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要不是为了前程,谁会愿意跟李郁那样的男人,蜷川莲却喜欢他喜欢得发疯,沈兰茵用余光打量这个演技拙劣的后辈,又是同情又是轻蔑。
她把口红装进手包:“过来,我载你一程。”
沈兰茵这次开的是李郁的车,半个小时的车程里,蜷川安静地坐在角落,与沈兰茵交谈,他闻到老式古龙水的味道,感觉灵魂被切成一堆鲜血淋漓的碎片。
沈兰茵看到蜷川锁骨上的红痕:“这是怎么弄的?”
“没事,蚊子咬的。”,蜷川答道,顺便把衬衫规规矩矩地扣到最上一颗扣子。
沈兰茵也不追问,直奔主题:“我和你是狼,每晚要杀一个人。”
她解释道:“台本里已经分配好角色了,但其他人是什么身份,节目组没有告诉我。”
上了高速以后,沈兰茵一脚踩下油门,在引擎渐渐加大的轰鸣声里征求他的意见:“你说,我们要去杀谁?”
人狼游戏,游戏外的规则更多,沈兰茵把这个赤裸裸的问题抛给他,其心可以想见。
“不如轮流来。”,蜷川默默攥紧身下的沙发垫:“今晚我杀自己队里的,明晚你杀你的。”
车速飙到了一百二十码,沈兰茵还不满足,她咬着牙越开越快,好像在和谁较劲一样,挂在后视镜上,绣着“浅草御守”四个字的福袋因为过快的速度左右摇晃,她不满地啧了一声,单手解下福袋,看也不看一眼,打开窗扔了出去。
“好。”,沈兰茵握紧方向盘,眼神y郁,“就照你说的办。”
“我出道比你早,是你的前辈,这次让一让你,第一夜杀我这里的人,已经有人选了。”
沈兰茵说话的语气,就像她真的打算要做点什么一样。
两人回到别墅时,沈兰茵又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和工作人员说说笑笑打成一片,蜷川则被快要急疯的薛行拽了回去。
卞云看到和他同行的人是沈兰茵,奇道:“咦,你怎么和你的情敌在一起…”
陆湛:“卞云!”
卞云生生转了一个调:“七月份的尾巴是狮子座…”
方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埋下头刷刷刷写作业,心道自家大哥也太不小心了,卞云ji,ng成什么样他们心里没数吗?这种事情还选他在场的时候说,得了,现在全队都知道蜷川是gay了。
陆湛领教过沈兰茵的脾气,又见蜷川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顺嘴关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吧?”
蜷川满脑子都是那个被扔出车窗的福袋,摇了摇头便落荒而逃。
“啧,你怎么…”,薛行上前一步想去追,被陆湛拉住。
陆湛向他使了个眼色。
薛行哼了一声,甩开陆湛:“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厢无话,陆湛垂下目光,把呼吸调整到正常水平,随后抬起头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前几天公司叫我过去,也聊过类似的事。”
薛行的脸色有所缓和,方嘉默默放下了笔,卞云坐在饭桌上,晃荡的两条腿也不晃了,六只眼睛目光如炬,齐刷刷粘在陆湛身上。
陆湛道:“我们这一行是怎么样的,面对的是谁,讨好的是谁,大家心里清楚,在座的资历都比我深,我不用多说。”
这一行说得好听是娱乐圈,说得难听就是下九流,尤其唱跳艺人,和旧时的歌伎舞伎没有区别,面对的是一群恩客,讨好的是他们那颗年轻躁动的心。
“我们要做什么事情,在公司里是什么地位,你们肯定也清楚。”,陆湛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无比黯淡。
其他三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saudade的核心概念本就是“男友基友两相宜”,全方位无死角地同时满足女友粉和cp粉,出道之前,高层设了个饭局,把他们五个都喊来,席间,策划团队的头头,一个四十多岁,c,ao着北方口音的男人毫不避讳地说:“做戏懂吗?挣钱懂吗?你们自己动动脑子,搞些大家爱看的东西出来,人家看着觉得不错,自然就喜欢你们五个人,喜欢你们五个人了,自然就愿意掏腰包,哎,就是这么简单,我今天把话明明白白搁在这儿,要是谁再听不懂,那也不用干了。”
他拿起酒瓶给蜷川莲倒酒,蜷川连忙站起来,捧着酒杯如临大敌。
男人感受到他的敌意,不怀好意地笑:“我知道,你们好好的男人,做这个肯定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谁还没为五斗米折过腰呀,是不是。”
