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页(1 / 1)
('
那持画人道:“您有所不知,篁公子从来就只画山水,到他发家,也没有画过白虎。”
“对呀,篁公子从前以画画为生,若是有白虎图,早便流出来了。”有人附和道。
从前?老妪感到奇怪:“他现在不卖画作了吗?”
“早就不卖了。他娶的几任妻子都是富家女,嫁给他没多久就去世了,又没有子嗣,所有嫁妆全部归了他,他成了我们这有名的富户,自然不用像往日那样辛苦作画谋生。这不,第五任妻子也快要进门了,婚期就在明天呢。”
老妪问:“可我听说,他上一任妻子许氏才去世。”
持画人将画卷宝贝似的揣回怀里:“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可管不着。”
是那个春红殉主的许氏吗?
祝余瞬间没了吃饭的兴趣,一门心思放在楼下衆人的议论中,零零散散听到了不少。
比如沈篁画画爱用冠于一时的洛阳宣纸,甚至到了非此纸不画的地步。
比如沈篁在外不近女色,与前几任妻子相敬如宾,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比如沈篁乐善好施,常常开粥棚接济穷苦,在这一片颇具声望。
又比如沈府的管家是沈篁意外所救,带回家后好生安置,竟还给了管家之权。
诸如此类,大都是夸赞沈篁的。
俶息
“你这死丫头,跑这里来做什麽,让我好找!”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穿过人群,揪住一个女孩的辫子就往外扯,“老子刚买的你,就偷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叫你再也不能到处乱走。”
说罢,抡起手里的棍子便朝女孩打去,女孩被打得连声求饶,哭得凄惨可怜。
被这边的尖叫声吸引,围过来的食客越来越多,但大多指指点点,在一旁不鹹不淡地说一两句话,惧于青年的兇悍,没有人有上前的意思。
刚刚看画的老妪蹒跚上前,她腿脚不太方便,全程拄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背劝道:“她还是个孩子,何苦要下这麽重的手?”
那青年正在气头上,睨了老妪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老婆子走开,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她是我光明正大花钱买来的。我想怎麽教训就怎麽教训,你有什麽资格说三道四,再多管閑事,我连你一起打。”
老妪没有动,她与青年身高差了大半截,说话时要仰着头,此刻气势却不弱分毫:“我不怕你,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要拦着你,在有人的地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回去了还不知道要受到你怎样的虐待。”
青年气极,眼瞧着要连老妪一起打。
相延予足尖轻点,腾空跃下,对着他的胸口来了扎实的一脚。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周围的人纷纷散开以免被砸到。
相延予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替她擦干眼泪道:“还能站得住吗?”
女孩点点头,见势头有变,周围终于有人上前来帮忙馋住摇摇欲坠的女孩。
“我和你拼了!”这边青年被人一脚踹到地上,还是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一抹嘴角的血,疯狗一样地挥着棍子沖了过来。
花至钧飞身而下,一脚踹飞他手里的棍子,再腿一扫将他踢倒。
青年摔了个狗啃泥,颇为狼狈。
相延予抱臂在怀,一脸惹到他算你倒霉的看戏样。
见青年又要起来,花至钧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欺老淩弱的混账玩意。”
“你!”青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挣扎。
“好!”薛元知带头,围观的人鼓起掌来。
相延予大剌剌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见他还悠閑地开着玩笑,青年更是一口气上不来,又吐了一口血。
相延予捂嘴:“呀,身体这麽弱可不行。”
花至钧丢下一包银钱,对青年道:“这样吧,用你来换这女孩,卖身契交出来,你可有异议?”
见他不作声,花至钧低头:“还是不服?如果要继续,我可以奉陪,但就不是鼻青脸肿这麽回事了,你要想清楚。”
感受到背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呼吸渐渐困难,青年最终还是忿忿地同意了。
“这就对了。”相延予扶起青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你以后一心向善,不然,见你一次打一次。”
青年脸色刷地一白,连放狠话都忘记就跑开了。
一场好戏落幕,衆人三三两两地散场。
“谢谢两位哥哥。”女孩怯怯地同他们道谢。
相延予摸了摸她的头,将卖身契交到她的手里:“不要怕,从此你就是自由的了。” ', ' ')
↑返回顶部↑