贪心地把新鲜的青草使劲地往满满当当的背篓里塞,一边喊道:三弟,过来帮我搂一下背篼,我好背起来。

沈绰愣回神,脑子里都是北狗宽厚的背影,赶紧甩甩脑袋,小跑上前:来咯。

刚刚在发呆呢?想谁呢?你家北狗哇。

沈兰花笑话他。

沈绰下意识点点头:嗯

又迅速摇摇头:啊不不,我是突然想起来今年的秧子长得好撇哦,不知道收成还好得起来不。

一招转移话题,成功吸引了沈兰花的注意,她望着自家的田,也叹:就是,也不知道为啥

欸,阮六孃,天黑嘞,你摘了捧南瓜花回去炒哦。

两姐弟正聊着,前头石壁下的下坡小路上,走来一个穿天蓝色围裙的中年妇人,正巧撞上她俩,喊了一声兰花。

大姐便忙着去打招呼了。

沈绰回身,也跟着喊:六呃,洛孃好。

他知道是六这个数字,但口音必须规范,于是气沉丹田,酝酿了一下,才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沈兰花的音调。

阮六孃面带惊喜的笑容,上下打量沈绰一番,讶然道:哟哟哟,这是哪拐哦?我差点没认出来,是沈老村家的绰绰儿哒嘛。

嘿。沈绰萌萌地从大姐高高的背篼后歪了一下头,表示承认。

阮六孃和蔼可亲道:哎呀,绰绰儿硬是越长越乖。样样儿跟她娘亲好像哦。

大姐有些忍不住笑着提醒道:六孃还当他是小哥儿呢,他都嫁人咯,还长啥呀长。

呀。我这两年没待老家,还不晓得这喜事哇?嫁到哪儿去了啊?那男娃子好不好呀?阮六孃发出迫切想要吃瓜的问题。

沈兰花帮他答道:就在水暖村,就是那个几年前来我们这儿落脚的莽汉北狗咯。人挺老实的,脾气也好,宠他得很,我刚刚还在说三弟不懂事呢,愣是一点活路没给人家多做

哦哦,好哇,那男子汉好哇。肯吃苦,力气大,我还记得那哪一年,我家老伴儿还在,说去山上背石头回来修梯步儿,结果年纪大了,没背得起,还是他来帮了忙哩人还是多对的嘛。

阮六孃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北狗给她家帮忙的事上,并不知情其他事。还觉得两人般配,一个劲贺喜。

沈绰频频点头说是。

沈兰花又问:那六孃这是才从哪儿回来住了呢?还是有两年没看到过你咯。

阮六孃徐徐道:我小那个娃儿,考起了「观山县」的县令,把我接过去养了两年老,尽哈孝心

哦,安逸撒,该你老的享福了哟。咋改又回来了哩?沈兰花恭喜道。

沈绰看向那位大婶,虽然还笑着,但眼睛里蒙了一层苦涩的沧桑。

她道:哎呀,他忙,我一个老太婆待在那儿,除了煮点饭,也没啥子用。还不如回来种田,老伴儿走了,屋头都荒咯,要是哪一天

话语中断,沈绰好奇地眨了眨眼,又见那老妇人面带愁苦的思念,继续沙哑道:要是哪一天我大娃儿打仗回来了,看到屋头成那个鬼样子,会以为没得家咯,我还要等他回来哩

啊沈绰一下酸了鼻子,这可怜的小老妇人现在只剩一个人过了,没人陪伴的老去一点都不浪漫啊。

阮六孃自嘲笑了两声,也不多说了,招手道:不说了,还要回去弄饭。

欸,您慢走。沈绰上前搀了她一把,看她有些腿脚不便的样子。

哦,对咯。前面坡坡上有棵桃儿树,是我屋头的。你们要吃,就去讨吼。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好多,挂在树子上,拿给画眉雀吃了,怪可惜的。

阮六孃快走了,又转头对沈绰提醒道。

沈兰花连忙道谢:好好,哎呀每年你都这样说,谢谢你咯六孃。你回去慢点哈。

等人走远了,沈绰两姐弟也来到那棵桃树下仰望,准备摘桃。

柚柚两小孩眼巴巴望着,还想去爬树,被他制止了。因为那棵桃树没有修过枝,野长了好多年,实在又高又茂,够手能摘到的桃都压弯了枝桠。

沈兰花帮他拽着枝桠,让他摘个够,笑道:这棵桃树,还是有几十年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来这里割草不?就是为了吃桃呢。

沈绰依着原主的印象,笑着点头:嗯。

对了大姐,那个阮六孃的大儿子为什么没回来啊?

沈兰花摇头道:回来?还有没有活着都不知道呢,当年跟着参军打仗,一走就是好多年,一直都没有音信,恐怕是回不来咯。

啊?怎么会这样沈绰心里涌起一股心酸的惋惜,又想起那老妇人的一句我得等他回来

觉得更难受了。幸好老人家还有个小儿子养老,要是独子,岂不是要心痛死,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快走快走咯,回去做饭吃啦。

沈兰花打断他的思绪,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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