他倒完酒,顺便摸了摸蜷川的手背:“弟弟,不是我说,你怎么真跟个女的似的。”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saudade策划得用心也不用心,星河的账面上连续数年赤字,急需盈利,所以公司把所有资源都砸在saudade身上,巴望着他们一夜爆红,然而saudade也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没有隐私,无需尊重,别人喜欢什么,他们就是什么,随着娱乐圈的大潮浮浮沉沉,身不由己,星河推出新团体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陆湛:“现在的处境不乐观,要是再和李郁扯上关系,公司和舆论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们。”
薛行y沉着脸:“那你想怎么办?”
“忍着。”,陆湛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在薛行目光的凌迟下,陆湛咬紧牙关,把剩下的话说完:“忍到出头的那一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蜷川的事情,你们一个都不准cha手。”
卞云:“谁怕他!”
陆湛早就料到卞云会为蜷川出头,一言不发,静静让他把话说完。
卞云从饭桌上跳下来,目光炯炯:“谁怕李郁!要是这个队解散了,大不了我们各自当艺人!我还能唱歌,我有什么怕的!”
“你能唱?那有人让你唱吗?人家凭什么选你?你知道圈子里有多少歌手吗?老天爷赏饭吃的不止你一个,没什么是非你不可的。”
陆湛问完,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我平时太宠你了。”
方嘉不爱和卞云闹腾,薛行脾气火爆,蜷川莲独来独往,卞云最亲近的就是陆湛,也只有陆湛有耐心陪他折腾,一次次原谅他的过失,现在卞云听到这番话,满腔热血都冷了下去,陆湛的面容第一次显得那么陌生。
陆湛见无人有异议,长出一口气,下了定论:“蜷川是直的也好,弯的也罢,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你们也别多问,以后,他依旧是他。”
推开横在他面前的薛行和卞云,转身上楼:“夜深了,睡吧。”
别墅总共三层,saudade五个人分到一层,方嘉要学习,所以去住了单人间,剩下的薛行和蜷川一间,陆湛和卞云一间。
卞云也挺硬气,看到陆湛回房,在他身后大喊:“我出去住!你一个人待着吧!”
说完,恶狠狠瞪了一眼薛行,头也不回地跑了。
方嘉抽了抽鼻子,回到桌边继续看书,自动笔的笔芯时不时在纸上刮蹭出尖锐的噪音。
薛行走后,方嘉换了一行继续写,刚刚下笔,笔芯毫无征兆地崩断。
蜷川绷紧脚背,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轻轻发出一声呻吟,他侧躺在床上,双眼失焦,所有的景物都模糊起来,唯一还存在的是触觉,手上多了一片粘腻的shi热。
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怀里抱着的外套,稍作犹豫,还是把外套扔进洗衣机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
外套上沾染了古龙水的味道,蜷川本能地对这种气味有反应,自渎的时候,他刻意不去想起李郁,胡乱弄了一通,结果还是意 y着他到了高潮。
蜷川洗了个澡,外面的洗衣机开始工作,他在机器轰鸣里对镜自照,忽然哭出了声,他有一万种和李郁在一起的幻想,可是幻想里的那个人已经离他而去了。
薛行一声不响等在门外,蜷川慢慢止住哭声以后他才开口:“你又在想他。”
蜷川吓了一大跳,刚想开溜就被薛行挡回去。
薛行用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他,认真扫完一圈后说:“放心吧,像你这样的,求我我都不会上。”
他给蜷川让路,后者立刻如兔子一样跑了。
房间的布局和酒店差不多,两张单人床中间有一个床头柜,薛行慢悠悠晃到自己床边坐下,从柜子里拿了一罐啤酒:“忘了告诉你,李郁是我哥。”
“同父异母。”,薛行拽掉拉环,刚想喝,发现蜷川正直勾勾盯着他,愣了愣,“怎么,你也想喝?”
