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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们真是顶好的心肠。”老妪也还没有走,她看着两人,一脸慈爱,“我今日算见着活神仙了。”

花至钧被夸得耳朵都红了:“婆婆,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担不起您这样的夸赞。”

相延予道:“没事婆婆,多夸夸,我爱听。”

花至钧给了他一拳:“不要脸。”

薛元知正笑看他们在底下闹腾,却突然被人掩住口鼻。

眼前场景越来越模糊,相延予和花至钧的身影重重叠叠。

又来?薛元知扶额。

她这都已经是第几次被人搓扁揉圆,任意摆布了。

这种感觉真糟糕!

想罢便头重脚轻地倒了下去。

这一倒倒了小半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垂了。

月光透过床幔漏进来,外面笛声隐约悠扬,薛元知睁开眼睛。

刚坐起,脑子里又是一片眩晕,打翻了床旁的架子,整个人差点没栽下去。

可能是她动静太大了,笛声戛然而止,一男子推门而入。

耳垂宝珠,亮比星辰,腰间悬着一根剔透玉笛,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晃动,风度翩翩。

“你没事吧。”那人似乎想上前扶稳她,可犹豫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于是缩回了手,只是扶起倒地的架子,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我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清楚吗?”祝余现在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冷着脸道。

“抱歉。”见她生气了,对方小心道,“别再跑了,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简直是让薛元知五雷轰顶。

她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知道。”他丢下两个字便出去了。

从头到尾和薛元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礼貌之余又不接受拒绝。

这到底是什麽情况?怎麽莫名其妙就要和她成亲了?薛元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要摸个底才是。

她摸索着去开门,手还没碰到门,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这人居然会术法。

在门口徘徊一阵,薛元知渐渐冷静下来,重新躺了回去,将手臂枕到脑后。

看样子今天是出不去了。

前些日子,她在系统收录里发现一种术法——俶息。

此术可以不借助灵脉,以自身为容器,吸纳世间怨气为己所用。

对于灵脉被坤心莲攫取的她来说,实在是个好办法。

奈何她与谢双华同吃同住,一直没机会试行。

如今被关在这里,相延予他们一时半会估计也找不到她,既来之则安之,今夜不如就趁此机会探索一下。

说到做到,薛元知一骨碌坐起来,结印运转周身微薄得可怜的灵力。

俶息术第一次啓动,必须要吸孤魂野鬼的怨气,打好底后才能吸生人的。

“一线灯开,碧火召恨,诸鬼来座!”

薛元知念咒起誓。

清明的月,不知道什麽时候被黑沉沉的云遮蔽。

门被风刮得“哐哐”作响,她脚踝冰凉,低头看去,见一女鬼趴在身旁。

那女鬼的脸保持着痛苦扭曲的神情,嘴唇和指甲盖都是黑紫的,眼角鼻下还有干涸的未擦净的血迹。

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那鬼率先开口道:“这里有结界,让门外的鬼别白费力气了,进不来的。”

薛元知问:“那你是怎麽进来的?”

女鬼道:“我本来就在这里。”

“难怪怨气这麽重。”薛元知收起手势,门外恢複平静,“怎麽死的?”

女鬼抹了一把鼻血道,“当然是撞见主人家的秘密,被毒杀了。”

薛元知道:“然后呢?”

女鬼道:“然后,然后我就从鬼差手下跑掉了。我见沈篁在门外一守就是小半日,便想来看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你躺在这。他刚刚走的时候又顺手设了结界,好了,现在出不去了。”

“那男的是沈篁?”薛元知道,“你该不会是春红吧?”

女鬼道:“你怎麽知道的!”

薛元知道:“这说来话长,我还是不说了。”

春红攀上她的手臂:“那你吸了我的怨气,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薛元知道:“什麽?”

春红道:“帮我把我妹妹赎出来,我死后沈家把她发卖了,卖去给人做小妾了。”

“好。”

“还有……”

“不是说一个吗?”

春红挠了挠干枯的头发:“再送一个嘛。”

“你当这是买菜啊。”薛元知哭笑不得。

春红道:“帮我找到沈篁害人的真相,将他绳之以法,免得再有无辜者受牵连,也算是为我报仇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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