蜷川连忙摇头:“不是,我就是…我有点乱…”
薛行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奈地摇头,自顾自说下去:“我爸是做生意的,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勾搭上了我妈,她小三上位,还把原配赶出家门,那年李郁十五岁。”
“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爸又有了小四,这次被赶出去的人变成了我和我妈。”,薛行呷了一口酒,“那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风水轮流转。”
李郁十六岁出道,薛行十一岁进公司当练习生,兄弟俩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却在冥冥中选择了一样的道路。
薛行把手指关节拧得咯咯响:“我和李郁经历相似,他心中的恨比起我来说,只会多不会少。”
抬眼看向蜷川:“这种人唯利是图,如果你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有回报的。再这样耗下去,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蜷川根本没仔细听,一厢情愿地道:“可我还是会坚持。”
薛行不悦地挑了挑眉:“为什么?”
他的唇边染上一丝细微苦涩的笑意,蜷川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世界尽头的蝴蝶扇动翅膀。
他说:“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第8章 防风
第一夜过去了,被杀的人是司徒妍。
节目组到女生宿舍里取了几组镜头,司徒妍被告知昨晚死的是自己,要求发表临终遗言。
“被杀了吗?那也没办法呢,希望姐姐们可以活得长一点,”,司徒妍笑起来眉眼弯弯,“很遗憾不能多陪大家一段时间,再见啦,请多多支持six sed哦!”
说完还手指比心。
孙月明刚准备下楼,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懵逼:“嗯?妍妍被杀了?怎么会是妍妍?”
镜头骤然拉近,后期给她配上了“???”的特效。
周婷笑倒在电脑前,赶紧发了一条弹幕:“截图成功哈哈哈哈哈哈哈”
骆漫漫觉得她真是不懂这群追星少女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主唱大人一直很呆萌的,”,周婷眉飞色舞地说,“吃货团宠哦。”
“团宠什么意思啊?”
骆漫漫抱着单词书在床上看了一上午,话都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坐化飞升了。
“就是一个团里,大家都让着她宠着她的那种。”,周婷忙着把刚才的截图做成表情包:“主唱是真的有点木讷,也不太会说话,还好进了这个团,其他人都很照顾她,尤其是队长和忙内,她们三个人的三角cp很好磕,糖都特别甜。”
“希望月明小姐姐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周婷捧着脸,一身耀眼的母性光辉。
七个人被召集到楼下,昨晚的信息公布以后,从方嘉开始逐个发言。
镜头采用俯拍,方嘉头上多了一个米黄色的小箭头。
“要杀人的话,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后和被杀的人有肢体接触,昨天晚上女孩子都在做指甲没有出门,那么月明姐和兰茵姐之中一定会有一头狼吧?”
做指甲确有其事,节目组事先和六秒打过招呼,在房间里放了“隐藏摄像机”,沈兰茵和队员一边做指甲一边“不经意”谈起saudade,借此给后辈团造势。
小箭头移到卞云头上,他刚拿过话筒就说:“四哥,你第一个发言怎么这么流利?”
方嘉:“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呀。”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卞云心中大呼,为了凑满集数,节目组规定第一天必须全体弃票,方嘉这么正儿八经地一分析,他们弃票就显得太假了。
卞云只能凭一己之力努力把水搅浑,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以我多年玩狼人杀的经验,我觉得你有嫌疑!”
他的语气过于激烈了些,方嘉习惯性地否认:“没有啊,我真是这么想的。”
工作人员在摄像机后打手势鼓励卞云怼回去,卞云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分析:“哪有第一天就直接标狼的,难道不是要等到第二天或者女巫爆身份吗?而且…而且我是老玩家了,老玩家觉得你这样把人标狼打身份很不做好。”
后期剪掉方嘉的镜头,进了一小段柯南的bg,把“老玩家”,“标狼打”之类的字眼写在气泡上,卞云发言的时候,泡泡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画面比现场活泼很多,观众也不会感觉到气氛微妙,弹幕里全都是“老玩家,佩服佩服”,“卞云弟弟n_ai凶”,“卞云怕是团霸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轮到被“标狼打”过的沈兰茵,她说:“其实方嘉分析得也有道理,但我不是狼,月明也不像。”
沈兰茵说完话,节目组cha了一段回放,昨天晚上,本来孙月明和司徒妍都准备睡觉了,沈兰茵却拿出一瓶指甲油要给两个人试色,这才有了“肢体接触”。
沈兰茵主动伸手,搭在孙月明的手背上:“我们天天晚上都有肢体接触,所以我也没有注意过。”
周婷高分贝的尖叫差点没把屋顶掀了:“漫漫你看!蓝月亮cp发糖了!啊队长好会撩啊队长怎么这么会撩!!!”
骆漫漫剥了一颗可乐味木奉木奉糖,塞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问:“cp?她们是一对吗?”
周婷连连摇头:“团内cp才不是情侣,我还是希望姐姐们以后能各自找个好人家。”
“一边磕cp的糖一边希望她们各自嫁人?”,骆漫漫一摊手,“这不自相矛盾吗?”
周婷:“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她把视频暂停,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cp是cp,cp总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我们喜欢cp呢,是喜欢她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比如你看,兰茵姐姐沉稳大气,时不时还会撩撩主唱,一直和主唱粘在一起,这就是典型的忠犬攻x呆萌受呀!产生化学反应的不是她们本身,而是忠犬攻x呆萌受这种组合,而且队长和主唱的感情真的很好——不管那是不是爱情,现代社会哪儿有那么多深厚的感情,缺什么补什么咯。”
“哦…”,其实骆漫漫还是不明白,她觉得自己要是追星,肯定是一个“zqsg”(真情实感),会遭报应的傻粉丝。
她把木奉木奉糖拔出来,对着周婷:“来,我们要不要也来点化学反应。”
周婷一掌拍下:“滚。”
投票环节里,所有人都按照台本弃票,又补拍了几种不同的表情用于剪辑,确认没问题后导演喊卡,关掉摄像机。
灯光熄灭后,七个人各自显示出了截然不同的状态,卞云站起来伸懒腰,方嘉找出藏在角落的练习册准备要写,陆湛和薛行一言不发,孙月明向补粉的化妆师小声说谢谢,沈兰茵歪过头就睡,眼睛刚刚闭上,又被手机铃声吵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喂?嗯,是呢,我在录综艺。”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沈兰茵又道:“酱油?酱油在柜子里,是啊,我新买的,还没开过。”
她坐在椅子上,没有回避任何人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自己做饭了?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叫外卖吧,等我回来再说,好,我会小心的,嗯,你也是,挂了,我一会儿还有行程,好,知道了。”
沈兰茵今年二十九岁,年龄也不小了,谈个恋爱是稀松平常的事,至于偶像禁止恋爱这条规定里究竟有多少水分,是圈内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都理解,也不会随便外传,沈兰茵挂了电话以后,有个大胆的男助理甚至起哄:“兰茵姐,郁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沈兰茵微笑着点头,从手包里找出一袋糖果,站起来四处分发:“对啊,他平时不做饭,让大家看笑话了,来,都吃糖吧。”
轮到蜷川的时候,沈兰茵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他现在很好。”
她保持着甜美客套的笑容,挑了挑眉:“比以前幸福得多。”
沈兰茵往蜷川手上放了两颗糖,多出来的那一颗仿佛是某种意义上的施舍。
蜷川没有拒绝,沈兰茵亲眼看着他吃下去,才放过他去纠缠别人,糖是草莓味的,蜷川含了一会儿,转头对陆湛说:“我想上去吹吹风,行吗?”
司徒妍已经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风。
这栋别墅面朝西湖,一眼望去就是断桥,几十人的旅游团浩浩荡荡地过桥,导游举着喇叭嘶吼的声音还能隐约传到司徒妍耳朵里,缠着大红色灯管的乌篷船在湖中央晃来晃去,接了一船又一船叽叽喳喳的游客。
ji,ng修照片里的西湖永远清静秀丽,永远渺无人烟,实则不然,尤其是旅游高峰期的西湖,足以摧毁慕名而来游客的所有幻想,但是司徒妍还挺喜欢眼前这一幕,聒噪,杂乱,带点社会主义独有的人情味。
她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听到身后有人敲阳台的玻璃门。
司徒妍过去开门:“你是?”
“你好,我叫蜷川莲。”
一阵潮shi的夜风吹来,司徒吐出一口烟,白雾模糊了她的面容,指尖的橙红色光点不断明灭:“艺名?”
蜷川:“真名。”
“好吧。”,司徒妍自报家门,“我姓申屠。”
她把抽到一半的烟掐了:“申屠防风。”
蜷川好心相劝:“抽烟伤嗓子,以后还是戒了吧。”
她“哈”得笑了一声,张口便唱:“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司徒妍的嗓音就像一潭无鱼的水,很难找出任何一个词汇形容,听起来比她平时在台上的歌声更加低沉和缓。
最后一缕余音消散在风中后,司徒妍说:“我的嗓子比不上你那个队友卞云,不过当个偶像还是够了。”
这一行不乏老天爷赏饭吃的幸运儿,这把嗓子无论怎么毁还是远远高于平均水平,蜷川瞬间觉得他多管闲事了。
司徒妍看到他有些窘迫的表情,安慰道:“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胳膊搁在窗台上:“我是北方人,从没来过杭州,其实我一直想来一次,西湖边不仅有西泠印社,还有藏剑山庄呢。”
司徒妍是资深剑三玩家,皮这一下非常开心,傻兮兮地笑了好久。
笑完以后又叹了口气:“可惜,那么快就要走。”
她脸上犹带着笑意,眼神却慢慢冷了:“沈兰茵,不好惹呀。”
蜷川觉得这是对方的家事,并不想管,又觉得沉默太过尴尬,只好简短地问:“怎么了?”
司徒妍倒是很坦诚:“说起来不过是女生间ji零狗碎的琐事,但是一直放在那儿不解决,现在有了利益冲突,旧账全都被翻出来,关系一下子就冷了。兰茵姐呢,太要强,刚出道的时候,六个人互相依靠,谁也离不开谁,那时候,她要强是优点,可现在我们年龄到了,要另谋出路了,她还是那么要强,恨不得全队只有她一个人出名,拼命打压别人,怎么会没有矛盾。”
six sed出道也不过五年时间,现在就已经要各奔东西,蜷川没想到,原来女团的寿命这么短,或者说,所有唱跳团体的命运都是这样,昙花一现,连凋零也是无声的。
“真的没有出路了吗?”,蜷川问。
“怎么会。”,司徒妍洒脱一笑,“好歹是最红的女团,公司不会亏待我们,就算什么都不争,也能做一个衣食无忧的普通人。”
司徒妍托着下巴,长长的美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手机屏幕,:“但沈兰茵想要的不止这些,她想继续当明星,她喜欢被关注,如果让她过回普通人的生活,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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